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前世也不會明知是個死局,卻還是抱着一死,領命去了榆林,而沒有揭竿而起。
歎息了一聲,他又道:“不過,在知道真相後,安國公倒是極有可能會選擇包庇。”
隻說了幾句,他便不再提及此時,召了幾個得用的将軍進來,照着輿圖商量了一些殲敵之策。
衆人領命開始行動的時候,已經是日暮時分。
慕容瑾這會兒也熬過了阿芙蓉的第一次瘾發,意識清醒了許多,不過人卻是極爲狼狽。
于是偏了偏頭,道:“若光,讓人備水,我要沐浴。”
聞聲,若光有些驚喜,眸中隐有淚光,含笑應了“是”,又喃喃念叨着:“謝天謝地,夫人您可算是醒了。”
慕容瑾并未應聲,隻是勉強的笑了笑。
等若光出去讓人備水的時候,她又眯上眼歇了一會兒。
燒好水,已經是兩刻鍾之後了。
在若光的幫忙下,慕容瑾在洗漱間舒舒服服的泡了将近一個多時辰。
待她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幹淨清爽,不見之前的疲憊。
換了身缟色的雲紋暗花褙子、月白色纏枝壓腳褶裙,然後在外面套上了斬衰服,将頭發高高束起,往靈堂走去。
靈堂裏,思九和慕容玟正大眼瞪小眼,皆是一副提防的眼神看着對方。
“你們倆這是幹嘛呢?”慕容瑾看着兩人道。
“娘親!”思九聞聲偏過頭,目露驚喜,起身走到了慕容瑾身邊,細細的打量了一番才稍稍放心。
“長姐。”慕容玟也規規矩矩,态度恭謹的行禮問安。
慕容瑾“嗯”了一聲,又問了他們倆有沒有用飯。
“還沒……”慕容玟道。
思九沒說話,但是看那個表情就知道也是一樣沒吃飯了。
慕容瑾吩咐了湯嬷嬷備飯,然後招呼他們兩個去明回堂用飯。
思九自然是沒有不同意的,和她娘親在一起,什麽都是好的。
慕容玟卻略有猶疑,扭過頭望了望小殓床的阮星闌。
還不待他說話,思九便搶先道:“你别以爲我們都走,你就能暗地裏做什麽不好的事!”随後便對門外喊道:“牧遙!”
牧遙應聲現身,慕容瑾少不得打量了他幾眼,贊了句“牧遙長高了不少”。
“玟哥兒是我弟弟,也是你庶舅,你何故像是防賊似得防他?”慕容瑾蹲下身子,将思九抱了起來,問道。
“我來的的時候,就見他在小殓床邊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是懷了什麽心思!”思九偏過頭,目光落在了慕容玟身上,依舊很是戒備!
雖然慕容玟不顯山不露水的,但他能很清楚的感覺到,這家夥的功夫不低!
一個長年見不到父兄,又沒有姨娘可以回護照顧的庶子,不僅在阮汀蘭和唐氏的打壓下好好的長大了,還學了一身高強的武藝,這本身就不怎麽正常。
對此,慕容玟隻是緊抿着唇,并不作任何辯解。
“你先下去用飯,娘親和你庶舅有些話要說,一會兒再去尋你,可好?”慕容瑾雖是用了商量的語氣,但卻是一臉的不容拒絕。
思九猶疑了片刻,到底還是沒有違逆他娘親,但還是留了牧遙在門外守着。
待他的身影漸漸消失,牧遙也退到門外的台階下守着,慕容瑾才開口問道:“你可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