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雲裏的信息，不可能丢，一時被木馬盜号是有可能的，事後想找也找得回到來。盜号者跟沃格爾聊了那麽久，id肯定是被這個人妖賣掉的。”漢都亞警司分析。
“賣給誰了，能查到嗎？”莊信賢問。
“已經交給網絡調查科去查了。如果是通過暗網交易的，恐怕就難了。您知道的，他們這樣的人多少會與一些灰色生意有關聯，大多都通過暗網進行交易。”
在元宇宙的世界裏，除了形形色色正常的社交、商業虛拟空間外，還有不少不對外公開的虛拟空間，被稱爲“暗網”。這是法律管控不到的所在，它們的服務器通常架設在戰亂的國家、人迹罕至的無人區、治安失效的廢棄舊城區，甚至，以某種加密手段，隐藏在龐大的國際商業雲裏面。進入暗網空間的“鏈接門”可能是“商業大道”上一家不起眼的商鋪，也可能是時空長廊裏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需要用密鑰才能打開。
莊信賢皺了皺眉頭：“我們警署在暗網沒有線人嗎？”
“m國情報局早就有了，t國的警察總署據說去年才開始派人進入暗網做卧底，估計也查不出什麽來。如果m國情報局自己能查到，也不會找我們協助辦案了。”
“賽車場那邊查了沒有？”
“查過了，肇事車輛是y國岘港一家賽車俱樂部的，而被撞得飛出來的那輛車則屬于一家c國賽車俱樂部，都是業餘愛好者。據說賽前雙方都下了很重的賭注。”
“你去把比賽錄像調出來我看看。”
莊信賢反複觀看了撞車瞬間的錄像，一拍桌子說：“這個y國人有問題，你看，他是直接從内道沖到外道，車頭有個明顯的轉向動作，顯然是故意的。”
“是的，莊sir。我們把鏡頭拉遠點去看當時彎道上各賽車的位置，當時排在第一位和第三位的是y國人的賽車，第二位的是c國人的賽車，當時這輛c國賽車正打算從外道超車，根據我們了解到的情況，這輛車的c國選手實力超群，如果不出意外，很可能會赢得第一。所以，排在第三位的這輛y國賽車就從内線沖出去碰瓷，意圖犧牲自己爲隊友赢下比賽，這類作弊行爲在被莊家操縱的業餘賽事裏很常見。”
莊信賢不滿地看着漢都亞警司說：“你以爲自己是福爾摩斯嗎？剛才爲什麽不一次性把你的結論都說出來？記住，退休前我都是你的老大，别藏小心眼！”
“yessir!”漢都亞警司慌忙來個立正敬禮，待莊信賢轉過身去才捂口發笑。
“唉，我是該退休了，現在世界變化太快，我還杵在這個位置上，真成絆腳石了，漢都亞警司，你覺得下一步可以怎麽查？”
“莊sir，也許，這次事件真的是一個意外呢？”漢都亞警司小心翼翼地說。
“不，以我多年查案的直覺，不是意外！”莊信賢堅定地說：“你先把我們這邊查到的情況與m國情報局溝通一下，想想這個沃格爾死了會對誰有利？”
回到家裏，妻子已經把飯菜都做好了。對上了年紀的人來說，回家吃飯是一件很有儀式感的事，不管在外面遇到多少煩心事，一回到家裏，就有船到碼頭車到站的踏實感。但年輕人卻正相反，兒子莊若龍在穿衣鏡上留言說人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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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要跟同學吃過晚飯才回來，讓家裏不要等。而女兒若琪快到吃晚飯的時候才匆匆換了衣服出去，說約了閨蜜一起吃飯。
“他們兩個又都恢複單身了嗎？”莊信賢問妻子。
“好像是，女兒已經和男朋友分手快一年了。兒子上個月才跟黛瑞亞分的手，我覺得分了好，那個黛瑞亞身體本來就差，還總說要減肥，我不喜歡。”
“我怎麽都是最後才知道？他們的事隻跟你說，卻都不告訴我。”
“他們小的時候你總在忙，都沒怎麽陪過他們玩。現在他們長大，跟你就更不好意思開口了。”
“那倒是。若琪總跟她那兩個閨蜜在一起，也不出去跟男孩子約會，該不會是什麽lgbt吧？”
“放心好了，不會的，我的女兒我了解。”
此刻，若琪正跟酸酸和蘇普莉拉坐在一家新開張的日本料理店裏。這是一家号稱“無機器人”的全真人餐廳，從門口迎賓的知客到開放式廚房做鐵闆燒的帥哥廚師，請的都是真人，服務生一律跪着點餐、上菜，他們标榜的就是複古式的真人服務。這是雙頭鷹網遊公司贈送的線下雙人套餐，沙魯赫王子把機會讓給了安吉拉，于是，婚禮一結束，酸酸就拉上自己的兩個閨蜜一起過來享用。
“菜品也很普通嘛，饕餮點評上說人均要500個亞元，怎麽會那麽貴？”若琪一邊翻看菜譜一邊說。
“主要是服務貴，對吧？”酸酸問跪在一旁的女服務生。
“是的，我們這裏還有失傳很久的女體盛。”女服務生笑嘻嘻地說。
“就是那種讓美女脫光光躺在台子上，身上放菜肴的女體盛嗎？咦——，想想都惡心，我可不敢吃。”蘇普莉拉說。
“如果是帥哥就不一樣咯。”酸酸色迷迷地說。
“客人的意見，我一定向店長反饋。”女服務生記完她們點的菜，後退着出去了。
“你怎麽跟個花癡一樣？現在别人都誤以爲我是個花癡。”蘇普莉拉伸手去打酸酸。
“誰讓你長得漂亮？你就擔待點吧。下次我還請你吃好吃的。”酸酸笑着躲了開去。
酸酸是個性格很好的軟妹子，熱情好動、富有同情心，在元宇宙的虛拟空間裏深受大家歡迎，俨然已經是個宇宙小網紅了。可名氣越大，她就越是不敢正視真實的自己，一會兒覺得自己臉太圓，一會兒又嫌自己鼻梁不夠高。而她的閨蜜蘇普莉拉是個混血冷美人，臉型歐化,鼻梁高挺,在虛拟空間裏也不活躍，于是,在線下活動裏，酸酸和蘇普莉拉就互換身份，圈子裏的人便都以爲虛拟空間中的安吉拉，長的就是蘇普莉拉那個樣子。有好事者還偷拍了蘇普莉拉的相片發到網上，被蘇普莉拉的同學無意中看到，以爲蘇普莉拉就是網紅安吉拉。
菜肴上桌後，三個閨蜜一起合掌，念念有詞地說：“愛情可以背叛，美食不可辜負。”
言畢，三個人一起伸筷子去搶三文魚刺身。
“喂，你個死花癡，真的把那個哥薩特人給拉黑了？我覺得他對你真的是很專一的。”若琪問酸酸。
“唉，好好一個婚禮被他破壞了，我先拉黑他一個月再說。”酸酸邊吃邊說。
“我怎麽覺得他這麽一鬧還更有意思了？如果現實中真有這麽一個男人這樣對我，我可能毫不猶豫地就跟他結婚生孩子了。”蘇普莉拉停下筷子說。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現在還有幾個真的男人？别說結婚生孩子了，他們連約個炮都害怕承擔責任，甯可在網上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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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器人做，也不願意真的去追女人。”酸酸不屑地說。
“蘇普莉拉，你覺得我哥怎麽樣？”若琪問。
“你哥太花心了，碩士還沒畢業，都幾個女朋友了？”蘇普莉拉把鵝肝醬和魚子醬均勻地塗抹在面包片上，小心地咬上一口。
“呸，你還想找個處男不成？現在他剛跟黛瑞亞分手，正是空窗期，要下手趕緊的，到時别怪我不幫你。”若琪挖了一小塊芝士土豆泥送進嘴裏。
“處男嗎？還真有，我的前夫，那個混血王子哈曼丹，好像就是。要不要我把他正式介紹給你？”酸酸滿嘴的壽司，wasabi抹多了，龇牙咧嘴地說。
“蘇普莉拉，别理酸酸那個瘋子。說正事，什麽時候把你的解鎖槍借我使使？”若琪道。
“你想幹什麽？”蘇普莉拉警覺地問，她是計算機系的學生，也是一名資深黑客。
“沒啥，最近，我在修葺小吳哥虛拟空間的時候，無意中發現有個隐蔽處被人植入了一個鏈接門，但沒有密鑰打不開，想借你的解鎖槍試試，打開看看裏面通到哪裏。”
“解鎖槍不是萬能的鑰匙，我必須親自查看，選擇适當的算法彈。再說了，那樣的鏈接門，弄不好進去就是暗網，你可要小心，别瞎闖！”
混血王子哈曼丹離開婚禮現場後，來到“迪斯尼冰雪世界”，門口寫着：“本空間隻接待6到14歲的兒童，請展示你的真實年齡。”
哈曼丹點開id的個人信息，大門自動爲他打開。進去後，他對裏面的娛樂項目沒有任何興趣，徑直來到一家很不起眼的面具特許商店，這裏經營迪斯尼授權的各種動漫形象面具。
哈曼丹走到第三行商品貨架前，找到料理鼠王的面具，問店家：“除了這三種配色，還有沒有其它的配色？”
“現在暫時沒有，如果客人需要，我們可以帶您去現場調色定制。”
“好吧，現在就帶我過去。”
對上暗号後，哈曼丹通過了“鏈接門”，來到一個深色岩石構建的古堡前，旁邊是幾株光秃的古樹，樹幹上纏繞着枯藤，橫枝上疏疏落落立着幾隻老鴉。古堡的大門口，刻着“tot”三個碩大的字母，門前的廣場上有不少人在閑逛，他們的服飾都很浮誇，刻意顯示自己的成熟和與衆不同。
今天，大家都在議論猜巴旺賽車場的死亡事件。哈曼丹靜靜地站在一旁聽着，心潮澎湃。據說拆卸螺絲的事就是t國的tot分部幹的。這件事在新聞裏一度出現在top10的頭條裏，被tot裏的狂熱份子引以爲豪。盡管tot組織有保密原則，可參與此事的孩子還是忍不住自己說了出來。
“是黑袍巫師博卡他們幹的，據說他們每人事後都領到了很多魔币。将來離開tot，可以作爲進入‘撒旦之眼’的投名狀了。”半獸人布魯圖不無羨慕地說。布魯圖是哈曼丹的引見人，也是烏素邦支部的老大，他即将年滿十四，在離開tot之前，一心想要幹件大事，爲将來進入更高階的暗網“撒旦之眼”取得投名狀。
“不是說，隻是求财，不要命的嗎？”哈曼丹木無表情地問布魯圖。
“博卡他們沒想殺人，是賽車場的人無視tot的警告導緻的意外死亡。這樣也好，以後再也沒有人敢無視tot的警告了。我們也去接任務幹票大的吧，怎麽樣？”布魯圖雄心勃勃地說。
“是許願樹的任務嗎？”哈曼丹故作鎮定地問。
“對。記得保密，千萬别讓家裏人知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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