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陳,也在這一天見證了蘇悠悠和顧念兮感情的真摯。
雨那麽大,顧念兮不顧一切的抱着她……
“兮兮呢?”
談逸澤接到電話的時候,就趕回家來了。
其實具體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隻知道顧念兮和蘇悠悠都淋得跟個落湯雞似的,被帶回來了。
“談參謀長,念兮和蘇小姐現在都在客房裏。”老陳的臉色不是很好,是他将人帶出去的,卻沒有完好無損的帶回來。
本來,他是想主動找談參謀長認錯的。
可明顯的是,談某人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情找他算賬。
他想要看到的,就是顧念兮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我知道了。”
說完這話的時候,談某人已經大步朝着樓梯口的位置,不到一會兒的功夫,男人便出現在三樓的客房前。
敲了敲門,客房裏沒有任何回應。
隻是沒過一會兒,顧念兮開了口。
不說二話,她拉着談逸澤就走,當然臨走之前,還不忘将卧室的門給關上。
顧念兮拉着談逸澤徑直往前走,一直到回到他們卧室的時候,這才松開了談某人的手,然後迅速的将房門給關上。
“爲什麽不告訴我?”當門關上的那一瞬間,顧念兮就像是一被風從樹梢上刮落的樹葉,緩緩的靠着門背滑坐了下來。
她的眼眶,紅紅的。
大概,已經哭了很久了。
現在,整個眼眶都是腫的。
而她那頭好看的頭發,看得出剛剛是洗過的。不過這會兒還沒有完全幹透,有幾根還黏在她的肩膀上。
她的身上,穿着的面部睡衣也顯得有些過寬。
那長長的發絲有幾根還粘附在上面。
這樣的顧念兮,看起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可她落下的淚,卻狠狠的揪疼了談逸澤。
“對不起!”他說。
因爲他知道,顧念兮是在質問他,爲什麽沒有将蘇悠悠和淩二離婚的事情告訴她?
“對不起什麽?對不起頂個屁用,悠悠都被折磨成什麽樣子了,你都沒有看到麽?談逸澤,别告訴那我你站在淩二那邊,我會恨你的!”
她咬着牙,盡量不讓自己哭的太大聲,吵到了隔壁客房裏好不容易剛剛睡去的女人。
“兮兮,不要這麽激動。我沒有站在淩二那邊,我該說的該做的,都已經說了做了。可還是,沒有攔住。”他心疼的上前,将滑坐在地上的她攬進自己的懷中。
她的淚,注定是對付他談逸澤最好的武器。
隻要看到她的淚,他談逸澤就變得不像是他。
總是會,輕易的妥協……
而他說的,是實情。
早在知道這兩人有離婚的可能的時候,談逸澤就開始動手了。甚至還将淩二給擄走,暴打了一頓。可最終,還是沒有攔住他們。
之所以不敢告訴她,就是害怕她像現在這麽的生氣,這麽的擔心。
“可談逸澤,蘇悠悠是我的姐姐,我再怎麽着,你也不能陷我于不仁不義……”顧念兮靠在談逸澤的懷中,任由淚水滑落。
一想到蘇悠悠已經離婚了那麽久,而自己卻還被蒙在鼓裏,顧念兮真的覺得自己不配當蘇悠悠的妹妹。
“不是陷你不仁不義。我相信,蘇小姐也會贊同我的做法。”
“兮兮,我沒有站在淩二那邊。淩二說,離婚的事情是蘇小姐提出來的。他想要挽回,沒用!”談逸澤知道,現在瞞也瞞不住了。
還不如,将一切都告訴顧念兮。
“是悠悠提出來的又怎麽樣?他有沒有想過,他家的人是怎麽對待悠悠的?悠悠嫁給他的這一年裏,到底遭了多大的罪,他有沒有想過?”顧念兮的淚幹了又濕,濕了又幹。“談逸澤,你知道今天淩媽媽又對蘇悠悠作出多過分的事情麽?”
“悠悠都已經和他離婚了,他們家人還想把人怎麽樣?非得把人往絕路上逼麽?”
“我知道了。這兩天我去教訓一下淩二,讓他們家的人别找她麻煩就是了。”
“嗯……”
也許是哭累了,顧念兮窩在談逸澤的懷中睡了過去。
談逸澤小心的将顧念兮的頭發弄幹之後,便将她放在床上。沒一會兒,男人從卧室裏走了出來,吩咐老陳道:“老陳,去把老胡給接過來。”
“怎麽了,是不是兮兮不舒服?”老陳一聽要動用到老胡,吓得夠嗆。
“不是,兮兮說蘇小姐發燒了,讓他過來看一看,順便給兮兮做一下檢查!”他擔心的,還是顧念兮。生怕,她和孩子有個什麽意外。
“好,我馬上就去!”
老陳離開了。
而談逸澤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客房,視線暗了暗。
看來,這一次蘇悠悠決意和淩二離婚,這事情還真的不簡單……
“怎麽了?她怎麽了?”淩二趕到的時候,隻不過距離談逸澤打電話過去才十幾分鍾的時間。
要知道,這談家地處郊區。
距離淩家在市中心的公司少說也要半個多鍾頭的時間。
進入談家大宅的時候,他便看到談逸澤正坐在大廳裏,這會兒已經大步朝着談逸澤走了過來。
“老胡給她看過,風寒。而且……”說這話的時候,談逸澤的視線一掃樓梯口的位置,确認了這裏并沒有什麽人之後,才繼續開口說到:“她剛剛流過産,是不是!”
聽到談逸澤的質問聲,淩二的黑眸也明顯黯淡了許多。
“嗯。”他點了一下頭,神情有些沮喪。
不過,他很快又恢複了之前那般的關切:“到底怎麽樣了,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吧?”
“淩二,我看你是真的瘋了。她都已經懷孕了,就算沒有生下來,你都不應該這樣任由她自生自滅!”談逸澤很惱,但聲音明顯是壓住了。
顧念兮從知道蘇悠悠和淩二離婚,甚至還被他們家的人差一點逼上了絕路,情緒就已經很激動了。若是讓顧念兮知道,蘇悠悠還因爲淩二爺流過産,後果不堪設想。
剛剛老胡給她檢查了一下,說她明顯是受刺激了。這兩天,要小心爲妙。不要将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又給弄沒了。
“談老大,我上次已經跟你說了。那個孩子是她趁着我去出差的時候做掉的,我連知道它存在的消息都沒有,就直接接到了它被拿掉的消息了。是她,是她硬逼着我離婚的!”
淩二爺也覺得自己怨。
他從小要什麽東西沒有?
可這一次,偏偏栽在蘇小妞的身上了。
要給他淩二爺生下淩家繼承人的女人,可以從這裏直接排隊直達長安大街。可偏偏人家蘇小妞不領情,一知道懷孕,就直接将孩子給做掉了。
而現在還被談老大這麽逼問着,淩二覺得自己真是委屈。
“她逼着你離,你就離?你若是有心,你會輕易的放開她的手麽?淩二,别把所有的過錯都往她的身上推,你一個男人就不能擔待着點?”要是換成顧念兮提議離婚的話,談逸澤絕對是不會放手的。再者,他還可能打斷了她的小狗腿,讓她一輩子都留在自己的身邊。
“再者,你不覺得她以前爲你都做了那麽多,現在突然想要離婚,很奇怪麽?”談逸澤見淩二沒有說話,又說了這麽一句。
一句話,像是突然點亮了淩二眼眸裏的所有光亮似的。
“我去看看她,順便問清楚一些事情!”說這話的時候,淩二的步伐已經朝着樓上的方向走去。
“小聲點,你嫂子現在還在睡覺。要是吵到她休息,我跟你沒完!”蘇小妞的事情固然重要,但在談逸澤的眼中,誰也沒有他家小東西和小小東西的生命重要。
蘇悠悠有些發燒。
或許,是因爲自己剛剛才流産過的緣故,現在她的身子一落千丈。
不就是淋了一會兒雨麽,怎麽就渾身發燙了?
不過在吃下藥之後,她感覺好了不少。特别是腦子,也清醒了不少。
醒來的第一時間,蘇悠悠給二狗子撥了電話,讓他下班到這邊來接自己。二狗子沒有問什麽,直接說好。
有時候,蘇悠悠還真的很感謝,這二狗子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習慣。
不然,她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和二狗子交代,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顧念兮給自己弄了間客房,意思應該是想要将自己留在她家住幾天。
可蘇悠悠明白,自己現在這個狀況要是在這裏住下,估計兮丫頭每天都會抱着她哭。
這難過的事情,她蘇悠悠覺得還是自己一個人承擔比較好,她的兮丫頭現在還懷着身孕,情況也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