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老太帶了打手。他們把我拽到醫院後面的停車場,拳腳相加。”蘇悠悠說這一句話的時候,臉色不是那麽好。
而身側,已經響起了顧念兮倒抽氣的聲音。
是的,剛剛害怕顧念兮擔心,蘇悠悠并沒有說出,淩老太還帶着打手的事情。
可現在既然報了警,蘇悠悠覺得這些都還是說出來的比較好。
畢竟,若是能立案的話,這些才能讓淩老太得到應有的懲罰。
“悠悠,你爲什麽不告訴我?天哪,這個淩媽媽到底都做了什麽事情?”顧念兮聽到這的時候,情緒有些激動。
周子墨也知道,這蘇悠悠對她來說意味着什麽。但有些事情,現在還不适合讓顧念兮知道太多。
于是,周子墨便讓經理進來,将顧念兮給帶了出去,順便準備一些溫水給她服下,安撫好她的情緒。
做好了這些之後,周子墨又回到了包廂内,繼續問着蘇悠悠:“身上除了這些,還有别的傷麽?”
“還有很多,他們踢我的肚子,我的手。我敢肯定,身上的傷比這些還多。剛剛怕念兮擔心,我不敢給她看。”
“那好,我們現在出發去醫院驗傷,還有處理一下傷口。至于口供,等待會傷口處理好再錄。”
“子墨大哥我……”
蘇悠悠看着周子墨的神色不是很好,她以爲他是不相信自己。
“先處理好傷口,一切再說了。”說到這的時候,周子墨停頓了一下:“放心,我相信你!就算她是淩二的媽又怎麽樣?老子最讨厭這樣的八婆,自己打不過别人還帶打手!媽的……”說着,周子墨念念叨叨的帶着蘇悠悠出了包廂。
“謝謝……”蘇悠悠的眼眶微紅。
确實,她怕周子墨和淩二爺的關系鐵。
到時候想要發洩委屈不成,沒準自己惹上官司。
不過現在有了周子墨的承諾,她放心了。
兩人出來說要到醫院去檢查的時候,顧念兮纏着要跟上。
沒有辦法,周子墨隻能迅速的給談逸澤撥了一通電話之後,便帶着他們兩人過去了。
醫院裏,顧念兮一個人坐在長椅上。
而周子墨則在邊上不斷的打着電話,從他的談話裏顧念兮知道,周子墨是要往這便調派人手,重點清查這個案子。
蘇悠悠已經進去挺長時間了,顧念兮有些等不及就開始往裏面張望着。
“小嫂子,真的沒什麽大事,不用那麽緊張!”周子墨打完了電話就到了顧念兮的身邊。
除了周太太,他還是第一次這麽有耐性的安慰一個人。
因爲這女人,是談老大的寶貝疙瘩。
今兒個可是他将談老大的寶貝各大給帶到這邊的。
要是過會兒她有什麽事情的話,談老大還不得将他墨老三的皮給扒了?
再者,家裏周太太也吩咐了要好生照看顧念兮。
其實周子墨也不知道這兩女人的交情到底是怎麽産生的。
明明顧念兮和周太太之前根本就不認識,不過是和他們聚會了幾次之後,這兩女人竟然好上了。
而且,現在比他們這幾個哥們還要鐵。
這不,一聽說顧念兮他們發生了事情,這周太太就給他周子墨下了死命令。要是處理不好這事情,不用回家了!
“可怎麽進去這麽久了?該不會,悠悠身上的傷很嚴重吧?”顧念兮說着,又開始張望。
“檢查之後還要拍一些照片留證明。到時候開庭的話,可以當成一手資料。”說這話的時候,周子墨憋見不遠處那抹正在靠近的綠色身影:“談老大?”
周子墨沒想到,談逸澤來的這麽快。
他們軍區和這醫院,相差的可是半個鍾頭的路程。
他這不是才給談老大通風報信說他們在這裏麽,沒過幾分鍾就到了。
“兮兮?”而男人似乎根本沒有看到他周子墨似的。
在發現了他們的蹤迹之後,他便大步朝着顧念兮走了過去,連回應他周子墨一下都沒有。
當下,某男人開始郁悶了,人家不是都說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怎麽到談老大這裏,倒像是:女人如手足,兄弟如抹布了?
“兮兮,沒事吧?”
談逸澤依舊無視身側某個男人不斷投來的白眼,徑直蹲在顧念兮的身邊,抓着她的小手察看着。
“我沒事。可悠悠都進去那麽長時間了,怎麽還不出來?”顧念兮的臉色無端的蒼白。甚至連她的紅唇,也沒有了之前那好看的色彩。
看的,談某人心裏隻發抽。
随後,談某人瞪了一眼身側的周子墨:讓你處理好事情,又沒讓你帶她到這地方!自作主張,看來是最近皮癢了?
面對談某人,周子墨丢了好幾個白眼過去:是你老婆自己要來的好不好?算了,和你這樣的人說話簡直是累了我的節操!
周子墨在邊上哼哼唧唧着,談逸澤直接丢給他一個玩味似的眼神:喲呵,原來你也有節操可言?
就在周子墨氣的咬牙切齒的想要向談某人證明自己的節操非但有,而且還很高尚很純潔的時候,那扇緊閉的大門終于打開了。
而早已等候着的顧念兮便迅速沖上前,拽住了從裏面走出來的醫生:“悠悠怎麽樣了?”
顧念兮有所行動的時候,談逸澤自然也跟了上前。不理會身側周子墨的唧唧歪歪。
“她沒事。不過身上的傷最起碼要修養個十天半個月的。”檢查的醫生是女的。當她看到蘇悠悠渾身上下的淤青的時候,都認不出倒抽了一口氣。
還真的難以想象,什麽樣的人舍得對一個女子下這麽重的手!
其實今天被請來給這名女子驗傷的時候,她也認出了這蘇悠悠就是前一陣子占據了各大報紙和雜志上的那個神秘女子,也就是和淩二爺有過一段婚姻的女人。
隻不過,今兒個看到的這個女人和報紙上的略略有些差别。
報紙上看到的那個女人,渾身上下有着一股子不僅讓男人騷動,連女人都能被引得蠢蠢欲動的本事。當時她還斷定了,這女人絕對是憑借這股子妖媚氣息,才能攏獲了淩二爺的心。
可今天看到這個女人素面朝天的一幕,看到她渾身上下的傷痕,還有她躺在床上毫無掩飾的哀傷的時候,她發現原來這個女人并不像報紙和雜志報道的那樣。
而最出乎她預料的是,當她看到這女人渾身上下的傷的時候,女人竟然還主動安慰她:“其實這些傷隻是表i面看起來比較恐怖,但真的還不是那麽疼的。”
雖然女人是這麽說的,但女人似乎忘記了,她是這方面的專家。一眼就看清楚,這些傷不僅僅是痛那麽簡單。再說了,要真的不痛的話,那她觸碰到她蘇悠悠的這些傷口的時候,她爲什麽會龇牙咧嘴的?
這醫生其實在這件醫院工作了好多年了。和周子墨配合給人驗傷,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
但今天遇到的這一位,還真的是一朵奇葩。
非但會安慰醫生她的傷口沒有什麽事情,還在剛剛臨走出這個檢查室的時候,讓自己不要把她的傷口說的太嚴重,以免的外面的人擔心。
雖然有些不解這個女人爲什麽會有如此多的奇葩舉動,但這名醫生倒是看出來了,這女人的心地真的很好。
更不像報紙和雜志上報道的,是那種咄咄逼人的女人。
看着她這一身的傷,還有周子墨說要過來取證,這醫生也大緻的猜出了今兒個在蘇悠悠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難怪人家都說,一入豪門深似海!
想必,這個女人也有自己的苦衷吧。
不過這醫生看着蘇悠悠現在那渾身的傷,倒是想起了她的女兒。
蘇悠悠的年紀,和她的女兒一般大小。
要是她的女兒身上出現這麽多的傷的話,她一定會不說二話找上門的。管他們家是什麽淩家還是陳家?
可面前的蘇悠悠,除了警察和一個好友跟随到來之外,别無其他。
所以這醫生現在也在心裏爲蘇悠悠酸了一把:她的家人到底知不知道,這孩子都在這裏經曆了什麽?
“那用不用住院觀察什麽的?”顧念兮又追問。
“住院倒是不用,剛剛拍過片子,索性沒有傷到髒器。不過這一身的傷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才行。”醫生說這話的時候,又看了一眼蘇悠悠。“我給你開店化瘀膏,這兩天好好在床上休息,沒事的話不要出門了。”
其實這醫生看得出,對付蘇悠悠的不是一般人。
讓她在床上休息,無非是不想要讓她在出門,再被别人打。
“好的,謝謝醫生!”能這麽和關心她蘇悠悠的人站在一起,蘇悠悠的嘴角上悄然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