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間覺得口幹舌燥,渴的要命。
而且,他還聽到了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我不渴,你喝吧。”
“好!”本就沒多大誠意的蘇黎落再次利索地撤回了手,“咕嘟”吸了一大口奶,然後滿意地縮回了剛才的角落裏。
蜜桃奶昔好好喝,她瞬間覺得那隻受傷的腳也不痛了。
一杯奶昔喝完的時候,老李已經兩車子緩緩停在了榮城市公安局的大門口。
陸子恒先打了個電話,然後過來給顧雲池領路。
單腳站在車子旁邊的時候,蘇黎落犯了愁。
公安局可不是醫院,說找輪椅就能找來。
那麽長的一段路,她這樣單腳跳過去是不是太慢了。
正躊躇間,她的眼前忽然一暗,顧雲池從車子右側繞到了她身邊。
“走吧,我抱你過去。”顧雲池一邊說,一邊對着蘇黎落想開了雙臂。
“不用了顧老師!我……我很重的!”蘇黎落被吓了一跳,慌忙擺手。
雖說在山上的時候也被顧老師抱過,可是當時她昏迷了,沒有任何感覺,現在的她清醒得很,又滿身是泥,怎麽好意思繼續讓人家抱?
“一塊蛋糕和一杯奶昔而已,重不了多少。”顧雲池低頭看着蘇黎落,然後迅速擡手,做了一件他在車上一直想做而沒能做成的事情。
“都多大人了,還能吃得滿嘴都是!”他微涼的指尖輕輕從蘇黎落的嘴角拂過,蘇黎落身子一抖,就看到顧雲池的指尖上多了幾絲蛋糕屑。
她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迅速轉身,掏出紙巾使勁擦了擦嘴巴。
“沒……沒有了吧?”再次回過頭來的時候,她本就嬌豔的嘴唇已經被紙巾搓得又紅又腫,顧雲池的眸子瞬間就暗了下來。
“嗯,沒有了。”他的聲音驟然暗啞,再次對着蘇黎落張開了雙臂。
蘇黎落縮了縮脖子,有些僵硬地朝顧雲池走了兩步,然後将自己的右胳膊搭在了顧雲池的肩膀上。
顧雲池勾了勾嘴角,微微彎腰下去,輕輕松松就将蘇黎落抱了個滿懷。
再次轉過身來的時候,身後不遠處的陸子恒正一臉姨母笑地藏好了自己的手機。
真是太可惜了!
沒拍清楚這小姑娘的正臉!
“走吧走吧,張警官在一樓大廳等咱們呢。”他笑着指了指公安局大樓。
顧雲池“嗯”了一聲,擡步跟在了陸子恒的身後。
“等一下!”才剛剛走了兩步,蘇黎落忽然叫住了顧雲池。
“怎麽了?”顧雲池問。
“把我的背包也帶上吧,說不定待會能用到。”蘇黎落伸手指了指車内。
“好。”顧雲池點頭應下,沒問爲什麽,隻吩咐了陸子恒去拿。
陸子恒半信半疑地打開車門拎出了蘇黎落的背包,幾人這才擡步離開。
“顧老師,您……累不累?”蘇黎落僵硬着身子開口,呼出的氣息正好吹在顧雲池的耳畔,顧雲池的身子不自覺地也僵硬了起來。
他微微秉了氣,輕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不自然:“你不這麽緊張的話,我就不累。”
“我不緊張的!真的不緊張的!”蘇黎落一連強調了兩遍,卻怎麽也做不到将身子放松。
幾分鍾後,三人進了一樓大廳,一名身着警服的民警朝着幾人走了過來,對着幾人敬了一個禮。
“張警官你好,我把我朋友帶來了。”陸子恒走上前去跟那個民警握了手,又回頭跟顧雲池二人介紹。
“這個就是張警官。”
“二位好,我是張軒,負責這個案子的民警。”
顧雲池和蘇黎落分别跟張軒打了招呼。
張軒的目光從蘇黎落的頭頂和腳上掃過:“蘇女士的傷不要緊吧?”
“還……”蘇黎落笑了笑,正要說還好,冷不防腰間被顧雲池的大手輕輕一捏,她頓時就住了口,轉爲一聲輕咳。
“張警官,我們是從醫院趕過來的,醫生說了她需要靜養,還請行個方便。”
顧雲池對着張警官開了口,禮貌而疏離。
“是這樣的顧先生,我們就是簡單了解一下情況,蘇女士隻需将當時發生的事情簡要說一下,做個筆錄簽個字,您就可以帶她回去了。”
他又笑着看了一眼蘇黎落:“蘇女士也不用緊張,就是簡單問幾個問題而已。”
“好的好的!”蘇黎落尴尬地點了點頭,她真的不緊張欸,爲什麽人人都說她緊張?
她看了一眼顧雲池,示意顧雲池将她放下來,可是顧雲池卻仿佛沒看懂她眼神所表達的意思,一直将她抱進了筆錄室才放下。
張軒示意幾人在椅子上坐下,又跟身旁的輔助民警低語了幾句。
“好了幾位,要是準備好了,咱們就開始吧。”他擡頭笑看了一眼蘇黎落:“因爲牽扯到一起出租車司機有關的盜竊案,咱們就先從這張照片開始吧。”
“沒問題!”蘇黎落笑着點點頭,從顧雲池身上下來之後,她瞬間就不緊張了。
張軒将一張照片平放在桌上:“蘇女士認識這輛車嗎?”
蘇黎落低頭看了一眼,照片上是一輛出租車的照片,但是車子左側已經被撞得面目全非。
她的視線下移,看到的是一個熟悉的車牌号。
她心裏“咯噔”一聲擡起頭來:“認識,這是一輛出租車的車牌号,我今天去香山公墓,就是坐的這位師傅的車。”
她緊張地看了一眼張軒:“出租車不是應該在停車場停着嗎?怎麽會出了車禍?那司機師傅他……”
“司機受了些輕傷,已經送到醫院裏去了。”張軒的話給了蘇黎落安慰,他收起那張照片,又問:“你跟司機可有過什麽約定?”
“有的。”蘇黎落點點頭,“我請他在停車場等我半個小時,走的時候還坐他的車。後來我出來的時候去停車場找過他,沒有找到人,電話也一直無人接聽,後來就再沒見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