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劉在聽到這一句話呆滞了好一會兒才咆哮道:“去你的黃瓜!”
隻有你談逸澤才喜歡這麽變态的東西!
顧念兮下班的時候,手上還拿着一大疊的資料。
這些,可都是她剛剛收集到的關于永恒遊公司的資料。這是她第一次做關于遊的策劃案,自然需要好好的做一番了解。
過一會兒,她還要到永恒遊公司做一番實地考察。
原以爲,永恒遊開在以前他們大學時代的那個城市。誰知道,剛剛從鄒涼那邊了解到,現在的永恒遊在這個城市也有分公司了。
怪不得,這一次鄒涼一來,都不像是一個出差的人,倒像是一個準備在這裏安家落戶的人。
将這一大摞資料搬進家門的時候,顧念兮又撞進了一個人的胸口。
這回,她的鼻子真的紅腫了起來。
嗚嗚,今天不知道和什麽犯沖,遭殃的爲什麽都是自己的鼻子?
握着被撞疼的鼻子,顧念兮的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而手上的那疊資料,都因爲剛剛這一次的碰撞,全都掉到了地上。
顧念兮看到散落在地上零零散散的文件,趕緊半蹲下去準備撿起。
隻是顧念兮的手還沒有觸及到她的那些資料的時候,那個撞了她的人已經先她一步出手,将地上的那些文件都撿好,交還到她的手裏。
而一直低着頭的顧念兮這才意識到,這出現在自己眼皮底下的鞋子,好像有點陌生。這,好像并不是談家人的鞋子。
住進談家之後,顧念兮也希望給劉嫂減輕一下負擔,時常到廚房裏幫着她做飯。可劉嫂說了,廚房是她的天下,不準她顧念兮跟她搶奪。于是,顧念兮也就順了她的意願,負責每天打掃談家的鞋櫃。
而這,也使得顧念兮對家裏每一個人的鞋子了如指掌。
眼下出現的這雙皮鞋,好像她真的沒有見過。
而在顧念兮打量着這雙皮鞋的時候,頭頂上傳來了男人的聲響:“小嫂子?”
聽着這個稱呼,顧念兮的柳眉微皺。
她現在确實當了嫂子。
不過在這談家裏,除了談逸南又會有什麽喊她這個稱呼?
再說了,談逸南從她嫁進這個家裏,還沒有這麽正緊的喊過她一聲呢。
順着聲音,顧念兮擡起了頭。
出現在眼前的人,一身軍服。
這人的身型和談逸南的有些像,不過比談逸南壯碩了許多。而最讓顧念兮有些懷疑的,是這個人的膚色。
這人,是不是過分的白了些?
他們家談參謀長也算是軍人,底子也比一般人白了許多。不過長年累月的出任務還有操練,也讓談參謀長的膚色黑了。雖然比上一次軍營裏見到的那些人還白上幾分,不過比起她顧念兮,她家談參謀長可以算是巧克力色了。
“小嫂子,我是小劉啊。當初您和談參謀長在民政局登記的時候,我還是見證人之一的。難道,您忘了?”看到顧念兮那一臉懷疑的樣子,小劉又趕緊補充了一句。
而這,顧念兮倒也想起當初她和談參謀長登記結婚的時候,身邊确實還站着幾個軍人來着。猶記得,談參謀長身邊的那幾個兵哥哥,每一個都是黑不溜秋的,表情極爲嚴肅。那樣的表情也讓顧念兮擔心,要是她那個時候不答應和談參謀長登記的話,這些人随時都會給自己吃個槍子什麽的。
這也是,當初她迫于談某人的“淫威”在結婚書上簽下自己大名的緣故。
可眼前這個細皮嫩肉的小夥子,還有着比陽光還要燦爛上幾分的笑臉,實在和記憶裏的那些人搭不上邊。
正巧,在顧念兮盯着面前的人犯迷糊的時候,談某人的聲音從屋裏傳來:“小劉,我讓你看看門外有什麽動靜,你怎麽磨蹭那麽久?看來,你的敏捷性訓練強度該加強一下了。”
談某人漫不經心的話語裏,無一不夾雜着赤果果的威脅。
小劉在聽到這話之後,嘴角猛的一抽。
嗚嗚,這不是才耽擱了一會兒麽?
這談參謀長就開始在裏屋發脾氣了。
瞅着顧念兮一臉迷糊,還有那鼻子上面浮現的那片紅,小劉感覺自己今天絕對會上演一出人間慘劇了。
這小嫂子一句話就能将談參謀長哄的屁颠屁颠的,要是讓談參謀長知道,他剛剛将他的小女人給撞成了這幅尊容的話,估計非要活生生的将他剝去一層皮不可。
于是,小劉本來還笑着和顧念兮打招呼的臉上,立刻寫滿了哀怨。意思很明顯: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那麽些人,他們對待老婆,就像是春天一般的溫暖;他們對待下屬,就像是秋風掃落葉的那麽無情。
在小劉的怨念中,身後傳來了某陣铿锵有力的步伐聲。
不用回頭,小劉也都清楚,這步伐聲屬于誰。
還不是,他們愛妻如命的談參謀長?
“兮兮回來了?”見到站在門口的顧念兮,談逸澤的步伐也瞬間加快了許多。
今天本來打算陪着她一整天的,沒想到她竟然還去上班。這讓男人小小的郁悶了好一會。
不過這樣的情緒在見到她的時候,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此刻的談某人,隻想快一點将嬌妻納進自己的懷中,感受一下她身上那陣最讓他意亂情迷的清香。
“老公……”顧念兮還沒有喊完話,面前的小劉已經被擠開了。而談某人的大掌也在第一時間爬上了她的腰身。
“怎麽一大早就去上班了,連和我打聲招呼都沒有?”談某人在她的耳際蹭了蹭,有些不滿的嘀咕着。
對于這男人主動的示好,顧念兮隻是白了他一眼,示意到:外人還在呢,你給我矜持一點!
再說了,這沉睡的談參謀長也是招惹不得的。
要是大清早喊他起來的話,估計少不了一頓折騰。
到時候,她能不能去上班的成,都還是一問題。
“兮兮,這是小劉。跟在我身邊已經七八年了。”談某人的意思是說,其實小劉對他來說并不算是外人。所以矜持什麽東西的,暫時可以忽略不計。
“兮兮,我今天難得在家,要不今天下午你也不去上班了吧。睡個午覺之後,我們到外面去逛逛吧。你前兩天不是說,下個月是咱媽的生日麽?我們正好去給他老人家挑挑禮物。”說這話的時候,談逸澤極爲自然。好像,他本該就這樣稱呼她顧念兮的母親。
可顧念兮,卻是足足用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談逸澤說的是她的媽媽。
其實從談逸澤第一次到d市的時候,顧念兮就察覺到,談逸澤真的很渴望家的溫暖。所以每一次他看到媽媽給他盛湯,給他做飯的時候,他那黑漆漆的眼眸裏,都多多少少有些霧氣。
“好,不過今天下午不行。我現在是将這些東西給帶回來了,待會兒我還要去永恒分公司看一下。這兩天我負責一個企劃案,等這個案子一過,我的時間空下來我們再去好麽?”顧念兮說。
不過她不知道,自己的這番話哪裏刺痛了她家的談參謀長。這會兒,談某人的神色不是很好。特别是盯着她顧念兮瞅着的黑色眼眸。
“今天是周末,你都工作了一個上午了,下午還要加班?”男人高高挑起的眉,證明着他現在心情不是那麽好。
而這一點,顧念兮自然是清楚不過的。
“沒有辦法嘛。最近公司的訂單多,全體員工都要加班,咱又不能搞特殊,是不是?”雖然明朗集團是談建天的。她顧念兮要是想要休假,直接打一聲招呼就行。可問題是,她顧念兮不想要變成公私不分的人。
她相信,他家談參謀長也是一樣的。
果然,她的這話落下之後,談參謀長的臉色好了不少。
不過,他的薄唇始終都緊抿着。
證明,他現在還不肯輕易的妥協,放她回去工作。
不然,他落在她腰身上的手,爲什麽像是一捆繩子似的,将她牢牢的捆着?
談參謀長的反映,顧念兮其實一早就料定了。從昨天晚上他完成任務回來,抱着她啃了又啃的時候,顧念兮就可以猜想到今天的局面。這也是爲什麽,她大清早就背着男人蹑手蹑腳起來的原因。
“老公,真的不行麽?”對付生悶氣的談某人,顧念兮也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這不,當着小劉的面,顧念兮就将小手圈在談某人的脖子上,幾乎整個人都挂上去了。
一側,站在原地的小劉也有些尴尬。
他雖然已婚,男女間的情愛也經曆過不少。不過這麽肉麻的場面,還真的從來沒有經曆過。
看着這樣的畫面,他還真的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不是該回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