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他現在在辦些事情,過一會兒就回來了。你要是有什麽事情的話,劉嫂也在這。”談老爺子顯然不準備将談逸澤的去向告訴她。
“我……沒事。”她隻不過是害怕,談參謀長又悄無聲息的走了。
“情況還算正常,明天要是沒什麽事情的話,就可以出院了!”老胡率領着這個醫院最精湛的醫生團隊爲顧念兮做完了一系列的檢查,确定各項指标都達到正常範圍之後,那顆不安的心終于落回到了原位。
雖然他和談老爺子的交情還算上不錯,偶爾會到家裏串串門之外,還時常會下下棋之類的。
但昨天這談老爺子撂下狠話了,要是顧念兮肚子裏的寶寶真的保不住的話,他老胡在這醫院就不用繼續待下去了。
雖然談老爺子的這話在年輕人們聽到可能決定這老爺子不過是因爲心急,一時放狠話來着。
可在談老爺子身邊這麽多年的老胡可清楚,這樣的話絕對不僅僅是情急之下的狠話!
這談老爺子,一向是說的出做得到的。而且,是不會看在以前什麽交情上的放過他一馬。
這一點,老胡在談老爺子身邊呆着這麽多年,最爲清楚不過了。
猶記得,當年談逸澤的生母因爲失血過多被送到醫院的時候,談老爺子也放下了這樣的狠話。
而最終,談逸澤的母親還是因爲出現各項器官衰竭,就算華佗在世,也不可能出現奇迹。
可談老爺子什麽話也都聽不進去,談逸澤的母親一離開,他就變着法的折騰老胡。還差一點,真的将他送進監獄裏去。
鑒于當年的那些,老胡這一次在對待顧念兮的事情上顯得小心翼翼。
生怕,又是一個不小心招惹了這尊大神。
“好了談老,我們檢查完也該離開了。外面的事情,也進行完了吧。”老胡收起聽診器走向談老爺子,這麽問道。
問這話額的時候,男人視線掃了顧念兮一眼。
“我想也差不多了。你們,就出去吧,免得影響了兮兮的休息。”談老爺子也跟着老胡的視線掃過顧念兮之後,才這麽開口。
這樣的兩個眼神,讓顧念兮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們要出去就出去,爲什麽還要看自己?
難道,她顧念兮是攔路虎不成?
不過,顧念兮的疑惑很快就揭開了。
當病房門被打開的時候,房門外還出現了兩具扭打在一起的高大身軀。
那一身綠色軍服,除了她家的談參謀長,還會有誰?
至于那個被談參謀長掐得臉都有些變型的人,除了将她家蘇悠悠給搞丢的淩宸,還會有什麽人?
“好了,差不多就行了。”談老爺子也似乎意識到這病房外發生的一幕已經撞進了顧念兮的眼裏,便呵斥着。
談逸澤似乎還不解氣,又狠狠的在淩二的肚子上踹了兩腳。
雖然聽不到什麽聲響,但任誰都知道,這談逸澤的力氣大的有多吓人。這麽幾腳下去,雖然聽不到聲響,但絕對不輕。特别是老胡,上一次他就差一點讓這談逸澤握手握到骨折了。
“談老大,别這樣!”被扭打着的淩二求饒着。
“别這樣,你結婚的時候我告訴你的那些,你***都忘記了?現在來求我,有用麽?”又是幾個拳頭,快很準的迅速出擊。
淩二爺雖然也是特種兵。
不過他已經退伍好幾年了,當初再怎麽熟練的招數,現在也生疏了,自然不是談逸澤的對手。三兩拳頭他還是能應付的住,不過一連串的組合拳下來,他的體力早已被耗盡。
這會兒,精疲力盡的他隻能充當談逸澤的人肉沙包。
悶響,不時傳出。
看的,都讓人覺得有些後恐。
眼看着躺在地上的淩二爺臉色有些白,身爲醫生的老胡不得不開口:“小澤,還是算了吧。這麽大的人還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打架,影響很不好。”
“老子的孩子差一點讓這孽畜給搞沒了,你讓我算了?老胡,你***有沒有搞錯?”顯然揍人紅了眼的談某人,此刻有種怒火殃及池魚的可能。
這會兒,将淩二爺揍趴下在地上之後,談某人又朝着老胡大步走來。
談逸澤此刻就像是來自地獄的修羅,一雙黑色的眼眸已經被駭人的猩紅所遍布。那猙獰的感覺,像是恨不得将這個世間所有的一切都給毀滅了。
“小澤,有話好好說!”看到談逸澤朝着自己靠近,老胡也背脊一涼。
上一次被談逸澤那麽一握手,根本還算不上打,他就回家貼了好幾天的膏藥好不好?
現在呢?
要是真的跟淩二爺那樣,被他揍上幾個拳頭,那可就恐怖了。
淩二爺人家好歹也是特種兵出身,就算招架不住談逸澤的招數,但起碼人家也有一副好的身子骨,就算被談逸澤打個斷手斷腳的,也是一兩個月的功夫就能完全康複。
可自己不同。
他老胡可是一屆文人。什麽拳頭,什麽招數,他是一個都不會。
再說了,他年紀也一把了好不好?
要是這麽挨揍的話,估計連小命都要沒有了。
看到這幅場景,老胡趕緊看向身側站着的談老爺子,用眼神求救:談老爺子,你孫子要殺我!
可談老爺子像是一點都沒有瞅見他求救的眼神似的,一臉牛氣的朝天哼哼着:我管不着,也沒法管。
老胡又趕緊伸手拉了談老爺子一把:救命!
可某個無良的老人家表示:其實這孩子一點都不聽我的管教!
這回,老胡的臉垮下來了:這是您的孫子,您都不能管教他,那還有誰能管教的了他?
可某個無良老頭子還不做任何表示之前,談某人已經來到老胡的面前:“老胡,你倒是給我說說看,我揍欺負了我媳婦和我孩子的人,是不是該算了?”
說到這的時候,談某人又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開口道:“又或者,是我教訓欺負我老婆的人,影響了你的醫院?”
談某人的黑眸裏帶着明顯的威懾意味。大有,你敢給老子說肯定回答一個字,我就削了你的頭的意思。
在談某人如此高壓的脅迫下,就算老胡的肚子裏有多少反抗的聲音,都隻是被死死的強壓下來。
“沒有,我什麽意見都沒有!”老胡連連擺手。
“可我怎麽聽着剛剛有人很不滿。”不要懷疑,這就是談參謀長。他認定了要做的事情,要是其他人敢廢話一兩句的話,他又怎麽會輕饒?再者,這一次是他的女人他的孩子差一點因爲淩二而離開自己,他又豈容的了别人爲淩二說話?
“沒有,我真的沒有不滿來着。”老胡又将求救訊号往身側的談老爺子投去:談老,救我……
老爺子表示:這孩子你求我,真的沒用。
求你沒用,那我該求誰?
老胡表示有些無措。
而就在老胡以爲自己可能就要保不住自己的小命之時,有個低柔的聲音從病房裏傳了來:“老公!人家肚子餓了,給我找吃的去。”
而老胡在聽到女人這個聲音的時候,又是一陣汗顔。
沒有看到她家談參謀長枕在氣頭上麽?
這個時候還來給他老胡添油加醋的,豈不是讓他似的更慘?
這孩子,也太沒有眼力了吧?
可當老胡在心裏将顧念兮這個沒心眼的小丫頭詛咒了好幾百次之後,卻看到了原本随時可能都将拳頭落在他老胡身上的男子,這會兒已經大步走回了病房裏,守在某個小女人的身邊:“肚子餓了?想吃什麽?”
他坐在顧念兮的病床上,将顧念兮的小手拉在自己的掌心裏。
“我想吃混沌,特别想吃以前d市市場門口的那間混沌店的餃子。”某個女人,一臉嬌柔的依靠在談某人的懷中,好像對外面發生的一切看都沒有看到似的。
“d市?現在買可能不行,等過兩天爸媽要過來的嘶吼,我讓他們給你帶點過來。現在你要是想吃的話,我出去給你找找看,好不?”聽到混沌二字,談逸澤又不免得想起顧念兮懷上第一個孩子的時候,什麽都不懂。隻是每天醒來,就嚷嚷着想要吃混沌。
想到那個孩子,男人的心又像是缺了一塊。
窗外溫暖的陽光下,男人脫去了一身的戾氣。此刻,落在病床前小茶幾的黑色玻璃桌面上,反射出來的光線真好落在談某人的側臉上。
這讓,他的面容,漂亮的有些不真實。
特别是,那一對黑色眸子裏的溫柔,也讓人覺得有些恍惚。
連老胡都懷疑,這談逸澤進門之後,是不是變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