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起穿着圍裙的他們出現在淩二爺的眼裏,卻是說不出的刺眼。
和上一次在他們身上看到穿着的那件類似情侶服的衛衣一樣,讓他心痛,讓他難過。
蘇悠悠,你和他笑的這麽開心的站在同個廚房裏,甚至還穿着同樣款式的圍裙,是不是說明你愛上了他?
那我呢?
我淩二爺呢?
我們有過的那些快樂呢?
那一刻,淩二爺再也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焦躁,按響了這個别墅的門鈴。他想要親口問一問他的蘇小妞,她到底怎麽想的。
家裏人怎麽說蘇小妞,他不相信。
他淩二爺要的,隻是她蘇悠悠的答案。
“來了。”那熟悉的女音,從不遠處傳來。這當中,淩二爺甚至還聽到了蘇悠悠銀鈴一般的笑聲。
蘇小妞,和他在一起,你真的就那麽開心麽?
和我結婚這麽久都不曾出現過的笑容,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展現在他的面前?
“誰啊,人家還沒有吃飯呢,就找上門來。”門口的那個人在邊打開這扇門的時候,便嘟囔着。一直到,看清楚了站在門口的那個人之後,女人不再說話。
而廚房裏的那個男人,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聽不到這邊傳來任何聲響,來不及放下手上的鍋鏟便大步走了過來。
“悠悠,誰來了?”說這話的時候,男人的步伐也來到了門口。在看清楚了門口站着的那個男人之時,年輕男子握着鍋鏟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怎麽,打擾你們吃飯了?”淩某人站在門口問着。語調,有些不清不楚不鹹不淡。
這樣的聲音,明明是聽不出任何的情緒。可蘇悠悠卻看到了,男人那雙緊盯着自己,燃起了熊熊怒火的眸子。
他,生氣了!
這一點,和淩二爺生活了大半年的蘇悠悠,自然再清楚不過。
他生氣了,真好。
起碼這樣的淩二爺,不再是沒有感情的雕塑。
“你來這裏,做什麽?”
蘇悠悠深呼吸之後,問道。
“我來這裏做什麽,這問題問的真好。”男人說着,自顧自邁開了腳步。“我的妻子在這裏,我自然是想要到這裏來蹭飯。”
說這話的時候,淩宸想要擠進這個家門。
卻在腳上前一步的時候,被蘇悠悠堵死了。
“淩二爺,我不明白你這麽做是什麽意思。”以前,她多麽奢望,他能當着别的人的面,宣布她蘇悠悠才是他淩二爺的妻子。可那個時候,她苦苦的等待,苦苦的掙紮,等到的是什麽?
是他,連看都不看一眼。甚至,還當着她蘇悠悠的面,和别的女人上演各種激烈的激情戲碼。
而現在,她蘇悠悠累了,想要放棄了,甚至也做好了離婚的準備。
可他淩二爺,倒是找上門來,還到這裏來宣言他淩二爺的獨有權?
這,又是爲何?
“不明白?我還沒有問你這個當妻子的,怎麽出現在别的男人的别墅裏,你倒好意思問起我來了?”再度開口的時候,淩二爺的語調裏充滿了火藥味。
原因無他,因爲這個男人吃醋了,不爽了。
再者,還有他淩二爺未曾被挑戰過的權威,這一刻開始彰顯的淋漓盡緻。
“淩二爺,難道您忘記了,我們現在都要離婚了。離婚協議書,我記得我已經簽好了名字寫好了日期,給您寄過去了。”聽着淩二爺叫器的聲音,蘇悠悠突然有些想笑的沖動。
以前他被别人質問着,都不肯承認她蘇悠悠的身份。現在倒好,沒人逼着卻來這裏彰顯他丈夫的地位和權利了?
“我還沒有簽。我一日沒有簽,你蘇悠悠就還是我淩二爺的妻子,你就休想和别人雙宿雙栖!”男人,猩紅了眼,惡狠狠的盯着面前的兩個人看。
“現在,你告訴我,你和這個狗雜種到底是什麽關系?沒有回家的這陣子,你是不是都和這個狗雜種在一起?”
男人咬牙切齒的嘶吼着,如同咆哮怒吼的獅子。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淩二爺說出來的每一個字,卻如同一根根的針,紮在蘇悠悠的心裏。不見傷痕,卻痛蝕骨。
她蘇悠悠宮外孕流産,他什麽都沒有過問過,連照顧一下都沒有。好不容易有二狗子收留自己,讓自己有個栖身之所,而淩二爺卻隻想到了那些?
淩二爺,難道你以爲,這個世界上的人都像你們淩家人那麽的龌龊不堪?
可既然想要和他斷了,那就斷個徹底。
“淩二爺,你想要知道什麽答案?”說這話的時候,蘇悠悠的視線掃了淩二爺身上的那件粉色襯衣,離開她他還真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随後,女人才繼續開口道:“我不知道你想要得到什麽答案,不過爲了你不失望,我就告訴你。我和他的關系就像你想的那樣。”
背負罵名又如何?
她蘇悠悠現在隻想逃離這個男人,逃離淩家所有的一切。
就算現在的她對他還有感情怎麽樣?
她,一點都不想要和他們家那群惡心的人,再有一丁點的牽扯。
“蘇悠悠,你***背着我和别的年輕小夥子搞在一起,對得起我麽?”淩二爺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從蘇小妞的口中得到這麽一個答案。
她竟然背着他和别的男人睡?
那他淩二爺算是什麽?
當她用着他最爲熟悉的嗓音說着這些的時候,淩二爺隻聽到了一聲清脆的聲響。那類似于,玻璃敲碎窗戶所發出來的聲音……
淩二爺清楚,那是自己心碎的時候發出來的聲音。
他上前質問,他也從來沒有想到,如此窩囊的質問會從他淩二爺的口中傳出。
但這一切,現在都變得不重要了。
蘇小妞,是他淩二爺第一次自己所有的心機去讨好,去愛着的一個女人。爲了她,他甚至不顧家裏所有人的反對,娶了她。
可她呢?
竟然趁着他不在這個城市的時候,就和别的男人……
這個混沌的狀況,就像是一個泥沼。他掙紮的越厲害,陷進去的也越多。
“那你呢?當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蘇悠悠沒有多想,就反駁了。
淩二爺此刻趾高氣昂的樣子,隻是讓她覺得莫名的笑意。
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時候,都不敢承認她蘇悠悠是他的什麽人了。現在,倒是記得來質問起她蘇悠悠來了?
“蘇悠悠,男人和女人怎麽能比呢?”他說的,是吃虧和占便宜的這兩點。
而蘇悠悠在聽了,卻覺得格外好笑:“淩二爺,你的意思是男人就能出軌,女人就不能麽?可我……要是非要作出點什麽出格的事情來呢?”說後面的這半截話的時候,蘇悠悠已經來到了二狗子的身邊。
當着淩二爺的面,蘇悠悠突然牽起了二狗子的手。
嘴角的那抹冷笑,也尤爲明顯。連二狗子都察覺的出,其實這個女人并不是真的在笑。
可被刺激,被全部的惱意将整雙眼睛蒙蔽的淩二爺,卻覺得這樣的笑容格外的刺眼。
忽然間,他對着了蘇悠悠伸出了手。
而二狗子也像是察覺到了什麽,迅速的将蘇悠悠護到了自己的身後。
淩二爺也以爲,這一巴掌自己可以甩的理所當然。
可當手準備要下去的時候,他卻猶豫了。
就算他的蘇小妞當着他淩二爺的面說出了如此過分的話,他還是舍不得對她下手。
而這樣的自己,更讓淩二爺感到莫名的喪氣。
最終,男人伸了上前的手,無力的垂落。
那心如死灰的黑眸,也莫名的揪疼了女人的眼。突然間,她大力的推開了二狗子,沖着淩二爺吼着:“你***不是想要打我麽?照着這裏,狠狠的甩下去!”說這話的時候,蘇悠悠的情緒尤爲激動。連二狗子,都差一點拉不住她。
“淩二爺,你不打我你就是孬種。”她所有的叫器,所有的嘶吼,不過是在爲自己尋找最後一個死心的理由。
可最終,男人垂放在大腿雙側的那隻手,卻至始至終都沒有再度提起過。
“蘇悠悠,我現在連打你,都覺得髒了我的手!”他憤恨的盯着面前二狗子纏在她手臂上的手,以及她從始至終都沒有反抗過。
那一刻,淩二爺覺得有什麽東西飛進了自己的眼睛,他的世界模糊一片。
他的聲音,低啞的不像是他淩二爺。這啞啞的聲線,漂浮在半空中,幻化成讓人無法解開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