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沃格爾的死亡案件,莊若龍說利益清單上的可能都是主謀,實在令人匪夷所思,莊信賢猜想他隻是爲了标新立異的胡思亂想,便瞪了他一眼說:“睡你的覺去,我們在讨論公事,不要插嘴!”
“你們這麽吵,我想睡也睡不着啊。”莊若龍趿拉着拖鞋走到客廳,“現在案情已經很清楚了,就是一起網絡謀殺案,隻是你們不懂元宇宙,所以覺得毫無頭緒而已。”
“若龍,說說你的想法,也許對我們分析案情有幫助。”漢都亞警司饒有興緻地說。
“你們聽說過撒旦之眼和許願樹嗎?”莊若龍不理會父親的眼神,大搖大擺地在沙發上坐下。
“撒旦之眼有所耳聞,但許願樹是個什麽東西?”漢都亞警司一頭霧水。
“許願樹?是不是廟裏的那種?”不知道什麽時候若琪也爬了起來,站在卧室門口偷聽。
“大人說話小孩别插嘴!”莊若龍瞪妹妹一眼,“我說的這個‘許願樹’相當于暗網裏的衆籌,持有魔币的人可以把魔币積攢起來請人去替自己實施犯罪。想要一個人死,就可以在許願樹上發起‘死亡衆籌’,跟他有同樣想法的人也投入自己的魔币,積累到一定程度,就會有人策劃這起謀殺。”
“太可怕了!”若琪感到難以置信。
“你在編故事吧?”莊信賢有點生氣。
“等等,若龍,我好像有點明白了。”漢都亞警司的胖臉紅撲撲地,激動地有點顫抖,“就是說,買兇的人可以是相互不認識的,他們跟受雇行兇的人也可能是相互不認識的,所以,我們無法從動機出發去破案。”
“是的,所以,你們這份‘死亡利益清單’對破案幾乎完全沒有幫助。”
“你以爲自己是福爾摩斯嗎?”莊信賢最擅長從動機出發去偵破案件,被兒子這麽一說,氣不打一處來:“你說的這個‘許願樹’在哪裏?誰會爲你們小孩玩的遊戲币去殺人?什麽網絡殺人,講得好像真的一樣。去、去、去,都滾回床上睡覺去。”
“莊sir,我倒覺得貴公子分析的很有道理,”漢都亞警司連忙勸解道:“現在通過網絡買兇賣兇的案件不少,但衆籌殺人這種形式還是挺新鮮的。兇案枚關各方都在暗網空間裏進行虛拟交易,我們很難從動機出發順藤摸瓜查清整個案件的來龍去脈。最近好多起無頭案就是這種情況,行兇者跟被害人完全不認識,有殺人動機的人,也找不到他們與兇手的關聯線索。”
“對。比如沃格爾的死,策劃者買通tot組織的小孩去卸螺絲,買通賽事選手制造車禍,再安排人扮演‘人妖黛薇卡’把沃格爾在指定的時間約到指定的地點受死。就算我們猜到了整盤策劃,但你們怎麽去收集證據讓法官相信這是一起謀殺,而不是意外呢?你們又去哪裏尋找那些衆籌的買家給他們定罪呢?”
莊信賢這次開始有點相信了,問兒子:“若龍,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莊若龍聳聳肩說:“反正我說什麽您都是不會相信的,我是怎麽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現在的破案手法已經out了,跟不上時代的發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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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龍,你說的這些,對我們真的有很大幫助,能告訴我哪裏可以找到‘撒旦之眼’和‘許願樹’嗎?”漢都亞警司問。
“你們不是有網絡調查科嗎?暗網的事,你們也可以問我的表哥阿列克斯。不管我說什麽,我老爸都是不信的。”
“哥哥,我信你!”若琪說:“老爸已經out了,隻知道福爾摩斯,元宇宙都不懂。”
“對了若琪,我想起一件事來。巴頌是不是在網上跟你表白過?”
“啊,那麽糗的事你也知道啦?我可沒接受。”若琪臉上一紅。
“我就想知道,當時除了他和你的兩個閨蜜,還會有誰知道這件事?”
“讓我想想啊,當時酸酸跟那個什麽哈曼丹王子新婚不久,應該會告訴他。”
“哈曼丹王子?山裏那個不到十歲的小孩嗎?還新婚?你們怎麽會認識他的?”莊若龍奇怪道。
“不會吧?那王子出手可闊綽了,不可能是一個十歲的小孩,我們一直懷疑他是個富二代。不過酸酸說他還是個處男,那也說不定哦,那倒真是奇怪得很。”
“什麽新婚、處男亂七八糟的,都給我滾回去睡覺!”莊信賢不滿地向鏡子裏的漢都亞警司揮揮手說:“你先找網絡調查科了解一下,有什麽事明天上班再說。”
“等等,莊sir。”漢都亞警司突然想起還有事情沒有彙報:“剛才m國情報局同時還發來一條新的線索。根據的情報,沃格爾當時被紅十字救援直升機送進了瑪麗亞醫院,這家醫院隸屬于所羅門國際。而在半年前,所羅門國際曾經向沃格爾的實驗室提出過收購請求。”
“如果沃格爾死了,所羅門還收購個屁啊!這條線索沒有價值。”莊信賢不耐煩地揮揮手。
“也是哦,驗屍時我也去了,腦袋都撞碎了,再好的技術也救不回來了。”
“等等,你說腦袋撞碎了?你把餐廳老闆娘的證詞找出來,記得她說腸子流了一地,沃格爾還低頭去看。”莊信賢敏銳地發現了什麽。
“不可能吧?我看到的是腦殼都被擠扁了。”
“這就奇怪了。難道老闆娘的證詞有誤?”
“不管怎麽說,沃格爾确實是死了,這點不會有疑問。”漢都亞警司說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話音剛落,m國情報局又發來一條信息:有人在元宇宙中發現了沃格爾的蹤迹,證實是本人在使用該id。
“大半夜的,這個沃格爾真是陰魂不散啊,還讓不讓人睡了?”莊信賢嘟囔道。
加入tot後,沙吉知道了魔币和許願樹,了解了魔币的魔力。沙吉在tot第一次出任務,就是去紮烏素邦警察局局長的汽車輪胎,雖然他不知道爲什麽要去紮局長的車胎,但那次任務讓他賺到了第一個魔币。
他用第一次賺到的魔币,去許願樹上挂上了自己的第一個願望——殺死沃格爾。
阿叻知道後嘲笑他這個願望太難實現了。
“那可是殺人啊,最少要攢一萬個魔币才會有人幹。而你要殺的又是一個m國人,十萬個魔币都未必有人肯幹。除非他還有别的仇家,不然靠你自己,他都老死了,可能你還沒攢夠。”
“那我努力點,争取早點攢夠。”沙吉倔強地說。
從此以後,沙吉把賺到的每一個魔币都投入到那個願望裏去,一有空,就溜去看許願樹上的這個願望攢了多少魔币。開始的一兩個月,隻有自己往裏面投的可憐的幾個魔币,也沒有其他人來問津。沙吉都有點絕望了,難道這個沃格爾是個好人?難道自己冤枉他了?
突然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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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殺死沃格爾”的願望裏多出了1000個魔币,在暗網世界裏引起了小小的轟動,随後,越來越多的人把魔币投進了這個願望池裏。不到半年,這個“殺死沃格爾”的願望池裏就超過了一萬個魔币。要是普通人,早就有殺手接單了,可沃格爾畢竟是個m國人,而且還是一個著名的科學家,據許願樹專家估算,沃格爾的這條命至少值十二萬個魔币。
到了第二年的春天,願望池裏的魔币增長到了六萬個,撒旦之眼宣布收到了第一份十五萬個魔币的策劃案。願望池受到鼓舞,奮力向上,到了夏天居然就已經接近十萬個魔币了。撒旦之眼又宣布收到了第二份十三萬個魔币的策劃案。暗網世界中,越來越多的人關注這個“殺死沃格爾”的願望,有助力幫投的,也有積極策劃投标的。到了冬季,許願樹上的這個願望以十二萬五千個魔币成交。策劃開始實施,沃格爾的生命進入倒計時。
莊若龍淩晨被表哥阿列克斯從美夢中喚醒。
“聽說你到過撒旦之眼,見到了許願樹?”表哥開門見山地說。
“你是怎麽知道的?”莊若龍睡意猶酣,“隻是在撒旦之眼的外圍空間,許願樹倒是見到了。怎麽了?”
“姨夫最近不是在調查一樁賽車場事故死亡案嗎?我就是從他們那裏知道的,這個案件已經被上報到了icio,目前是我在跟進。”
“那太好了,表哥,也許我能助你們一臂之力。”
“認真地提醒你,離那種地方遠點。”表哥一臉嚴肅,“暗網裏的事情比你想像的要更複雜,也更危險。最近我們遇到好多起暴力犯罪的案子,都是以網絡爲中介,大多都指向了撒旦之眼。你知道操控撒旦之眼的都是些什麽人嗎?”
“聽說叫‘十二圓桌騎士’。”莊若龍有點得意地說。
“這是元宇宙中的說法,但現實世界裏誰也不知道這些人是誰。”
“你們icio就沒有一點線索嗎?”
“這麽多年的明察暗訪,有倒是有一些。你聽說過所羅門國際嗎?”
“知道啊,那不是一家專門投資生物科技的國際産業集團嗎?”
“對,這家公司的實際控股人,是一隻叫做“生命永續”的信托基金,創始人是原世界首富洛倫滋。洛倫滋死後把畢生積累的财富都捐獻給了這隻基金,後來,還有很多世界級富豪死後也把自己的财富都捐給了這隻基金。除了所羅門國際集團,該基金還控制了許多别的産業集團,包括信息、航天、軍工等等。”
“這跟撒旦之眼有什麽關系嗎?”
“我們的卧底曾經在所羅門集團旗下的雲服務器裏發現了撒旦之眼存在的證據,但是,正式調查時,卻發現相關數據已經被人篡改了。要想篡改雲服務器的數據,如果不是黑客入侵,就需要該集團的最高授權。這家公司的雲服務器裝備了最高級别的加密防護,以目前最快的量子計算機的計算速度,破解密鑰至少需要幾億年,基本可以肯定有内鬼。”
“那麽,管理這隻基金的都是什麽人?”
“我們查過了,都是一些職業經理人,本身沒有什麽特别的背景。目前是一個叫貝爾的前北約退役将軍掌管。”
“基金的受益人呢?”
“都是捐贈者的後人,收益基本固定,該信托基金的絕大部分收益,都是用于再投資。”
“……。”
“好了,總之提醒你,離那種地方遠點。這些年,好幾個企圖調查撒旦之眼的人,都死于意外了,我不希望你是下一個。”表哥阿列克斯最後再次認真地提醒莊若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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