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大大,足足高出他半個頭。
呂恒欽挺了挺胸膛,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高一些:“這位先生是……”
他是看着顧雲池說話的,可是很明顯,顧雲池似乎并不打算跟他說話,反而對着蘇黎落伸出了手:“給我吧。”
“哦,好!”蘇黎落點點頭,想着反正東西是給顧雲池買的,所以便聽話地将購物袋遞給了顧雲池。
“我來介紹一下吧!”見呂恒欽有些尴尬,蘇黎落便笑着打了圓場。
她擡手指了指顧雲池跟呂恒欽介紹:“這是我選修課的老師,正好來這裏見個朋友。”
說完,她又指着呂恒欽給顧雲池介紹:“顧老師,這是我剛剛認識不久的新朋友,呂恒欽。”
“原來是你老師啊!”呂恒欽松了一口氣,怪不得看起來這麽嚴肅。
他笑着對着顧雲池伸出手去:“顧老師您好,我是黎落的朋友,很高興認識你。”
顧雲池低頭看了一眼呂恒欽那隻瘦瘦弱弱的右手,忽然扯了扯嘴角。
他将手提袋換了一個手,伸出右手跟呂恒欽的右手握在了一起:“我這個學生平日裏喜歡丢三落四,給你添麻煩了。”
“不麻煩!應……該的!”呂恒欽龇牙咧嘴地笑着開口,右手那四根手指幾乎被顧雲池捏碎。
“我會順路送她回去,就不用麻煩你了。”顧雲池握着呂恒欽的手上下晃動了兩下,終于在呂恒欽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放開了手。
呂恒欽如獲大赦,滿臉通紅地将手藏在了身後。
“那個……黎落,既然你老師跟你順路,我就先回去了,記得微信聯系。”
呂恒欽對着蘇黎落擺了擺手,逃也似的上車離開了。
“進去吧。”顧雲池看了蘇黎落一眼,擡手捏去了蘇黎落肩頭的一根碎發。
動作熟練而自然,仿佛做過許多遍似的。
回到辦公室内,周寬正一臉八卦地看着二人。
“對了顧老師,您勸勸周律師吧,我剛剛給他的律師代理費,他還沒收。”蘇黎落彎腰拿起了剛才放茶幾上的那張銀行卡,當着顧雲池的面再次遞到了周寬的面前。
“蘇小姐,我怎麽就跟您說不通呢?”周寬後退了一步,一臉求救地看向了顧雲池。
顧雲池勾了勾嘴角,伸手接住了蘇黎落的那張卡,然後親自遞向了周寬。
“事務所不是慈善機構,代理費可以不收,但是其他費用,也不好讓你們事務所墊付。既然客戶執意給你,就收着吧,多少就這樣了。”
“啊?這……那好吧。”周寬抽了抽眼角,真是奇了怪了,這兩個人,怎麽說話的語氣和台詞都這麽相像?
“那……好吧。”他雙手接過了銀行卡:“多出來的錢就先存放在我這裏,今後蘇小姐若是還有其他需要幫忙的地方,我們事務所一定不遺餘力!”
“這就對了嘛!”蘇黎落也松了口氣,在她的字典裏,“人情”這個詞是最重最難的,隻要用錢能辦到的事情,她從來不欠人情。
“打擾周律師一下午了,你趕緊去忙吧,我就先回去了。”蘇黎落轉身從沙發上拎起了自己的手提包。
“顧老師呢?要跟我一起回去嗎?”她對着顧雲池眨了眨眼睛。
“一起吧,我送你。”顧雲池點頭應下,又回頭看了一眼周寬:“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找你喝酒。”
周寬眼角“突”地就是一抽:“好的好的,下次我備好好酒等着你。”
顧雲池伸手幫蘇黎落推開了辦公室門:“我去樓上拿車鑰匙,你在一樓大廳等我幾分鍾。”
“顧老師要開車回去嗎?”蘇黎落疑惑地開口。
“要不然呢?”顧雲池看白癡一般看了蘇黎落一眼,轉身去了二樓。
幾分鍾後,他拿着那輛改裝後的沃爾沃鑰匙出現在了蘇黎落面前。
“可是顧老師,您跟周律師不是剛剛才喝過酒嗎?”
蘇黎落無辜關切的眼神讓顧雲池猛地黑了臉。
他回過頭,狠狠地瞪了周寬一眼。
原來白癡不是這小東西,周寬那家夥才是!
周寬小心地縮了縮腦袋:“要……要不,我給你們找個代駕?”
他小心地看着顧雲池,不太敢強制拿主意。
萬一這位爺想跟人家姑娘單獨相處,這代駕不就成電燈泡了?
他真想抽自己兩嘴巴子!
扯什麽謊不好?非得說跟自己喝酒呢!
這下可好!搬石頭砸自己腳了吧!
“顧老師,其實不找代駕也是可以的。”
正猶豫間,蘇黎落柔柔的聲音插了進來。
“要不……我試着開回去?”
“你會開車?”顧雲池第一個提出了懷疑。
蘇黎落點點頭:“我去年已經考過駕照了,而且,是一路綠燈順利通過的!”
說起這件事,她就有些沾沾自喜。
從來沒摸過車的她,考試的時候竟然比那些考過很多次的學員成績還要好,連駕校教練都對她贊不絕口。
“既然蘇小姐會開車,那就再好不過了!”周寬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正巧,我今天還随身帶了駕駛證呢!”蘇黎落得意地從手提包裏掏出一個黑色的小本本。
她的駕駛證一直放在錢包裏,而她平時出門很少有帶錢包的習慣,要不是因爲去萬寶龍專櫃,她的錢包可能還在家裏抽屜睡大覺呢!
“考試是考試,實操是實操。”顧雲池并不像周寬和蘇黎落那麽樂觀,“我問你,拿到駕照之後你開過車嗎?”
“開過啊!”蘇黎落點點頭,佩佩帶她上路練習過好多次呢!
“腳傷呢?可以踩踏闆嗎?”顧雲池低頭看向蘇黎落的腳。
“沒問題的,又用不了多大力。”蘇黎落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那好吧,先讓你試試。”顧雲池勉強同意了下來,他把鑰匙遞給蘇黎落,“讓周寬先帶你上車,我去去就來。”
“好的。”蘇黎落接過車鑰匙,顧雲池則匆匆推開玻璃門出了門。
等到蘇黎落在駕駛室裏調整好座椅位置的時候,顧雲池已經返回來了,手裏還拎着一個手提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