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談逸澤的老婆,他寵自己的老婆,他們管得着麽?
“問題是,她現在不能吃藥打針。”懷孕吃藥和打針,那無疑是對胎兒最大的傷害。所以醫生一般建議,孕婦不是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不能用藥。
“爲什麽?爲什麽她現在不能打針吃藥?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的看着她發燒難受?”談某人咧着牙,就像是暴怒的獅子。
而這,也是老胡第一次看到談逸澤的孩子,這幅模樣。
其實多年前,老胡就和談老參謀長認識了,老胡和談家也算得上是世交。談逸澤這個孩子,是他從小看到大的。
這孩子性格沉穩,一向不會将自己的情緒展露在别人的面前。
不過今天,看這孩子緊張成這樣。還真的印證了談老爺子的一番話:這顧念兮就是他談逸澤的心肝寶貝。
隻要一牽涉到她的事情,這孩子就跟脫了缰的野馬一樣。
“小澤,你跟我冷靜點。我給你保證,她沒有什麽問題,她……隻是懷孕了!”老胡用極爲平淡的語調說着這些,一直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擡頭看了談逸澤。
老胡望過去的時候,談逸澤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呆滞的站在原地。
黑色的眼眸,一直緊盯着老胡,像是想要從他的眼睛裏得到什麽求證一樣。
“我沒有騙你,她真的懷孕了。剛剛做了b超,已經五周了。”
“五周?那她……爲什麽沒有什麽反映?”談逸澤到這一刻,似乎還抱着懷疑。
因爲他記得,顧念兮上一次懷孕的時候,她清晨也會出現反胃的現象。而且,對吃的東西也很挑。
以前喜歡的那些東西,她都不吃。倒是以前她不怎麽喜歡的東西,她反而叫着想要吃。
她比較迷糊,所以也沒有察覺到。
而談逸澤之前也沒有意識到,所以也沒有及時發現,所以才導緻了那個孩子的離開。
可這次呢?
小東西都沒有什麽反映,真的會是懷孕麽?
“她沒有反映,你怎麽知道。剛剛她一醒來,就有些反胃了。”老胡笑道。
聽着老胡這麽說,談逸澤緊抿的唇角終于劃開了。
他的小東西,終于懷孕了!
懷着,他談逸澤的孩子……
可她現在發燒,真的沒有關系麽?
想到這,談某人又變得有些焦躁了。“可她現在發燒,沒問題麽?”
此刻,談逸澤拽着老胡的手,緊了又緊。
疼得老胡的臉,都皺成一團了。
而始作俑者,像是什麽都不知道一樣,一直緊盯着老胡,雙眸裏滿是真切。
這談逸澤,生來就是個粗漢子。
一使勁,什麽都忘記了。
他還真的以爲,所有人都跟他一樣粗胳膊粗腿的,這樣的折騰都算是小菜一碟?
不過考慮到他現在的情緒不是那麽穩定,老胡最終還是決定不跟他一番計較。
“懷孕的人一般溫度都偏高,再加上昨晚她可能着了涼,所以發點燒也是正常現象。隻要控制好溫度,讓她多喝點水,多休息,養好身子,就沒有什麽大問題了。”
“真的嗎?那……太好了。”太好的,是他的小東西,終于懷上了他談逸澤的寶寶了,有了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孩子了。
但是他們兩人的寶寶,會長的像誰?
是像他談逸澤這樣的高大威武,給人安全感,還是像小東西一樣的小家碧玉,清新怡人呢?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談逸澤發現他都會喜歡的。
隻要是小東西生的,就算是隻小蟲子,他也會喜歡。
不知道這個消息對他來說是不是太過于刺激了,此刻談某人正站在原地,對着一睹白牆傻笑着。
那樂呵呵的模樣,實在不像是尋常的他。
要是這樣的談逸澤被部隊裏的那些人看到的話,絕對會大跌眼鏡的。
因爲誰也沒有想到,他們那頂天立地的談參謀長,竟然也會因爲一條新生命的到來,如此開心。
看着呆站在原地,傻笑的一臉欠抽的談逸澤,老胡的眼裏突然閃過一絲壞意,然後他輕啓了薄唇:“不過……”
這兩個字,又硬生生的将談逸澤的神志給拉了回來。
“怎麽了?是不是,兮兮還有什麽危險的?”他,又恢複了一臉神經高度緊張的模樣。
“她先前的流産導緻她的子宮還是比較脆弱的,過度的勞累可能導緻流産。所以這段時間,你要好好的照看着她。特别是前三個月,最好不要有房事……”
老胡一本正經的說着。
“這沒問題!”隻要兮兮和他們的小寶寶沒有什麽大問題的話,要他談逸澤做什麽都行。
說到這,談逸澤又張望了一下,問道:“我現在可以去看兮兮了麽?”
現在,他隻想要将他的小東西,揉進自己的骨頭裏。
“可以,剛剛護士幫她測了體溫,溫度已經降了。再過一會兒,你們就可以回去了。”
“不用住院麽?”
“沒有什麽大問題的話,還是回家去住比較好。”這裏是最有名的軍區醫院,每一間病房可都是很寶貴的,好不好?
“那謝了,我先進去看她了。”說着,談某人再也扼住不住自己的喜悅,大步朝着屋内那抹小身影靠近。
隻不過急切想要見到顧念兮的談某人卻沒有看到,在他的步伐才剛剛朝着屋内走去的時候,他身後的老胡嘴角上揚起了一抹陰謀得逞的喜悅。
好小子,讓你掐得我胳膊疼,就讓你先禁禁欲幾個月,看你還敢不敢精力旺盛的往其他的地方使。
不過,剛剛老胡其實也是抱着點僥幸心裏。
談逸澤這孩子生性是有多麽的敏銳,他也清楚。
一般,還沒有什麽人能輕易的糊弄過他。沒準一個小動作,就讓談逸澤給察覺到了。
不過今天,這孩子看樣子是真的被喜悅沖昏了頭腦。大概現在他的眼中除了顧念兮,什麽都顧不上了吧?
這也才讓他老胡的陰謀順利得逞了!
看着談逸澤消失在門口處的身影,老胡得瑟的笑着:老談,你要是知道你孫子被我這樣子忽悠,估計恨不得操着家裏的鋼刀過來和我拼命吧?
想到談老爺子那個吃癟的表情,老胡笑的花枝亂顫。
而這一顫,正好抖到了自己剛剛被談逸澤掐過的那胳膊。
“嘶——”還真的很痛。
這小子,剛剛估計将吃奶的勁都用上了吧?
不行,他要先回去辦公室找兩片跌打藥膏先應付着。
以前他就在談老爺子的身上吃過不少這樣的傷,本想着現在從他的孫子身上讨回來。沒想到,這舊賬還沒有讨回來呢,新賬就來了!
這談家爺孫倆,真讓人讨厭。
而且,再過不久,還有個小小談出來!
沒準,又是一個人間禍害!
一想到這,老胡一臉陰郁的消失在樓道裏……
談逸澤走進病房的時候,顧念兮已經醒來了。
熱度好像已經褪去了不少,她那小臉上的詭異潮紅是不見了,不過取而代之的蒼白,還是讓狠狠的讓談逸澤的心抽疼了一把。
“老公,你剛剛去什麽地方了?我找你,好了好久。”見到談逸澤從門口進來,顧念兮掙紮着想要從病床上起來。
可這麽一動彈,那股子眩暈又讓她差一點跌倒。
“等等,先别動,我的小祖宗!”見顧念兮的身子傾斜,談逸澤一下子就趕到她的身邊,牢牢的接住了她的小身子,讓她依靠在自己的懷中。
“怎麽了,是不是很難受?”談逸澤的動作,優雅而不失溫柔。
唯有落在顧念兮肩膀上的手,卻緊的讓顧念兮有些受不了。
這樣緊的擁抱,真的就像是要将她肺部的所有氧氣都給壓榨出來似的。
這樣的不适感,讓顧念兮推了談逸澤一把:“老東西,我不是那麽難受,隻是不知道怎麽了,頭很暈,你不用那麽緊張。”
談逸澤對她的關心,其實一直都是那麽的明顯。
隻要關于她顧念兮的事情,他從來不會當成小事來看。
而且,他也是最懂她的那一個……
就像昨天晚上,她對着警察說謊,說是車子是她偷來的。他,也在第一時間趕來爲她解圍了……
明明,是她自己作出了那麽危險的舉動。
明明,是她撒了謊,欺騙了所有人。
可談參謀長卻一句責怪都沒有,隻是站在她的身後,幫着她将所有的困難都給解決了。
就像當初結婚一開始的時候,男人就說過的那樣:“顧念兮不應該是軟柿子,任人揉扁掐圓。誰欺負了你,你都可以給他一巴掌。就算天塌下來,你老公都會幫你頂着,沒有什麽會傷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