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這會兒,他跟着他們瞎緊張做什麽?
“談爺爺,前兩天在隊裏練習的時候,不小心自己弄到了!”當着長輩們的面,秦可歡努力的扯了扯唇角,讓自己笑起來更自然一些。
可臉畢竟是腫着的,稍稍一動彈,又牽扯到了。
這會兒,她的笑容竟比哭還要難看。
在秦可歡這一句話解釋之下,他們幾個都你看我我看你。
唯有談逸澤一人,從始至終唇角都是暗自勾起。
但顧念兮卻知道,談逸澤的笑容,并不總是代表着友好。
相反,他有可能就是在這樣的表情之下,暗中開始算計着什麽。
“這孩子,雖然咱們是當兵的,可好歹也是女孩子。做什麽事情,還是要先照看好自己。”看着秦可歡微腫的臉頰,談老爺子看似關切的說着。
但這一句話,卻讓人聽起來别有一番意味。
像是關心秦可歡的安危,更像是在和她暗示着什麽。
而秦可歡也在談老爺子的這一番話之下,含糊不清的回答着:“我知道了……”
“明明就是被揍的,竟然還死要面子,也不知道害臊兩個字該怎麽寫。”
聽着秦可歡的那一番話,一旁的蘇悠悠不樂意了的嘟囔:“那也是别人家的臉皮。”
“可念兮,你難道不怕這‘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麽?”蘇悠悠問出這一句話的時候,正好落在秦可歡的身上。
顧念兮自然也知道,蘇悠悠在說的是什麽。
蘇悠悠指的,是秦可歡對談逸澤的念想。
這會兒要是不斷的徹底的話,恐怕将來還指不定能掀出個什麽滔天海浪。
“怕什麽,如果他敢背着我和她暗渡陳倉的話,那老娘就将他當成鵝!”
“什麽鵝?人家都是當成鴨子,随時踢開。”
“蘇悠悠,這你就不懂了。不是有首詩來着。”說到這的時候,顧念兮的美目微轉:“鵝鵝鵝,曲項用刀割。拔毛加瓢水,點火蓋上鍋!”
“呵呵……兮丫頭,沒想到你也這麽狠毒,竟然想要閹了他?怪不得,你家談參謀長被你吃的死死的。”蘇悠悠笑的花枝亂顫。
卻不想,某個小女人正迎來談某人的犀利眸色。
談參謀長似乎已經猜出了他們剛剛的談話内容。此刻那雙威懾感十足的黑眸,正慢悠悠的落在顧念兮的身上,讓小女人的背脊涼涼的。
估計,她個什麽想法的,都已經被談某人看穿穿了。
看談參謀長盯着她看的熊樣,顧念兮就知道,這老男人一定不滿了。
嗚嗚,她剛剛不也隻是有感而發了。
估計,今晚她有罪受了……
新年之後,談參謀長又開始正常上班了。顧念兮的年假還沒有放完,所以每天早晨都會賴在床上很晚。
可今天醒來的時候,她卻發現談參謀長還在大床上。
這,是怎麽一回事?
尋常這個時間點,談參謀長早去上班了。
爲什麽今天這麽晚了,還在她的身旁?
而且,看談參謀長的樣子,好像還是睡着了?
不對!
她家談參謀長的警覺能力向來很好!
有時候隻要她顧念兮輕輕動彈一下,這個男人都會在第一時間醒來。
爲什麽,從她剛剛剛剛折騰了這麽久了,談參謀長都是一點動作都沒有呢?
難道,談參謀長又準備和她開玩笑?
就像以前,每一次她醒來想要鑽出被窩的時候,他都會假意睡着一番。然後,等到她顧念兮光溜溜的逃出被子的時候,又再度将她拽回被褥裏狠狠的折磨一番?
爲了避免遭受那樣的非人待遇,顧念兮隻要趁着談參謀長還閉着眼睛的這會兒,悄悄湊到談逸澤的身邊,看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也許是真的睡着了,談逸澤那過分纖長的睫毛,也是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的動作。
睡夢中的他,鷹眸裏的戾氣全都被深深的掩藏起來。此刻的談逸澤,看起來就像是個無害的孩童一般。
可因爲近距離的接觸,顧念兮也發現了談逸澤身上的異常。
他的臉色,似乎比之前的還要紅潤了。呼出來的氣息,也有些幟熱。
難道……
想到這,顧念兮趕緊伸出了手,探向談逸澤的額頭。
那裏傳來的溫度,差一點灼傷了顧念兮的手。
“老公,你怎麽了?”
“老公,快醒醒。你好像發燒了!”
“老公,嗚嗚……”
因爲談逸澤一直緊閉着雙眼,顧念兮吓壞了。抱着談逸澤的她,淚水,當即便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樣,傾瀉了下來。
“小東西,我沒事!”
低啞的聲音,從顧念兮的懷中傳來。
“沒事爲什麽會這麽燙手?”他終于醒來,對于她來說是莫大的安慰。這會兒,她又将他的腦袋抱的更緊了一些。
“有點感冒而已,不過你要是這麽抱下去,估計待會就真的有事了!”他伸出了有些粗糙的大拇指,将從她眼眶中滑出的淚,抹了去。
而談逸澤的這番話,果然也引起了顧念兮的重視。
本以爲,是自己的搖晃讓談逸澤有些不舒服。但當她再度看向談某人的時候,發現他的視線正落在她的胸口上才知道他的意思。
因爲她剛剛發現他發燒了有些擔心,自然也就忘記了,現在的自己還是光溜溜的。就那麽大大咧咧的,将談逸澤抱在自己的懷中。
而談逸澤的臉這會兒都被她給擠壓在胸口,弄得有些變型了。
看到這一幕,顧念兮趕緊松開了自己的小手,從一邊找來衣服套上。
“要去哪裏?”看到顧念兮穿戴整齊,談某人有些不樂意了。
“我去給你弄點吃的,然後給你找醫生!”
“不要,我不看醫生!”沒想到,像談逸澤這樣的大男人,生病的時候也會鬧别扭。
看着用被子将自己緊緊包裹成一團的男人,顧念兮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但讓她不管他,也不可能。
“談參謀長,你自己想好了,你要是燒成白癡的話,那我就跟别的男人跑了。”站在一側,顧念兮伸手推了推埋在被褥裏不肯出來的男人。
果然,在她的這一番話之下,剛剛躲在被窩裏的男人不得不探出個腦袋,對着自己兇神惡煞的道:“你敢,看老子不打斷你的小狗腿,再閹了奸夫。”
“你看我敢不敢?反正到時候,你談參謀長也是傻子一個,根本就不會知道我和那誰誰誰的暗渡陳倉。而且,我還要一天給你換一頂綠帽子戴,到時候你的生活一定多姿多彩!”
談某人瞪大眼睛的樣子,還真的有些可怕。活脫脫,就像是一頭想要吃人的獅子。
顧念兮是怕。
可爲了談某人的身體,她還真的不得不做這些。
剛剛談參謀長的體溫,已經高的有些吓人了。再壯的人,也不經這樣的燒下去。
“你……”
這回,談參謀長雖然恨得牙癢癢,倒是說不出話來了。
好吧,他談逸澤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小東西給自己戴綠帽子。
别說這小東西已經嫁給他一年多了,但身上的那股子風情卻與日俱增。繞在她身邊的那些蒼蠅,也沒見少過。
真要是他談逸澤這麽年輕就嗝屁的話,那這些成天想要這小東西的男人,到時候肯定蜂擁而上。
而這小東西要是想要和他們做點什麽的話,憑借她這麽古靈精怪,他談逸澤一定是攔不住了。
想到這,談逸澤就算又再大的不滿也隻能老老實實的攤平在大床上,看着某個小女人溜出門去找醫生。
還是先治好病,免得太年輕就嗝屁,便宜了其他的男人。至于某個無良的小東西,等自己病好點的話,就先治治她。讓她知道,有些話可是他談逸澤的禁忌。
打定了某個主意之後的談某人,就老老實實的呆在大床上。
來給談逸澤看診的,和他差不多年紀的男子。
一臉的冷情樣,看着就有些刻薄。
怪不得,他給談參謀長紮針的時候,手段那麽狠。
顧念兮還記得,當時談參謀長的臉色都有些蒼白了。
要不是她還指望這個男人給她家男人看好病的話,估計早就一拳頭過去了。
談逸澤的看診結果是病毒性感冒。
所以,病情來的比較急。
那醫生給談逸澤看過之後,打了一針并囑咐好好休息兩天,就離開了。
而顧念兮也在所有人離開之後,安安分分的呆在談某人的身邊。
“老公,下回不要生病了,好不好?”窩在談參謀長的懷中,随意的蹭着男人的胸口,她顧念兮才不會管什麽病毒會不會傳染之類的。她隻知道,這個男人一生病,她感覺自己的世界就快要坍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