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物品?”顧雲池輕笑了一聲,聲音卻不帶任何情緒,“什麽意思你心裏清楚,我說過的話不會再重複第二遍。”
他低頭看了一眼腕表:“還有一分鍾。”
“顧先生!”女人咬了咬牙,終于繃不住了:“你一定要這麽咄咄逼人嗎?”
“我從沒說過我姓顧!”顧雲池沉了臉。
“這……”女人臉色瞬間變得有些發白。
一陣極輕的微信提示音傳來,顧雲池從褲兜裏摸出手機,伸手點開了最新的一條微信消息。
“張萍,是你吧?”他冷笑了一聲轉過了手機屏幕,“或許,你更願意跟我的律師好好談談。”
女人擡頭朝手機屏幕上看去,隻看了一眼,她的臉色就大變。
屏幕上是一張圖片,有她清晰的照片,還用加粗的黑體字寫了她的資料,身份背景,甚至以前年輕時候不光彩的前科,都寫得明明白白。
幾秒鍾後,顧雲池收回了手機,低頭撥了一個電話:“喂?周律師……”
“顧先生!有話好好說!”張萍緊張得身體發了抖,顫抖着聲音撲上前來,想要打斷顧雲池和對方的通話。
顧雲池厭惡地閃身避開,順手鎖了手機屏幕:“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
“我删!我這就删!”張萍忙不疊地點着頭,她慌亂地從手提包裏翻出了手機,當着顧雲池的面打開了手機圖庫。
“您說的是這幾張圖片嗎?我這就删掉!”
張萍舉着手機湊到了顧雲池跟前,圖庫裏最新的那幾張照片,拍的是顧雲池和關承澤二人,取景的角度很是刁鑽,看起來更像是在跟身邊的女人摟摟抱抱,尤其是關承澤的手放的位置和他臉上的笑,像極了夜店裏的嫖客。
“顧先生,您看,我已經全部删除了,雲空間裏的也删掉了。”張萍擡起頭小心地打量着顧雲池的神色。
顧雲池從手機上撤回了目光:“誰告訴你我姓顧的?”
“是……一位常在我們這兒消費的先生。”張萍沉默了幾秒鍾之後開口,“請恕我不能透露客人的信息,他隻說待會會有一位姓關的先生和姓顧的先生來我們酒吧,讓我們姐妹幾個好生招待。”
“是嗎?”顧雲池看了一眼張萍的眼睛,“那你又是如何知道姓顧的那個一定是我呢?或者換句話說……你們早就認識姓關的那個?”
“我……”張萍被問住了,好一陣子沒說出話來。
“你不能透露消息的那個客人,姓蘇是吧?”顧雲池笃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張萍難以置信地擡起頭來,卻見顧雲池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轉身離開。
張萍咬咬牙,懊惱而又氣憤地跺了跺腳,轉身去了角落裏打電話。
……
“太晚了,回去了。”顧雲池行至沙發後邊,擡手拍了拍關承澤的肩膀。
“也好。”關承澤繞過沙發,跟顧雲池肩并肩朝門口走去。
“查到了?哪個路上的?”關承澤壓低了聲音開口。
“知道了個大概。”顧雲池實話實說,“看樣子是奔着你來的。”
“奔着我來的?”關承澤笑了,“你确定?”
“估計是從臨海醫院一路跟蹤過來的,是我太大意了。”暗夜酒吧外,顧雲池簡單描述了剛才在他從張萍那裏得來的消息。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早就盯上我了?”關承澤頭大地摸了摸腦袋。
他從衣兜裏摸出車鑰匙丢給了顧雲池:“不行不行,我得好好想想,你來開車。”
他們兩個是開關承澤的車來的,顧雲池的沃爾沃停在了臨海醫院的停車場。
顧雲池四處看了一眼,用遙控鑰匙打開了車門:“不是說要走回去嗎?”
“走什麽走啊?我都身處危險之中了,走回去多不安全啊!”關承澤拉開副駕駛的車門鑽了進去,“就前面那個小區,道路盡頭右轉就到了。”
顧雲池沒有說話,若有所思地系上了安全帶,然後緩緩啓動了車輛。
“……也不對啊,那兩杯雞尾酒都是加了料的,我覺得他們的目标不僅僅隻有我,你應該也在他們的算計之中!”關承澤自言自語地得出了一個結論。
“可是爲什麽啊?你初來乍到的,認識你的人一隻手都能數得出來……我就更不可能了,跟人無冤無仇的!”關承澤自言自語地嘀嘀咕咕。
“這個酒吧你常來嗎?”顧雲池忽然開口。
“平時除了偶爾陪老師,我很少喝酒的,除非工作累了回家之時來這裏解解乏,然後再步行回家。”關承澤說道。
“他們應該早就認識你了。”顧雲池說,“你可以仔細想想,最近你有沒有得罪什麽人,尤其是……姓蘇的人。”
“我一個救死扶傷的大夫能得罪什麽人啊?他們感激我還來不及呢!”關承澤憤憤不平,“你等等……姓蘇的?”
顧雲池“嗯”了一聲。
“難道……”
不知想到了什麽,關承澤的神色頓時鄭重起來。
他從衣兜裏摸出手機,飛快地撥出一個号碼:“喂?值班室嗎?幫我轉接保安室。”
“嘟嘟——”的幾聲忙音過後,手機裏響起了一個男聲。
“喂您好,臨海醫院保安室。”
“是我,關承澤。”關承澤将手機開了免提。
“是關院長啊?您有事嗎?”
“幫我查一下今天傳達室的訪客記錄。”關承澤看了顧雲池一眼,又說:“重點查一下跟我朋友在同一個時間段裏來訪的人。”
“您是說顧先生啊,好的關院長,您稍等——”
手機裏傳來固話聽筒輕輕放下的聲音,幾分鍾之後,聽筒重新被拿了起來。
“關院長,我查到了,跟顧先生前後時間段差不多的訪客一共有四個,其中兩個是預約來做術前檢查的病人,一個是醫療器械的廠商,還有一個是蘇氏制藥的蘇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