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背後,是她這婚姻生活一年多來,最爲熟悉的胸膛。
那裏,有着她最愛的溫度,也有着她最爲眷戀的節拍……
感受着從他懷中傳來的暖,感受着這莫名的暖意,原本已經止住的淚意,又瞬間肆虐而出……
可爲了不讓身後的男人發現自己的異常,她耷拉着腦袋,讓前額剛剛睡醒來不及打理,還有些過分淩亂的發絲嚴嚴實實的遮擋着自己的小臉。紅唇,也咬的死死的,生怕自己一個放松,那嗚咽的聲音就會傳出,被談參謀長所察覺到。
可她似乎忘記了,有時候眼淚其實也是有聲響的。
當那晶瑩的淚,從她的眼眶中滑出,悄然落在地闆上的時候,身後男人的那雙黑眸突然暗了暗。
“小東西,你怎麽了?”他問。
聲音裏,有着莫名的酸澀。
而她,卻一直緊咬着紅唇,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的聲響。
得不到她的回答,卧室内的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僵。
“到底怎麽了?誰傷了你,告訴我,我立刻将***給活剝了!”也許因爲情緒克制的太久,所有談逸澤的這一聲低吼,幾乎将他滿腔的壓抑給表達了出來。
他拽着顧念兮的手,準備将她的小身子扳轉過來,讓她面對着自己。老實說,其實結婚到現在,他最爲不喜歡的就是她背對着自己。
那樣,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不知道她的喜怒哀樂。那樣的感覺,讓他莫名的恐慌,讓他莫名的低落。
所以即便偶爾有鬧矛盾的時候,談逸澤都會強迫着她對着自己。
所以,見到她背對着自己,他的手便自動自覺的想要将她扳轉過來。
隻是手才剛剛伸出,還沒有用上力,他便聽到那沙啞的不像是她的嗓音,從前方傳來:“老公,不要。”
“怎麽了?”雖然很想看她,但聽到她的話,談逸澤還是忍不住的順從了她。沒有,将她扳轉過來。
“這兩天,它沒來……我以爲,懷上了……”她的嗓音,低迷暗啞,有點不像是她。
“昨天下班的時候,我就買了這個東西,想要看看有沒有。可兩個……都沒有。”說這話的時候,顧念兮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兩個棒子。
棒子的中間,都有一塊小小的缺口。
缺口裏,隻有一道紅線……
談逸澤好像很喜歡孩子。
每一次兩個人在外面散布的時候,隻要看到有人抱着孩子走過,他總是會忍不住多看幾眼。
雖然他一直都沒有說他多着急,但顧念兮卻看出來了。
每一次回到家之後,她也總是會摸着自己的小肚子,瞪着它發呆。爲什麽人家一結婚就會懷上,而她和談逸澤結婚到現在也已經一年多的時間,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呢?
聽着那濃濃啞啞的嗓音,談逸澤的鼻尖也酸酸的。
原來,他的小東西也着急了……
“傻瓜。沒有就沒有,有什麽好哭鼻子的?”雖然還沒有懷上這個消息,讓談逸澤的心裏難免有些失落。可沒有什麽能和他的小東西開開心心,健健康康的呆在他的身邊來得重要。
“可我們結婚都一年多了,爲什麽我那麽久都沒有……”看着手上的那兩個東西,女人的眉心皺成了一團。
“傻瓜,孩子這事是急不來的。”
他緊緊的從背後将她擁進懷。
将自己的頭埋在她的脖頸間,緊閉雙眸。
他沒有勇氣,告訴他的小東西。其實,她不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就在他們結婚半年的時候,她懷上了。他們有過一個孩子……
隻是,那個孩子卻因爲他談逸澤沒有好好的守護好,離開了這個世界。
“急不來?可爺爺已經等的好着急了。”爺爺表面上沒說什麽,可每一次隻要看到她和談逸澤之間的互動,就激動萬分,喊着他快要有金孫抱了。
再者,還有談逸澤……
她最怕的,就是他等急了。
“爺爺那邊你不用擔心。這孩子的事情,一時半會兒是急不來的。”他說。“再說了,想要還不簡單麽?我們再加把勁努力一下……”
他哄着她的時候,說的頭頭是道。
可因爲顧念兮是背對着的關系,卻看不見此刻從男人眼尾處悄悄滑落的那滴晶瑩……
孩子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
雖然說顧念兮表面上看上去還是和尋常一樣,嬉皮笑臉沒心沒肺,偶爾還會對談參謀長耍無賴。但談逸澤卻看得出,這次沒有懷上,對小東西來說,還是不小的打擊。她雖然是笑,但笑容裏總有一份淡淡的感傷。
所以談逸澤也想了很多方法,想要逗她開心。
“喲,這是什麽?”這天,顧念兮下班到家,閑着沒事便在大廳裏将自己包包内的幾分文件拿出來看了看,而文件中也夾着上一次校友會邀請函。談逸澤坐在側邊的時候,正好看到這東西被夾在文件中。也順手,将那卡片拿到了手裏。
“校友會?”看了邀請函的封面,再看了看邀請的地點和時間,談逸澤又順手将它遞還顧念兮。“想去麽?”
“他們總是來邀請,”因爲日期臨近的關系,顧念兮接到來邀請的電話也絡繹不絕。
“那就去吧。”當散心,也好!
“老公,你真的要讓我去麽?”前幾天,顧念兮還總在想,該怎麽讓談逸澤答應自己去參加這次的校友聚會的。沒想到,她還沒有開口,談參謀長就直接答應了。
“你老公我就那麽古闆小氣麽?”談逸澤掐了掐她的小臉,有些無奈的扯動了下唇角。
若不是想要讓她去散散心,他才不會答應的這麽爽快。
“你談參謀長才不小氣!”是非常非常的小氣!
不然,爲什麽上一次公司裏的聚會,他都不讓自己去參加?
礙于談某人正坐在自己的身側,當着他的面毀謗他可是會遭到談參謀長最爲嚴厲的“打擊報複”,所以顧念兮隻能昧着良心說出這一番話。
“不過說好了,衣服不準挑露的,隻能以飲料代酒,還有不準對其他男人風騷。”
“……”面對談某人提着的這些要求,顧念兮隻能給以一個大大的白眼!
都要求這麽高了,還說他不小氣不霸道麽?
可不知道是她的白眼表現的太過明顯,還是她對談參謀長的鄙夷之勢,太過于迅猛,被身側的男人察覺到了。
這不,談參謀長轉身看向自己的時候,眼眸裏已經染上了犀利的神色:“你在說我壞話!”
“沒有,人家的嘴巴都沒有動!”顧念兮據理力争。
她剛剛沒有用嘴說,是在心裏說的好不好?
這談參謀長,霸權主義都搞到她的内心世界來了。
去你談大爺的!
“你有,剛剛又罵了我!”談某人不是用着疑問句,而是肯定句。“好啊,老子都同意你去參加了,竟然還敢在心裏罵我,看來老子今天要是不好好的懲罰你,你就不知道老子的厲害了!”
談某人嘴角上勾着邪惡弧度,一點點的欺近。
“老公,咱知道您的厲害,您是這個世界上最威武的!”談某人生氣的時候,最喜歡聽好話了。拍拍馬屁什麽的,沒準就能讓他氣消了。
“喲,我真的那麽厲害?”
談某人依舊是笑,笑的不明意味。
這讓顧念兮不由得背脊發涼。
“厲害,您談參謀長可比人家擎天柱厲害!”這是前幾天從蘇悠悠那邊讨教來的。
要是惹得一個男人生氣的時候,用什麽方法能讓他氣消。
蘇悠悠問她,是不是惹了他們家談參謀長生氣了?
顧念兮老實的點點頭。
其實,她就是爲了這一次去參加校友會準備的。
蘇悠悠聽到是要用在她家談參謀長的身上之後,就賊兮兮的告訴她這麽個方法:誇男人的dd。
當時,顧念兮還不明白,這蘇悠悠當時那一臉賊笑意味着什麽。
不過,她很快在接下來的實驗中,明白了蘇悠悠當時那賊眉鼠目的笑臉是什麽意思了。
“是嗎,老子比擎天柱還厲害,爲什麽老子一直都沒有察覺到呢?”他的食指,率先行動。落在她的下巴,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刮着。
指尖微涼,手指的碰觸也極盡輕柔。本應,造不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可卻引得,她的小臉通紅。
因爲這談參謀長的舉動,實際上就是紅果果的誘惑吖!
“要不,我們現在去做一下驗證說明吧?”
談某人一臉邪惡的建議着,不難猜出他口中的“驗證說明”是什麽意思。
“不用了,咱一直都清楚談參謀長的勇猛的,真的不用驗證說明。再說了,這是樓下,大庭廣衆的,造成的影響多不好?”顧念兮趕緊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