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逸澤三兩步上前。
“老公啊,我去永恒那邊看一看,決定好了方案就回來陪你,很快的哦!”顧念兮說這話的時候,還一臉興奮的瞅了一眼這摩托車。
好久之前,她就想要嘗試坐坐看這樣的車子,沒想到今天夢想成真了。
“你給我下來,這東西不安全!”因爲,駕駛員不是他談逸澤。
再說了,前面還坐着另一隻公的,這樣的車子能安全到什麽地方去?
“不會的。老公你放心,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說着,女人便對着前方說:“鄒大哥,我們出發吧!”
“好。”
這一問一答結束,摩托車就開始向前駛去了。
而且速度,也越來越快。
“小東西……”
“小東西,你給我回來!”
就算談逸澤的步伐再快,也終究比不上機械。
追了幾步,那輛車子就已經将他們之間的距離拉了好遠。
而談逸澤在停住了步伐之後,那張俊臉瞬間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冰層。而他的周身,散發着讓人有些畏懼的寒意。
小劉,也在這個時候跟了上來。
他是跟在談逸澤身邊最多的人,所以這幾年,他也見過不少談逸澤發怒的樣子。
可這一次,還真的有些讓小劉也有些後恐了。
因爲此刻的談逸澤,眼眸裏黯淡的沒有一絲光亮。垂放在大腿雙側的手已經緊握成拳不說,連他前額的青筋也凸起的極爲明顯。
這樣的談逸澤,讓小劉有種錯覺,仿佛周遭的溫度又下降了。那蝕骨的寒氣,凍得人的雞皮疙瘩都個個豎起。
“要不,談參謀長,我去屋裏将您剛買的那一輛搬出來,您騎着它去将小嫂子給追回來?”爲了緩和一下氣氛,小劉趕緊開了口。
可哪知道,這麽一句話又惹得談逸澤的一個大白眼。
那意思很明顯:你看我像是會騎這車子的人麽?
瞪完了小劉,談某人甩手轉身,大步朝着談家大宅走去。
那高大的背影,無一不寫着“失落”二字。
爲了他家的小東西,他存了好幾個月的零花錢買了那車子。本想今天下午給她給驚喜的,沒想到被人捷足先登了。
還有什麽比這,更讓人失落的呢?
顧念兮還真的和她承諾的一樣,一完成初步的洽談,就回家陪談逸澤。
剛剛談完事情的時候,鄒涼還有些事情要辦,所以顧念兮也拒絕了他送自己回來。
雖然這一陣子她很迷各種類型的摩托車,很想要試一試。
可剛剛嘗試完鄒涼的那輛車子之後,顧念兮發誓這一輩子她打死也都不坐那種車子了。速度快,感覺像是要飛起來那般的驚人不說,還讓人頭很暈。
一直到現在,她的頭還很暈,很想吐。
所以鄒涼剛剛有急事要忙,不過是給了她拒絕的一個借口罷了。就算他不忙,顧念兮也會琢磨着其他的借口,不去乘坐那車子了。
回家的時候,顧念兮還順便去了一趟市場。
她家談參謀長今天難得在家,她想要給他煲排骨湯。
在市場,顧念兮買了一些排骨,還有幾樣談參謀長愛吃的食物便回了家。
不過一進門,顧念兮就發現這談家大宅子裏的氣壓有些低。
談某人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見了她也愛理不理的。
“老公,你家小東西都回家了,怎麽也不出來歡迎一下?”
顧念兮确定,她進門的時候談逸澤已經知道了。
對于這特種兵出身的談參謀長,這根本就不是難事。
可今天的他,似乎真的沒有發現她已經進門似的,依舊賴在沙發上。那攤開的樣子,很大爺,也讓人看了有種想要抽他的沖動。
不過,顧念兮又是讨好的開了口:“老公,看我給你買什麽東西了。這裏還有你最喜歡吃的核桃哦。”
說着,顧念兮還屁颠屁颠的湊上前,将手裏的核桃放在男人的面前。
這麽個嬉皮笑臉的讨好模樣,實在有點沒有骨氣。
可顧念兮覺得,這絕對不是自己沒有骨氣。
要是她打得過她家老男人的話,她早就跟他翻臉了。可沒有辦法,談參謀長一隻手就能将她的小身子提起來的人物,她實在惹不起。
所以,在小命面前,尊嚴骨氣神馬的,都是浮雲。
“老公,快點吃吧。正好可以當成零食。”說着,顧念兮從袋子裏取來一個,硬塞進談逸澤的手裏。
男人接過顧念兮遞來的核桃,沒有開始吃,隻是放在手裏把玩着。
而後,男人的視線再度落在電視機上。
仿佛,他正看着什麽精彩的大戲似的。
出于好奇,顧念兮也順着談某人,将視線落在電視上,想要看看談參謀長正在看的是什麽。不過一般來說,能引起談參謀長關注的,無非是中央台那些顧念兮所看不懂的新聞。
但今天,談參謀長看的内容有些驚悚。
這讓顧念兮一看到電視機上的内容之後,便立馬轉身看向談參謀長。
“老公,你怎麽看起這東西來呢?”
“老子想看就看。”談參謀長的這話,讓顧念兮不由得想起了某八度空間少女系列的廣告台詞:想動就動,坐沒坐相,我說,隻有身體喜歡才叫舒服……
多麽矯情,多麽風騷?
“可是,你确定你喜歡看這東西麽?”顧念兮的視線,再度落在電視機熒屏上。那裏正在播放着芒果台根據瓊瑤阿姨《還珠格格》改變的新劇。看着畫面上那新版紫薇哭天搶地的模樣,顧念兮不由得汗顔。
談參謀長不是一向最讨厭這麽矯情的女人?
難道,談參謀長不想跟着容嬷嬷一起虐她麽?
怎麽還看的津津有味的?
而在顧念兮的疑惑中,某個男人又豪言壯志道:“喜歡,怎麽不喜歡。”
這下,真的讓顧念兮驚出了一身冷汗。
該不會是今天下午她坐着别的男人的摩托車離開,把談參謀長給刺激到傻了吧?
不然,他怎麽會瞪着那哭天搶地的畫面,笑的如此傾國傾城?
想到這,顧念兮趕緊伸出自己的小手,探了探談參謀長的額頭。
可小手這才剛剛一接觸上去,便被談某人給揮開了。
“幹什麽呢?”
“你怕你發燒了。”燒糊塗了,談某人才喜歡上這麽矯情的“喜劇”。
“你才發燒,将我的頭發都弄亂了。”其實,後面的那一句話并不是談某人的本意。
他不過是覺得剛剛自己那麽甩開小東西的手,沒準會傷到她的心。
雖然上午看着她坐着别的男人的摩托車的離開之後,他還真的恨不得将她的心也給嚼碎,讓她也嘗一嘗那個滋味。
可一想到她的心碎之後,那雙和葡萄一樣可愛的大眼珠子裏肯定有霧氣蔓延開來,他又不舍得了。
爲了緩和一下剛剛他那個不經意的煩躁動作給她帶去的傷害,談某人又補上了後面的那半截話。而後,還怕顧念兮不相信似的,抓了抓自己頭發,順了順。
隻是談逸澤不知道,在他做這個動作的時候,身側某個女人的嘴角直抽。
談逸澤,你還好意思捋毛?
難道你不知道,前一陣子你才爲了某個任務,将頭發剃得跟和尚差不多?這麽點時間,最多也跟冒出了胡渣尖一樣。這點小毛,還怕我給弄亂了?
而某個男人卻像不知情似的,依舊自顧自的捋毛。
最後還不忘對着客廳裏的那面标有“鴻圖大展”的鏡畫照了照,活生生像是真怕顧念兮弄亂了他的頭發似的。
不過看到這,顧念兮也知道談某人這是怎麽了。
他這不是發燒,而是“悶騷”了!
悶騷,也是一種病,得治!
“喲,這半寸不到的小平頭也會弄亂了頭發麽?”見談參謀長這個悶騷樣,顧念兮知道今天這大爺一定犯抽了。
“你不懂藝術,就不要随便亂說。”談某人鼻孔朝天哼了哼。
敢情,這個世界上就他談逸澤一人懂得那半寸不到的小平頭藝術?
“好,我不懂你那幾根頭發的藝術。那我上樓去,讓你談參謀長一個人在這裏好好欣賞你的藝術吧。”說着,顧念兮輕推了這個有些小氣吧啦的男人一下,然後準備轉身上樓。
不知道爲什麽,剛剛做摩托車之後,頭一直很暈,很想吐。
本以爲稍稍休息一下會好的,可是沒有想到這感覺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好轉。
而她本來還想要好好哄一哄自家談參謀長,等他脾氣順了再上去休息了。可看這談參謀長現在是典型的生人勿進,顧念兮也就不想跟他多做辯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