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裏,小武回憶起剛剛那個小女孩口口聲聲喊着的,這車子的主人是她的老公?
難道,眼前這個強勢的男人,果真如那個小女孩所說的,是他的老公?
想到這,小武的心拔涼拔涼的。
要是真的惹上這麽個大人物的話,估計自己這後半輩子真的要毀了。
人在危及的時候,本能的就想要自我開脫。
于是,當着談逸澤的面,小武趕緊解釋起來:“我……我剛剛真的不知道那小姑娘是什麽人,我是在xx大道上遇上她的。我還以爲,她是我們最近正在緝拿的那個偷車賊!”
原以爲,這樣解釋會讓面前的男人臉色好一點,也不再對他小武抱有那麽大的敵意。
可誰知道,聽到這話之後,男人的黑眸又暗了幾分,緊抿的薄唇也在這個時候張了張:“少廢話,她在什麽地方!”
他的話,言簡意赅。
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那樣的表情,讓小武聯想到了毛爺爺的一句話:對待敵人,要像秋風掃落葉那般無情!
“我……”一時間,小武變得有些結巴。
他才剛剛從學校畢業,還真的沒有見過這麽大的陣勢。
“快說,到底把咱們的參謀長夫人帶到哪裏去了!”站在談逸澤身側的那人見談逸澤的臉色越來越不善,而小武又變得有些結結巴巴,當即開口催促道。
這可是比他們的頂頭上司還要大的官。就算在京城裏,也沒有幾個人敢不給這位爺面子。
要是真的得罪了這位爺,估計他們這裏的所有人,都别想混了。
隻是來人的這一句話,更讓小武的臉色發了青:“參謀長夫人?!”
他剛剛隻不過想要快一點立功,想要快一點得到組織的認可,可沒有想到一抓就是個參謀長夫人!
再說了,那女孩還那麽小,跟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差不多的模樣,有誰會想到那女孩會是參謀長夫人?
“就是參謀長夫人!談參謀長說了,今天是因爲參謀長夫人心情不好,所以将車子開出去到處轉轉。你倒好,将參謀長夫人給抓到這裏。”那人,趕緊補充說明着。
而談逸澤也給了他一記贊賞的目光。
其實,他不喜歡動用自己的權勢壓人。
可一旦觸及到他談逸澤所在乎的,他又怎麽可能輕易的放過?
當然,談逸澤也知道小東西臉皮比較薄。
她要是在這裏的話,估計也不會将今天所發生的事情說穿。
“我……我剛剛讓小陳将她帶到……”小武說這話的時候還是結結巴巴的。
“你倒是快點說啊,都快要将我們給急死了!”站在談逸澤身邊的人又開始催促着。
因爲他憋見了,談某人越來越不善的神色。
三番兩次的催促下,小武隻能老實的交代:“我讓小陳把她帶進牢裏了……”
“什麽?”聽到這話的時候,最先暴動起來的是站在談參謀長身邊的那個人。“你竟然将堂堂的參謀長夫人給關進牢裏?”
至于談逸澤,已經在男人的這一句話之後,臉色直接轉黑。
那是一種,烏雲密布的黑。
望不到底,觸摸不到邊際,你永遠也不會知道,這一片黑裏,即将發生什麽。
“你……”談逸澤微眯起了雙眸,那是如同獅子在暗夜中鎖定獵物的表情。
他埋伏在暗處,伺機而動。
隻要時機一對,他極有可能飛撲上前,将獵物給撕個粉碎。
而小武悲催的發現,自己現在就是談參謀長眼中鎖定的那個獵物!
“該死的,我談逸澤的女人,我連一根頭發都不舍得動她,你倒好,将她給我關進牢裏?”此刻的他,慢步上前,步步畢竟。
仿佛,已經将他的獵物逼上了絕境。
“我……我真的不知道她是參謀長夫人,”要是他知道的話,借他一百個膽子,也絕對不敢将她給撸來。
“參謀長,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把夫人給帶出來。”眼看談逸澤面色不善的湊上前,站在談逸澤身側的那個人趕緊上前勸着。
當年參軍過的人可都清楚,這位爺的脾氣可不是那麽好。
這一怒起來,非把人給整成個半殘。
雖然小武招了禍端,但要看他眼睜睜的送死,誰也不舍。
而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談逸澤突然朝着小武伸出了手,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領,就将他從原地上提起來。
小武好歹也是個成年男子,身高也在一米八左右,體重怎麽算也差不多有八十五公斤以上。而這樣的男人竟然被談逸澤單手提了起來,這可以想像他的手臂的力量有多大。
而小武被提了起來,順帶着被襯衣領口勒緊了脖子,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當下,他的臉也因爲長時間的缺氧而憋的通紅。
“帶路,我現在立馬要見她!”
小武本以爲,這次他的小命恐怕要不保了。
攤上談逸澤這麽以爲位高權重的爺,就算他活活将你給整死,别人也不敢說什麽的。
于是,小武就這麽耷拉着腦袋,等着男人的裁決。
可誰知道,當他閉上雙眼的時候,剛剛拽着他的襯衣的男子的手卻突然松開了。他一下子失去了支撐的力道,摔在了原地。樣子,實在有些狼狽。
可這,小武也不能怪誰。誰讓他有眼不識泰山,将堂堂的參謀長夫人給抓了進來。
“好……我馬上就帶您過去。”小命保住了,小武自然感激的從地上爬起來,三步并作兩步的朝着牢房的方向走去,帶着談逸澤過去。
談逸澤也不敢在這裏多呆,現在他唯一想要做的,就是好好的看看他的小東西。
這牢房又冷又潮濕,走進來的時候談逸澤就感覺不是那麽好。
真的難以想象,他的小東西在這裏是怎麽度過這段時間的。
“談參謀長,我剛剛就将她帶到這裏的。”說到這的時候,小武已經從其他人的手上接過了鑰匙,将這扇厚實的鐵門打開。
隻是推開門的那一瞬間,望見蜷縮在角落裏那瑟瑟發抖的小身子,談逸澤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碎掉了。
“小東西,對不起我來晚了。”他的聲音,莫名的染上了沙啞。
這個牢房又冷又潮濕不說,還很黑。
但身爲特種兵的談逸澤,也常年在黑暗中訓練。所以,這麽些年他早已練就了在黑暗中尋找想要的東西。
所以,即便是這樣陰暗的空間裏,他一眼就能确定,那躲在角落那一小團就是他的小東西!
也許是聽到了大門打開的聲響,小東西動了動。
這裏很黑,她有輕微的夜盲症,所以隻能看到人影,并不能看清楚來者何人。
人在眼睛不能看到東西的時候,是最爲惶恐,也最爲懦弱的。
顧念兮也不例外。
所以,當她看到有人影朝着自己不斷靠近,又不能确定是什麽人的時候,她又是往後勸說,小嘴裏還不斷的吼着:“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因爲不确定湊近的是什麽人,所以顧念兮幹脆準備躲起來。
可雙腿因爲長時間的蹲着,變得很麻很酸,根本使不上力氣。所以,她隻好用爬的。
這樣的姿勢,實在夠狼狽的。
可落進了談逸澤的心裏,卻直接将他的心都給撕了個粉碎。
那是他捧在手心裏怕捧着,含在嘴裏又怕化了的小東西。他一直想方設法想要将最好的都給了她。
可爲什麽,她還是會遭受如此大的罪?
到底,在他還沒有過來的這段時間裏,他們這些人都對他的小東西做了什麽,會讓她變得這麽狂躁不安?
“嗚嗚……不準你們過來。我老公就要來了,你們要是敢碰我一根手指頭的話,我會讓我老公揍你們的。嗚嗚……”
黑暗中再度傳來的,是她抽泣的聲音。
小東西哭了。
而她的小嘴中不斷喊着的是:“老東西,快來救我。嗚嗚……老東西,你家的小東西又被欺負了。”
陰暗的牢房裏,不斷抽來她的抽泣聲。讓談某人的整個心,都變成了碎片。那碎片掉落一地,仿佛再也拼湊不齊。
當下,談逸澤是很想質問這些人,到底對他的小東西都做了些什麽。
可談逸澤更想做的是,将這個瑟瑟發抖的小身子攬進自己的懷中。
于是,他又向前邁開了腳步。
但這樣的舉動,似乎又驚吓到了哭泣的人兒,她又開始吼着:“不要過來……不準你們過來!”
“小東西,是我!”因爲怕吓到她,談逸澤隻能無奈的頓住了腳步,也示意身後的人不要過去。然後,他耐心的對她說:“我是你的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