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腳步有些急。
不,與其說這人是在走,倒不如說這個人是在跑。
沒幾步,就跑到了蘇悠悠的面前,将蘇悠悠拽在了自己的懷中……
這一幕,來的有些突然。
不僅是蘇悠悠愣住了,連她身邊站着的顧念兮和周子墨等人,都一并石化了。
“悠悠,你沒事了吧?”男人的聲音,莫名的有些啞。
啞的,蘇悠悠差一點都認不出來了。
被那熟悉的體溫環抱着,蘇悠悠的眼眶微紅。
可蘇悠悠還是蘇悠悠,破壞氣氛是一等一的高手。還沒有等衆人從這個畫面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就聽到這麽煞風景的一句話:“狗奴才,别抱的那麽緊成不,姐姐都快不能呼吸了。”
聽到蘇悠悠的話,剛剛緊抱着她的男子這才松動了些許。
但他的手,始終霸道的占據着蘇悠悠的腰身。
那隔着衣料傳來的熱度,讓蘇悠悠有一瞬間晃了神。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其實,也沒有什麽事情……”面對二狗子那雙深邃的黑眸,蘇悠悠别開了臉。
她不喜歡,一點都不喜歡在别人面前提起這些傷心事。
“沒什麽事情?那爲什麽會鬧到上醫院?該死的,是不是那些混賬他們欺負你了?”二狗子叫器着,猩紅着雙眼。
那原本一直都是打理的一絲不苟的發絲,在這一刻顯得有些淩亂。
在他叫器着的時候,頭頂上那些蓬松的發絲甚至還随着他的一字一句而顫抖着。
“二狗子,我現在什麽都不想說。”蘇悠悠垂眸。“我們回家吧,我現在很累。”她的臉色有些白,白的有些透明的那種。
見狀,二狗子也不敢再繼續糾纏下去。
“那念兮,我現在帶她回去。後面的事情,今天晚上我等你電話!”
“子陽哥哥,悠悠現在先拜托你了。這兩天,照顧好她。等明兒個,我就過去看她。”顧念兮也知道這個時候并不是留下蘇悠悠的最佳時機。
因爲現在,他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那好,我們先走了!”駱子陽和蘇悠悠先後打了招呼,便離開了。當然,離開之前駱子陽還不忘和談逸澤點了一下頭。
不是因爲别的,而是他總覺得,這個男人好像在什麽地方見到過。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說話的好機會。
駱子陽即便面對談逸澤有千百個疑問,但還是帶着蘇悠悠離開了……
蘇悠悠和駱子陽離開了。
在他們漸行漸遠的過程中,剛剛還處于石化中的周子墨,總算是回過神來了:“這人……”
“是上一次和淩二出現在同份報紙上的那個!”說這話的,是談逸澤。
不愧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周子墨隻開了個頭,談逸澤便猜出了他想要問的事情是什麽。
“原來是他,怪不得我剛剛瞅着怎麽那麽的眼熟!”周子墨的手摩挲了一下沒有任何胡須的下巴之後,又道:“要是對手是他,我看淩二這回真的是栽了。”
“你管他栽不栽了。把他老娘做出來的那些龌龊事都給處理了,就行!”談逸澤顯然沒有什麽心思去管淩二的事情了。
在他之前要和蘇悠悠結婚的時候,他就已經将話都說盡了。再者在他們離婚的時候,他也把淩二給揍了一回。該給的警告,該處理的,他都做了。
現在,他隻想把淩二攪和出來的這些事情都給處理好。
當然,他們淩家欠下的這些,也是時候讨回來了。
“驗傷報告弄到手了,還有人證我也找到了。至于他們出現在醫院的證據,剛剛你派過來的那個人打電話給我說,醫院的監控設備被人入侵了。現在的視頻記錄,都消失了。”周子墨拍着蘇悠悠的那份驗傷報告,黑色的眼眸裏閃爍着耐人尋味的光芒。
“沒想到,這老婆子還挺專業的。竟然,還知道找人消滅證據?”談逸澤攙扶着顧念兮在長椅上坐下之後,便再度開了口。
說這話的時候,談逸澤的眼眸裏是一閃而過的精光。
不過,這意味着什麽,顧念兮還沒有琢磨清楚,便被這男人很好的掩藏了。
“沒了證據,我們是不是不能指控她了?”聽着他們所說的,顧念兮的柳眉蹙起:“那悠悠的罪,不是白受了?”說到這的時候,顧念兮的眼眶微紅。
雖然蘇悠悠和醫生都口口聲聲的說她沒事。可蘇悠悠遭受的是一群男人的毆打,光是想想顧念兮就不覺得這傷那麽簡單。
“瞎擔心什麽呢!”顧念兮出聲的時候,談逸澤就伸出了手,撫在了她的額頭上。
談逸澤剛剛才從外面過來,所以他的手指還有些微涼。
落在顧念兮的額頭上,所到之處都莫名的舒服,也順理成章的撫平了她眉心處的折痕。
“小嫂子,你這擔心有些多餘了。你說在外面請來的那些黑客,怎麽比得上你家的那位?”周子墨調笑着走到兩人的身邊。
這話,他雖然是和顧念兮說的。但他的視線确實落在談逸澤的身上。
聽着周子墨的這話,顧念兮也算是聽出了一些蛛絲馬迹。
談逸澤比一般的黑客強?
是這個意思麽?
想到這,顧念兮轉身看向她家的談參謀長,想要向他求證什麽。
而後者,隻是牽起了她的手,另一手輕拍着她的背部。
雖然談逸澤什麽話都沒有說,但顧念兮卻讀懂了他的意思。他要她,什麽都不用擔心……
之後,談逸澤便帶着她離開醫院了。
臨離開之前,周子墨是這麽吩咐的:“談老大,記得到時候順藤摸瓜,逮着那老女人消滅監控視頻的證據。到時候,我們還能倒打一耙!”
談逸澤什麽都沒有回應,隻是帶着顧念兮慢步離開了……
第二天,震驚世人的兩個官司登報了。
這是誰的手筆,現在還沒人知道。
世人看到的是,前一段時間才和淩二爺鬧得風風火火的女子,昨兒個起訴了淩家的當家主母,說是因爲那天晚宴曝光了她和淩二爺的婚事,慘遭淩母報複,在工作的醫院被人毆打。
而無巧不成書。
在同一天的時間裏,淩母也起訴了蘇悠悠。說她因爲想要和淩二爺離婚,而遭到他們家族的反對,心懷不滿。趁着她這兩天正好有事想要找她蘇悠悠商量,便對她這個老婆子大打出手。現在,她因爲被蘇悠悠打,心髒病複發,現在已經住進了醫院的重症監護室……
這樣的兩個官司,同時占據了所有報紙頭版頭條。引得整個城市的人都紛紛猜測,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不過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麽樣的,世人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這淩母和淩二爺的前妻果真不和。這,也應證了前一段時間報紙上面所說的。
同樣的,這場官司也是對司法部門的最大的考驗。一邊,是淩氏财閥。也就是這個城市不管是權利和地位都相當了不得的,一般人不能得罪的。而另一邊的蘇悠悠,雖然看上去沒有什麽沒有背景的。但在昨晚上接下這個官司的時候,據說某參謀長還打電話親自關照了一番。
所以這一番力量角逐之下,誰也不敢輕易下定論。
而這媒體的介入,無疑是推波助瀾,将這整個案子推向更爲公平,公開,公正的一邊。
而此時,在某個醫院的高級重症監護室裏,某個女人正坐在沙發上,吃着水果。
這是醫院的高級病房,設施什麽的其實和酒店裏的總統套房沒有什麽區别。連水果和飲料,都是一應俱全。
隻不過,女人前方放置的那一大堆的儀器,倒是和她現在悠然自得的狀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蘇悠悠,你跟我鬥還嫩的很!”說這話的時候,女人正吃着葡萄,看着窗外的風景。
這就是淩母。
昨兒個打完蘇悠悠之後,她派人去入侵了醫院的電腦,将醫院過道裏所拍攝下來的那些證據都給消滅了之後,便想到這麽個法子。
她是淩家的當家主母,自然是不會做虧本生意的。如今蘇悠悠拿了她的錢,卻弄得她淩家成這番模樣,她會讓蘇悠悠拿着那筆錢去逍遙自在,才怪!
爲了對付蘇悠悠,今兒個她可算是下足了血本。推掉了原本今天要去的美容護理,收拾了兩件衣服到這醫院裏呆着。爲的,就是在法庭上,成功的扳倒蘇悠悠。
她蘇悠悠不是嘴巴硬麽?
那,她就讓蘇悠悠一個人去面對那些人的指責好了。
不過到時候,就算她蘇悠悠肯将那些錢還給她,她也要讓蘇悠悠将牢底給坐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