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在我這裏,你可以擁有屬于自己的很多秘密,說與不說,随心就好。”顧雲池笑道。
“那多不好!怎麽可以雙标呢?”蘇黎落咬咬嘴唇,“有件事,我必須要跟三哥坦白。”
顧雲池伸手拉開了車門:“先上車再說。”
蘇黎落彎腰鑽進了副駕駛,又随口問了一句:“咱們去哪裏啊?”
“你說呢?”顧雲池勾了勾嘴角,笑得意味深長。
“我?我……不知道啊。”蘇黎落有些懵。
“剛剛在一樓大廳,你是怎麽說的?”顧雲池關上車門,然後插上鑰匙,卻沒有系安全帶,更沒有發動汽車。
“一樓大廳?”蘇黎落還是有些懵,“我說了什麽了嗎?”
她努力回想着。
顧雲池笑得越發璀璨,他往右邊側了側身子,緩緩朝着蘇黎落傾過了身。
“剛剛你說……人太多,等晚上回了家再繼續……”
顧雲池的聲音低沉,帶着幾分暗啞的誘惑,“怎麽?這麽快就忘了?”
“……沒,我沒忘……”蘇黎落的臉熱辣辣地,胸口像揣了一隻兔子。
停車場的感應燈悄無聲息地熄滅了,顧雲池沒有開車燈,車廂裏黑乎乎的,蘇黎落緊張得雙手都冒了汗。
也不知道是因爲黑暗的環境,還是因爲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一陣熟悉的薰衣草香味傳來,一隻大手輕輕捧住了她的右臉。
她順着那隻手的力度微微往左轉了轉身,下一秒,她的雙唇便不偏不倚地印在了顧雲池唇上。
确切來講,是顧雲池輕輕吻住了她的。
“唔……三……三哥……”蘇黎落緊張地想要尋求一個攀附,便緊緊抱住了顧雲池的胳膊。
她明明說的是回家之後,顧老師也太不講武德了。
“落落,閉上眼睛,專心些。”顧雲池伸出胳膊環住了蘇黎落的纖腰,借着說話的時機在蘇黎落額上落下輕輕一吻,接着是眼睛,再然後是鼻子。
蘇黎落被動地閉上眼,一邊贊歎着顧雲池好會哦,一邊又自嘲自己的沒出息。
明明跟顧老師這不是第一次親吻了,可是她還是笨到連最基本的呼吸都不會調整。
顧雲池的吻綿且深長,帶着憐惜與珍愛,蘇黎落有心想要好好體會,可是她卻有心無力。
她感覺自己憋了好久的氣,肺都快被憋炸了,而且,舌頭也好僵硬,脖子也好酸……
顧雲池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跟她的悄無聲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她眼看就要堅持不住的時候,顧雲池終于發現了她的隐忍。
他依依不舍地放開了她,平複了好一陣子才将呼吸聲平複下來。
反觀一旁的蘇黎落,正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對……對不起三哥……我還不太會……調整呼吸……”
蘇黎落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着,不明白電視劇中那些動辄就深吻個十幾分鍾不分開的情侶是怎麽修煉出來的。
一聲輕笑在黑暗中響起,随後是顧雲池憋笑的聲音:“沒關系,我是老師,我教你。”
“謝謝顧老師!”蘇黎落條件反射般地脫口而出,又引來顧雲池好一陣輕笑。
“三哥,這裏好黑,我有些害怕,咱們回去吧。”蘇黎落輕輕扯了扯顧雲池的胳膊。
“好!安全帶系上。”顧雲池伸手揉了揉蘇黎落的腦袋,第一時間插上鑰匙打開了車燈。
與此同時,停車場的感應車燈也亮了起來,蘇黎落終于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三哥……”
“嗯?”
“我怕黑這件事,跟沒跟你說過?”蘇黎落小心翼翼地問道。
“應該沒有吧。”顧雲池說,“但是我已經知道了。”
“哦。”蘇黎落應了一聲,以爲顧雲池說的“已經”其實就是剛剛才知道。
“三哥,其實我小的時候是不怕黑的。”蘇黎落又說,“我小的時候爸爸忙藥田,我便跟爸媽一起住在翠竹山山腳的一處老院裏,聽外公說,我可喜歡在晚上的時候出去玩兒了,捉螢火蟲做燈籠,捉蟋蟀來養,還經常遇見蛇呢……”
“對了,翠竹山還有許多防空洞呢,都是許多年前留下來的,外公說我還特别喜歡去防空洞玩!”蘇黎落又說。
聽到“防空洞”幾個字,顧雲池的神色有了片刻的波動,卻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溫聲開了口。
“後來呢?”
他的聲音很輕,怕打斷蘇黎落的那段溫馨回憶。
“後來……”蘇黎落遺憾地搖搖頭,“後來的事,我就不記得了,好像聽外公說,我是在爸媽去世之後才開始怕黑的。”
趁着等紅燈的功夫,顧雲池擡手摸了摸蘇黎落的臉:“别怕,今後有我呢,不會再讓你怕黑了。”
蘇黎落笑了笑,就着顧雲池的手蹭了蹭臉:“其實後來我還去看過那些防空洞遺址呢,原本的目的是要去找記憶,可是我去了好多次,卻連半分似曾相識的感覺都沒找出來。”
“找不出來就不要找了,别勉強自己。”顧雲池輕聲說道,他輕踩油門,車子再次平穩地行駛起來。
“這就是你要說的秘密嗎?”見蘇黎落的情緒有些低沉,他便轉移了話題。
“不是的。”蘇黎落搖搖頭,“我要說的秘密,其實跟袁爺爺他們一家有關。”
顧雲池聞言挑了挑眉梢,袁姓對他而言并不陌生,比如說那個叫她姐姐的毛頭小子。
“袁爺爺他們老兩口是我們家的守林人,袁爺爺早年的時候當過兵,習得一身好本事,卻在戰場上受了傷,後來跟了我外公,再後來,他和袁奶奶跟我爸媽來了榮城,在靜月山莊一直守到現在……”
又是一個紅燈,顧雲池沒有打斷她,而是默默擰開了一瓶水遞了過去。
蘇黎落接過水,又繼續說:“袁爺爺和袁奶奶沒有兒女,袁叔叔是他們收養的孤兒,被袁爺爺培養得可厲害了呢!”
“有多厲害?”顧雲池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