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鴻被一個小輩質問,臉色很是不好,眉頭緊緊的蹙起,良久無話。
“安國公,我也不妨和你說句實話,在這裏,我唯一承認的親人隻有我娘親而已。”思九聲音緩緩,稚嫩卻極其沉穩的道:“就算是沈念來了,我也未必會給他什麽好臉色!”
“所以,你不必想着拿什麽孝道來壓我。”
“同樣,我也希望眼前的狀況,能讓安國公你看清楚,不要被所謂的孝道給蒙了雙眼,成了一個愚孝之人!”
說到這,思九嗤笑了一聲,頓了頓,才稍顯諷刺繼續道:“何況,人家可能對安國公你,很不屑一顧,甚至恨之入骨呢?”
聞言,慕容鴻的面色又難看了幾分。
慕容珏卻已經忍不住的問道:“父親,究竟害了母親和長安的是誰?您到底在隐瞞些什麽?”
慕容鴻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思九,幾次張口,還是沒能将話說出來,無數的情緒化成一聲歎息,無奈的轉身離去,身形落寞孤寂。
慕容珏緊了緊拳,想了想還是決定追了上去。
若光看着父子二人離去的背影,忍不住的問道:“少主,知道兇手是誰?”
說起來,這件事她也有責任。
夫人出門前對她幾番叮囑,可她還是給了人可乘之機。
“我不知道。”思九搖了搖頭,道:“隻是隐有猜測罷了。”
說完,朝屋門望了望,對若光道:“你好好照顧娘親,我去靈堂守着,那離不得人。”
聞言,若光也隻有點頭應“是”,心中卻對兇手的身份越發的好奇起來。
而此時,正在居庸關布防的沈念,在知道慕容瑾沾染了阿芙蓉時,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京都,守在她身邊。
但是他也清楚,若是這會兒他離開了居庸關,阿瑾定然會不快……
何況,居庸關這會兒也真的如她猜測那般,已經被人盯上了。
可他很是想不明白,瓦剌這次少說也有三萬來人在此虎視眈眈,如此數目龐大的一撥人,究竟是如何越過宣府,直逼居庸關的?
“主子!找到他們的藏身之所了!”從帳外匆匆而來的獨一,面色凝重的禀道:“在居庸關二百裏外駐紮的是瓦剌的土爾扈特部,約有五千人馬,但人數還在持續上升中。”
“他們之所以敢越過宣府,直接瞄準居庸關,是因爲……”獨一面露恨恨之色,咬牙道:“是因爲他們是堂而皇之的,從宣府大搖大擺的進來的!”
“宣府總兵就是他們的幫兇!”
沈念面上有片刻的驚訝,随後神情了然的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
如此一來,很多事就說的通了。
不是宣府沒發現任何風吹草動,讓瓦剌打了居庸關一個措手不及,借此直入京城。
而是從一開始,宣府總兵,這位本朝第一位女侯爺,就借由職權之便,爲瓦剌軍大開方便之門。
“消息可給安國公知道了?”沈念問道。
獨一回道:“已經派了暮四去……”說着,他露出幾分猶豫,但還是忍不住的問道:“要是安國公原本就參與了其中,那豈不是……”
打草驚蛇?
後面的話,在沈念目光的凝視下,他沒有說出來。
但是心裏面卻依舊這樣懷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