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落笑了笑:“你如此不遺餘力地巴結着蘇明珠,巴結着孫昭芸,不就是想借着蘇家的手跟你那同父異母的哥哥競争嗎?”
孫苓的腳步猛地一頓,氣急敗壞地轉過身來:“你住口!我姑姑好歹是你的長輩,你爸媽就是這樣教育你尊敬師長的嗎?”
“長輩?”蘇黎落冷笑了一聲站起身來,“她配做我的長輩嗎?”
她憐憫地看着孫苓:“看在咱們同住三年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蘇家現在已經自身難保了,你們孫家要是不想被蘇家連累,就趁早離蘇明珠遠一些,不然的話……”
“蘇家自身難保?哈哈!”一聲嘲諷的笑聲從孫苓口中發出,她像是聽到什麽天方夜譚似的看着蘇黎落:“蘇黎落,你這是在癡人說夢吧?
你現在應該做的難道不是哭着求着回蘇家,好讓我姑姑和姑父收留你嗎?”
蘇黎落輕笑了一聲,然後攤了攤雙手:“你要是這麽想的話,就當我什麽也沒說。”
她從石凳上站起身來:“我要回宿舍了,你走不走?”
孫苓恨恨然地開口:“誰要跟你一起回宿舍!”
蘇黎落無所謂地笑了笑,擡步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孫苓不甘心地彎下腰,從地上撿了一顆小石子,遠遠地朝着蘇黎落的背影丢了過去。
“哼!沒人管沒人問的野丫頭!”
她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然後從手機通訊錄裏找到一個備注名爲表姐的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響了十幾聲,一直到無人接聽才自動挂斷了電話,孫苓皺了皺眉頭:“這個時間不應該沒人接電話啊?”
于是她又重撥了第二遍,可是這一次電話鈴聲才響了一聲,就被人挂斷了。
孫苓心底的疑惑更加重了一些:“難道是在圖書館不方便接電話?”
她想了想又點開微信,同樣是表姐那一個備注,然後發送了一條語音。
【表姐,你忙什麽呢?想約你出來吃火鍋來着。
跟你說件非常氣人的事,就是你那堂妹蘇離落,她竟然去找了律師給我發律師函,今天校長和輔導員還把我叫到辦公室裏,還讓我給她道歉寫承諾書,真是氣死我了!】
發完信息,孫苓便收好了手機,想了想又沒地方可去,隻好咬咬牙不甘心的回了宿舍。
……
榮城東郊某别墅區。
一輛高配版的商務轎車緩緩在門前停下,後座車門被人拉開,從裏面走出來的是一身精緻衣裙的蘇明珠。
一陣腳步聲從雕花鐵門内傳出,一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從裏面打開了院門,朝着蘇明珠迎了過來。
蘇明珠關上車門,低頭整了整及膝裙,然後才笑着擡頭打了聲招呼:“張嬸好。”
張嬸笑着應了一聲,恭敬地對着蘇明珠低了低頭:“明珠小姐回來了,先生和太太在裏面等您多時了,您趕緊進去吧!”
孫明珠點點頭,一擡頭看到了院内停放着的一輛黑色的私家車,便疑惑地皺了皺眉頭:
“張嬸,我哥最近不是在忙競标的事嗎?怎麽有空回家了?是不是家裏出什麽事了?
還有,爸爸爲什麽這麽着急讓人接我回家?路上我問劉叔,他一直都閃爍其詞的。”
張嬸不自然地笑了笑:“這……要真是有什麽事情,先生也不跟我們這些下人說呀,我估摸着肯定是太太想您了。”
蘇明珠将信将疑地看了張嬸一眼,擡步上了正廳的台階。
張嬸從蘇明珠手裏接過外套,又把蘇明珠的手提包接了過去,然後才笑道:“明珠小姐,我去廚房泡壺茶,先生和太太他們在二樓書房,您自己先上去吧。”
“好的張嬸。”蘇明珠點點頭,放輕了步子踏上了樓梯。
才剛剛轉過一樓的拐角,她就聽到了樓上的一聲咆哮聲,随之而來的還有茶具碎裂的聲音。
“有話好好說,你動手做什麽?明倫都多大人了,你還打他!”
說話的是一個中年女子的聲音,隐隐帶着不滿的哭腔。
蘇明珠聽出了這是自家母親孫昭芸的聲音,便加快了上樓的腳步。
“你讓開!慈母多敗兒,他們兄妹兩個都是被你給慣的!”
這個聲音是蘇明珠的父親蘇震,聲音裏帶着不滿的怒意。
蘇明珠的步子微微一頓,心底的疑惑更重了些。
父親和母親的婚姻屬于家族聯姻,在她的印象中二人關系很好,父親很少對母親發火,今天這是怎麽了?
“爸,你吼媽做什麽?我不就是幫妹妹查個人嗎,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說話的是蘇明珠的哥哥蘇明倫,聽到這裏,蘇明珠正準備敲門的手便停在了半空。
“混賬東西,老子說的話你全當耳旁風是不是?我警告過你多少次了,那個人的身份不是你想查就能查得到的!
那個人,你查不得,也動不得!你偏不聽,你是不是想将咱們蘇家後這一點家底全都敗光了才甘心!”
蘇震的聲音裏已經多了幾分氣急敗壞。
又是啪的一聲響,蘇震将什麽東西摔在了桌上。
“你好好看看你這都是得罪了什麽人!私吞公款!金屋藏嬌!酗酒行兇!買兇傷人!我們蘇家的臉都被你給丢盡了!”
又是一份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接着是蘇明倫不敢置信的聲音。
“爸,這些東西你都從哪兒來的?我當時分明已經……”
“分明什麽?你要是做的足夠隐蔽,還會被人抓住把柄嗎!”蘇震的聲音又高了幾個分貝,“你不知道我們蘇家現在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候嗎?”
說到這裏,書房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了,蘇明珠滿臉疑惑地走了進來。
“爸,你别怨哥哥了,是我纏着哥哥讓他幫我查人的,你剛才說什麽呢?什麽是生死存亡的關鍵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