不得不承認,顧念兮當時挑的位置,真的極好。
就算監控攝像拍下的東西都有些模糊,卻将袁助理和程梅兩人的臉都照的清清楚楚。想要否認,都不行。
不過監控攝像頭的錄音效果不是很好。在這個畫面裏,除了看到袁助理和程梅兩個人都盯着一個黑盒子看,其他都看不出什麽端倪。
而邊角上,某個女人正在喝牛奶,一整個過程連插一句話都沒有。
但淩母,還是一眼就看出了,這個邊角上的女人。
當下,淩母怨恨的臉色,也立馬投向了現在也坐在邊角上的那個女人。
顧念兮!
竟然是顧念兮搞的鬼!
怪不得,今天會突然上演了這麽一出!
該死的,淩母活到這麽大的歲數,還真的沒有像今天這樣,被一個黃毛丫頭給耍着玩。
顧念兮也發現了淩母有些怨念的眼神,立馬朝着身側的男人一靠,用着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老公,有人盯着人家看,像是要咬我!”
談逸澤看到這一幕,也很想笑。但更讓男人無奈的是,某個小東西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場景。揉了揉女人的碎發,男人的嘴角依舊滿是寵溺,道:“沒事,她要是敢咬你,我一槍把她給嘣了。”
他談逸澤的女人,連他自己都舍不得欺負,又怎麽可能被這老女人給吓到?
雖然談逸澤也敢肯定,他這小東西現在絕對不是害怕,而是拉着他吓唬吓唬淩老太。
不過某男人一丁點都沒有因爲自己被某個小東西給利用了而惱怒,而是一臉陰冷的看向不遠處正盯着顧念兮看的老女人。
他談逸澤早就在淩二爺和蘇悠悠結婚的時候放出了風聲。
蘇悠悠是他老婆的娘家人,位置等同于他的大姨子。
本想,就是想要這淩老太收斂一點的。
當初,淩二還沒有和蘇小妞結婚的那一陣子,這老女人天天都帶着他丈夫往他談家跑,成天圍着顧念兮轉,難道他們當真以爲他談逸澤是傻子,看不出他們真正的想法麽?
他之所以沒有當中揭穿這兩人的意圖,無非是黏在他和淩二的那點交情上。
他放出了風聲,也無非是想要勸他們家的人都收斂一點,别等到事情真的無可挽回了,才來求饒。
可談逸澤沒有想到的是,這淩家人的動作真夠迅速的。
沒一年的時間,就将蘇悠悠給趕出來了。
而這淩家和談家的梁子,也算是結下了。
現在,就算他談逸澤的老婆不動手收拾他們,他談逸澤也不會放過淩家。
盯着淩老太看,談逸澤的視線清冷中帶着一股子常人能及的威懾力。
三兩下,就将怨毒的淩老太給瞪了回去。
“嘿,這淩老太還真的挺怕我老公的,感覺就像是豺狼見到了真正的獅子。”顧念兮在邊上,見到淩老太給談參謀長給瞪了回去,又不免得幸災樂禍一番。
“給我安分一點,下回要是讓我見到你一個人敢這麽冒險做這些的話,我定不饒你!”當顧念兮正在邊上幸災樂禍的時候,沒想到就這麽被談參謀長掐了臉頰,還瞞痛的。
而某個始作俑者,現在還正一臉微怒的瞪着她顧念兮看。
一想到這女人竟然明知道袁助理出現,還當着他的面玩起心思,将他們交易的這整個過程都給算計了下來,談逸澤就覺得頭皮發麻。
因爲别人不清楚,他談逸澤卻知道,這袁助理的真正面目。
一個尋常的助理,怎麽可能有那麽高的收入和住那樣的豪宅?
這袁助理,其實就是國際安保公司的成員。
而這人,其實并不是什麽袁助理。他真正的名字叫做龍炎,是安保集團裏頂級殺手。談逸澤也是在一次意外的任務中,得知了這個男人的身份。
淩母巨資将他請來當自己的貼身保镖,一方面是爲了自己的安全,另一方面則是派這個人去處理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他們這淩家大集團,表面上風風光光的。但背地裏背負的人命,可不少。這其中有大部分的原因,就是龍炎的存在。
龍炎生性詭異,他可不是一個會随随便便卑躬屈膝的男人,所以當有人違背了他,甚至頂撞了他的時候,就會喚出這個男人的本性——殺人。
這些年,在淩氏内部無緣無故失蹤的人不少。
這當中有不少原因,就是這個男人……
所以,可想而知當談參謀長看到這畫面上,他的小妻子還跟這樣的人坐在一起,甚至還算計了他們拍下這些東西的時候,他有多麽擔心。
要是一不小心被龍炎當場逮住的話,這小東西的命還有肚子裏的寶寶都可能……
“嘿,我知道了。人家下回不敢了!”見到談參謀長生氣,某個女人果斷的當起了狗腿,這會兒便抱着談參謀長的胳膊撒嬌。
“還敢有下回?”
“不敢了不敢了,老公你不要黑着一張臉好不好?”
“……”面對顧念兮的讨好,談某人的臉色總算是好了不少。揉了揉顧念兮的腦袋,将她帶入自己的懷中之後,某人的臉色才好了不少。
當然,因爲看到這個畫面,看到坐在不遠處的“袁助理”正朝着這個角落看過來,談某人決定在這一次開庭審理之後,要好好的和這個男人“會一會”。以保證,小東西和肚子裏的小小東西的安全……
而庭上,随着程梅剛剛那段錄像被播放之後,緊随而至的則是顧念兮當天所做的錄音:“淩太太是真心誠意的想要将這套首飾送給程女士的。隻要程女士讓明天淩太太的那場官司順利的話……”
“程女士自然有幫得上忙的地方,您可能還不知道,明天淩太太的訴訟案的審判長,就是您的丈夫吧。隻要您今晚上和張審判長好好的說說,讓淩太太明天的暗自勝訴的話,這套收拾就歸甯所有。不隻是這樣,淩太太來之前還交代了,要是事情辦得好的話,程女士想要什麽東西,都可以盡管開口……”
“程女士覺得在這個城市有什麽人能和淩家對抗?如果程女士不答應的話,我們也不介意到什麽部門去檢舉。到時候,你覺得張審判長還能穩穩當當的坐在現在的這個位置上麽……”
這些對話,都是昨天在顧念兮的指引之下,程梅引得袁助理說出來的。
而在這一番話在這裏響起的時候,整個大廳裏沸騰起來了。
因爲誰也沒有想到,這淩太太竟然會搞這麽一出。
特别是張審判長,在聽到這一席話的時候,更是别有意味的看向了淩太太。
而後者的神态有些不穩定,當下就開始指着蘇悠悠開罵起來:“你這個狐狸精,竟然敢編出這麽些東西來陷害我。你這個不得好死的狐狸精!”
“你以爲,你用這樣的手段就想要回到我宸兒的身邊麽?門都沒有!”
淩母叫器着。
而台下,淩宸的神色也變得不是那麽好。
其實,他是有想過母親爲了打赢這場官司,可能會作出一些什麽事情來。但沒有想到,賄賂這些事情,她竟然也做得出來。
而在這個節骨眼,淩二也不得不回想起一個問題。
若是母親真的有把握不理虧,能打赢這場官司的話,那她又怎麽可能需要動用到賄賂這方面?
難道,她和蘇悠悠的這場官司,真的是蘇悠悠受委屈了?
想到這,淩二爺立馬看向蘇悠悠。
可後者,卻沒有看他。
或者可以說,從今兒個出庭到現在,除了剛剛那不小心對上眼之外,蘇悠悠都沒有再看他一眼……
這樣的感覺,真的不是很好。
總感覺,現在蘇小妞好像越來越抗拒他,越來越對他不抱任何希望了……
“你這個該死的狐狸精……”庭上,淩母依舊叫器着。
而在這個節骨眼上,審判長敲了敲錘子。
“安靜!”
在審判長的這一聲之下,淩母也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但陰毒的眼神,從來都沒有離開過蘇悠悠的身上。
審判,依舊在繼續。
當這一輪證據出現的時候,淩母的辯護律師便又開了口,即使他在看到這段錄音的時候,已經想到這事情絕對是她淩母做出來的。但沒有辦法,拿人錢财替人消災。這就是他們這一行的原則。
“這視頻上除了他們三人,并沒有明确的言論。再者,這段錄音的真假,也無從便知。再者,個人認爲這些東西都和本案沒有直接關聯,所以我請求法官……”
當淩母的辯護律師正在說着這些,企圖瞞天過海,想要藏住淩母的犯罪事實的時候,一個清甜的聲音打斷了這一番話:“這些都不能做證據?如果淩太太沒有犯罪的話,她又何須私底下想要賄賂審判長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