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兮可沒有忘記,上一次她穿蘇悠悠送給自己的那件白色禮服去參加宴會之後,她家的談參謀長就發了狠,猶如對待殺父仇人般的将她裏裏外外給啃了一遍。
“既然你不打算過來,那我隻好自己過去了!”
談某人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從沙發上起了身,正大步的朝着顧念兮所在的角落走來。
看到面色有些不善的談某人,顧念兮當即警鈴大作:“老公,人家剛剛回家,要先上去換件衣服。”說着,某個無良的小女人趁着談參謀長還沒有走到自己的身邊,便一溜煙消失在樓梯口了。
“呵呵,這丫頭還真有活力!”看到消失在樓梯口的那抹聲音,剛剛從卧室裏走出來的談老爺子笑了。
其實,有時候男人都喜歡自己的女人被贊揚。
可談逸澤,卻不是這樣的。
因爲這“活力”二字,讓談某人再度意識到,他和他家小東西的年齡差距。
爺爺稱贊小東西有活力,不就是在變相的諷刺他談逸澤沒有他家小東西有朝氣?
而這,正是談某人從結婚之後,最爲在意的問題。
當下談某人甩下了一個哀怨的表情。
那意思,很明顯:爺爺,我恨你!
随後,談某人也跟着跑上了樓。
“這孩子,看來也開竅了!”看着另一抹身影消失在樓梯口,談老爺子眼角的笑紋越是明顯:“當年,我也像你這樣,在意和你***年齡差距……”
之後,老人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夕陽,跌進了回憶的長河中……
很不對勁!
這兩天的談參謀長,很不對勁!
真的!
這天是周末,顧念兮窩在二黃的身邊,将一根火腿腸喂給二黃之後,就開始瞪着遠處咬牙切齒,像是有什麽心愛的東西被人給奪了去似的。
也對,這兩天以來,她家的談參謀長一直都不冷不熱的。
問他什麽,他樂意就回應你一句,不樂意更是連一句話都不說。
尋常的時候,哪一次不是她顧念兮不用問什麽,他談逸澤就舔着老臉上來和她急忙解釋着什麽的。
可現在倒好,風水輪流轉。
這老男人這幾天,什麽話都不主動跟她講。就算被她問到,又是也是哼哼唧唧的掩飾了過去。
這樣的表情,和态度,用蘇悠悠的話來形容,就是一副便秘樣。
而讓顧念兮更爲懷疑的,是談參謀長這兩天晚上對她的态度。
尋常的時候,這老男人一到晚上就跟脫了缰的野馬似的,不在她的身上盡興幾個來回,不罷休。可這兩天倒好,突然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見到她,不熱情不說,連尋常他最愛的睡前運動,也全都不要了。
活脫脫的,像是更年期的婦女!
這老東西,到底是怎麽了?
難道真的是更年期提前?
越想,顧念兮越是覺得不對勁。
也就在顧念兮抱着二黃發愣的時候,大門處傳來了聲響。
而來人,正是傳聞這兩天便秘加更年期提前的男主角!
“喲,談參謀長,今天下班這麽早?”一身綠色軍服的男子,走到哪裏都搶眼。即便是在這個小角落,人和狗看到他都要行注目禮。
爲了緩和氣氛,顧念兮也趕緊狗腿似的上前。
“嗯。”從始至終,談某人的視線隻是在她顧念兮的身上淡淡的掠過。然後,他又是那一副欠扁的大爺樣。
大步從庭院裏穿過,連顧念兮看都不看一眼不說,還一副鳥都不鳥她的樣子!
看到這,顧念兮眼眸裏的小火苗又開始亂竄了。
你大爺的!
又開始在她顧念兮的面前弄出這幅便秘樣了,是不?
好,老娘今天也非要你破功,非要你抖出實情不可。
想到這,顧念兮又立馬狗腿似的上前,想要從談參謀長的手上接過他的包包。
可男人的手緊拽着,似乎一點也沒有松開的意思。
“談參謀長,您公務繁忙了一天了,就讓奴婢伺候你,别不好意思。”雖然小嘴上說的可好聽,可瞪着談參謀長的眼神卻老兇了:丫的,你到底是放不放,不放小心我把袋子給扯壞,吼吼……
而談參謀長又是一記冷眼清掃過她。
對于她的怒焰,他視而不見。
那無情無意的的表情像是在說:這袋子你要是吧,好,就給你!
甩開了袋子,談參謀長就一副大爺樣,在客廳的沙發上攤開了。
而顧念兮則抖着手上的袋子嘴角猛抽:妹的,誰要你的破袋子?又不能當飯吃!
随意将剛剛從談參謀長的手上好不容易搶來的袋子丢在一旁,顧念兮又端上了今天自己下午特意出門買來的葡萄端到談參謀長的面前。
“談參謀長,看,今天的葡萄多麽新鮮?這,可是奴婢特意買來孝敬您的!”好吧,搶包包,獻殷勤,這些無非都是爲了引起談某人的注意。
這不,看到談參謀長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她又屁颠屁颠的湊上前來了。
“有皮,不吃!”談某人扭頭。
“這……”
有葡萄,還嫌皮?
她怎麽還記得,前兩天誰還連蘋果皮都一起啃着?
但爲了哄的談參謀長龍顔大悅,顧念兮一個勁的對着他頻抛白眼的同時,還不得不谄媚道:“有皮咱給剝!”
身側,談某人正觀看着客廳裏的電視。上面,正播放着今天最新一期的中央新聞。男人靠在沙發上,一臉閑适。一點也看不出,他那裏需要别人幫助他的地步。再者,他的手上還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着遙控器,像是正琢磨着電視上那些内容。
白熾燈之下,男人那張本就線條分明的臉又深邃了幾分。這樣的他,仿若是手工大師精心雕琢出來的藝術品。
特别是那對傳神的黑眸,那華而不實的眼神,仿佛來自另一個時空,幾乎隻要稍不留神,你的神志就會被他給掠奪。
這,就是談逸澤。
他的身上,有着一種能輕易蠱惑人的資本。
說他是罂粟,其實也不爲過。
這樣的男人,隻要沾染上,有誰能輕易的逃脫?
“不快點,我就不吃了!”男人輕輕扯動的唇角,那比大提琴還要動聽的聲音傳來。也正是因爲這樣的聲音,顧念兮這才回過神來。
好吧,她剛剛有些犯花癡了。
也成爲,被談參謀長迷惑的千萬人之一了。
可這聲音傳來之時,顧念兮回過神來。
看着身側那個睨了她一眼之後,一副大爺樣的男子,顧念兮的心裏數千隻草泥馬呼嘯而過。
你談大爺的,想吃葡萄又不是自己沒手沒腳?還要給給你剝皮?
再說了,你以前哪一次吃葡萄是剝了皮的?
沒連葡萄籽給吃進去,就算慶幸了!
現在臭着一張臉不說,還要我給你剝皮,還好意思催了?
白眼,已經朝着談參謀長的臉上砸去了無數個。但顧念兮的嘴上,卻還是一口一個甜:“談參謀長,人家已經在趕了嘛。莫急莫急……”
她的嘴角勾勒着好看的弧度,可眼神裏卻暗藏着無數的小針。如此犀利的陣勢,比《還珠格格》裏的容嬷嬷要在紫薇的身上紮針還要狠。
“我看,你是不想給我吃了吧?”談某人又睨了身側的女人一眼,嘴角上的弧度不明意味。
“哪有哪有?您看錯了!”身側的小東西搖頭如同撥浪鼓。
現在的陣勢就是一土農民被地主階級剝削!
你哪隻眼睛會看到,一個心甘情願被人剝削的人?
就算有,那人也是犯賤。
但她顧念兮不會!
要不是談參謀長這一臉冷淡的樣子,害她以爲自己做了什麽罪大惡極的事情,怕遭到腹黑的談參謀長的打擊報複,怕被組織上嚴厲懲罰,她才不要給談參謀長剝葡萄皮呢!
看着顧念兮那個嬉皮笑臉的樣子,談某人有一瞬間差一點破功了。
特别是,談參謀長的眼神落到顧念兮手上的那顆葡萄的時候,嘴角猛抽。
這小東西,她确定她真的是心甘情願在給他剝皮麽?
這葡萄,明明一個就小不丁大,這麽被她放在掌心裏又是揉,又是擠的,早就皮開肉綻好不?而她的小爪子還像是嫌棄這葡萄不夠惡心似的,還不斷的往果肉上戳,弄得整個小葡萄上面都是坑坑窪窪的。
這樣的東西,她确定他談逸澤也吃得下?
好吧,其實談逸澤也知道,要他家小東西心甘情願的辦成這件事情,确實有那麽點難度。
可要是不借這個機會好好的整治整治她,她怕是不知道,誰才是她家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