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舒落心始終都不爲之所動,霍思雨隻能拿出了殺手锏。
“那……我們回家吧!”最終,舒落心還是被她勸動了。然後,在她的攙扶之下,轉身離去。
而顧念兮從始至終都冷眼旁觀,看着這個女人自編自導自演的這出戲。
她不得不承認的是,霍思雨是個好演員的同時,也是個好導演。
這樣瞞天過海的事情,她竟也能做得出來?
看着她倉惶離去的背影,顧念兮那雙漂亮的眼眸裏突然閃現一抹狡猾的笑,然後她寵着霍思雨的背影喊道:“霍小姐,狸貓換太子的故事,你聽說過嗎?”
這話落下之後,她便看到霍思雨攙扶着舒落心離去的步伐又加快了。
這樣的她,看上去真像是過街老鼠。
而這一場景,也讓顧念兮連掃幾日的陰霾,再度笑了。
原來,戲弄霍思雨的感覺,竟然這麽好玩?
而她,似乎也愛上霍思雨編排出來的這個遊戲了!
從大賣場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濃。
紛紛揚揚的大學,也來的驟然。
顧念兮回到家的時候,頭頂上還有不少的雪花。
褪下自己雪地靴之後,女人開始在門口處理着自己身上粘上的積雪。
拍掉雪花的時候,顧念兮發現自己的手紅紅腫腫的,這是長凍瘡了吧?
也難怪,她從小就生活在南方地區。那個地方再冷,最多也就是下點十度左右。
而這邊,竟然就是零下幾度。
她邊走進門,邊揉着自己手上的凍瘡,眼眶莫名的酸澀起來。
若是當初她不那麽沖動的離家出走,若是她不來到這個城市的話,現在的她應該還乖乖的呆在爸爸的身邊吧?冬日裏,爸爸還會給她買她最愛的闆栗,媽媽會給她做最愛的火鍋,然後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圍坐在餐桌邊。
想到這,晶瑩的淚就要奪眶而出。
卻在這時,她發現她的腰身上被一東西勒住了。片刻之後,她的背後撞上了一個暖暖的東西。
“兮兮,我想你了。”熟悉的男音,在她的耳際響起……
聽着他熟悉的嗓音在自己耳際響起,感覺着他落在她腰身上的力道,原本已經蓄滿了顧念兮眼眶的淚水,瞬間潸然而落。
談逸澤,原來你還記得有這個家?
原來,你還記得我的存在?
顧念兮隻是暗自掉淚,連動彈一下都沒有,任由這個男人在家門口将自己緊緊的抱在懷中。感受着從男人身上傳來的熟悉溫度,感受着屬于他的那股子幽香,也感受着他暫時帶給自己的溫情。
但男人似乎有些毛躁。
在短暫的擁抱之後,他的手開始不規矩了。
他的唇,也朝着她的耳際貼了過來。
一邊親吻着她粉嫩的耳垂,一邊還邪惡的朝着她的耳際噴灑着熱氣:“兮兮,你渾身好香。”
第一次擁有了顧念兮之後,談逸澤發現這女人似乎就像是罂粟,一旦沾染上便不能自拔。
所以,明知道那夜是她的第一次,他還是欲罷不能的要了她三次。
而這,大概隻讓他吃了個半飽。
看着自己懷中的她累的昏昏欲睡,他便暫且放過了她。本打算,等她睡醒了,在慢慢吃個飽的。卻不想,清晨的時候來了一通密令,讓他帶隊到邊境執行任務。
軍令,不可違。
于是,他縱有不舍,也隻能放下了軟乎乎嬌滴滴的妻子,奔赴國家和人民需要他的地方。
可這整整幾天的時間,談逸澤發現這真的是他人生最漫長的一次等待。
見不到她,幾乎他都是在數着時鍾上的數字過日子的。
終于,任務結束了。
整個隊伍可以在明天回來。可歸心似箭的他,第一次按捺不住自己那顆焦躁的心,便自己搭乘了飛機歸來。
回到家的時候,顧念兮還沒有回來。他洗完了澡,就像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夥子一樣,在家裏的大門前來回踱着步,等待着女人的歸來。
可十分鍾,三十分鍾,一個鍾,兩個鍾接連過去了,大門處依舊沒有打開的迹象。
談逸澤淡定不了。
本來是打算用自己的歸來給她當作驚喜的,最終他還是拿起了自己的外套準備出門找她。
這好像是自己有生以來,這麽盼望見到一個人。
好在,在談逸澤即将出門的時候,大門處傳來了聲響。
而那個他談逸澤日思夜念了好幾天的女人,終于歸來……
将她抱在懷中,感受着女人頭發上的淡淡清香,談逸澤發現自己又蓄勢待發了。
真想,現在就将她撸上床,然後再狠狠的和她纏綿在一起。
談逸澤向來是想要做什麽便做什麽的人。于是,某個惹火的鏡頭出現在他的腦子裏的時候,男人迫不及待的将女人扳正,然後大掌落在她的纖腰上,準備将她扛着走向卧室,準備和她制造一場新的旖旎。
可當談逸澤将她扳正的時候才看到,女人那張俏麗的小臉,早已遍布淚水。
她在哭?!
怎麽回事?
“怎麽了,這是?”他用帶着老繭的拇指幫她拭去眼角上的淚,動作不算輕柔。但他的語調,卻是非常的沉。連他的呼吸,都能讀出一種淺顯易懂的急切。
“怎麽哭了?”他疼惜的将她摟進自己的懷中,聽着她隐隐的啜泣聲,談逸澤發現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将他那顆心給纏繞,一圈又一圈,緊了又緊,快讓他不能呼吸。
“……”隻是,懷中的女人面對他急切的詢問,卻依舊沒有任何的言語。她隻是任由他摟進懷中,将淚水蹭在他新換上的那一身淺灰色的休閑服上。
“丫的,你到底怎麽了?誰欺負了你,直接告訴我。我現在就去将他給弄成個半殘,包你滿意!”她的淚水,惹得談逸澤心裏發慌。
有什麽東西,壓在他的胸口上,化不開。
這該死的感覺,讓他難受急了。
見男人如此慷概激昂的演說,顧念兮邊哭泣,邊還不忘給了這個男人一記白眼:欺負我的,不就是你?
“别哭,我的小東西。你再這麽哭下去,我的心都要被你給揉碎了!有什麽事,咱好好說不成嗎?”
這個眼神男人似乎沒有看懂。
當下,他怎麽抹都抹不去女人臉上的淚水。這不,他的手才剛剛離開了一會兒,她的淚又掉落下來,濕潤了她的臉龐。
“小東西……”他那聲無奈的輕歎,乘載着太多的疼惜而變得有些沉重。
見她都不肯出聲,男人隻能将她抱着,走向沙發。
沙發上,他将她摟在懷中,靠在她的耳際好說歹說。
終于,她不哭了。
而談逸澤感覺,這比去打一戰還辛苦。可能怎麽辦呢?
他就是舍不得看她掉淚。
“你……吃過飯了嗎?”大哭了一回,不滿的情緒似乎也發洩完了。顧念兮發覺,自己的肚子餓了。
“還沒有呢!這兩天都出任務,手機都不能開。怕你一個人在家不适應,所以今天中午任務完成了就直接搭飛機回來了。飛機上的東西,我又吃不慣。”其實,不是吃不慣,而是見不到她心不安,所以吃不下。
“那我去做飯吧。”聽他用低啞的聲音叙說着這些的時候,顧念兮發現自己心中的酸澀竟然被平複了一大半。
說着,女人準備站起來。
但她的小屁屁還沒有離開沙發,便被男人一把給拉了回來。
“這手怎麽凍成這樣了?”他的手拉着她的,輕輕摩挲着手指上的紅腫。
“我還沒有在下雪的地方呆過。”這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在冬天遠離家鄉。
“很難受,對吧!今天還是我來做飯吧,”看着她哭紅的大眼,他的心裏還是悶悶的。總感覺,他不在家的這段時間,有人欺負了她。
這人是誰,他一定要揪出來,還他的小東西一個公道。
“你會做飯?”女人的聲音似乎有些驚訝,一個大男人竟然會做飯?
“就一般的東西都會做。你去洗個熱水澡,換一身舒服的衣服,然後等一會兒就能吃飯了!”他伸手揉着她那一頭黑發,嘴角是不加掩飾的寵溺。
其實,他十幾歲就自己搬出來住了。不像周子墨那麽好命,親生媽媽是開餐廳的,連最基本的煮飯都不會。更不用說,是洗碗了。談逸澤還記得,上一次打電話給周子墨打電話的時候,他說他正在處理他家的碗筷。當時談逸澤還不知道,周子墨說的話的意思。不過幾天之後,當他遇到正在陪着周太太逛超市買碗筷。談逸澤這才知道,原來周子墨這個過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那大少爺一般日子的男子,所謂的處理碗筷竟然是——直接丢進垃圾桶!怪不得,周太太當時被他氣的快要七竅生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