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居庸關隐藏的危險還在,若是沈念也被調離……
調離!
她明白了!
背後之人的目的,就是爲了将沈念調離!
甚至無論她在安排誰去,都會被用各種法子調離!
看來那人是抱了必破居庸關的決心了。
慕容瑾緊了緊拳,面色冷凝的往木槿院走去。
她現在要抓緊處理好傷口。
她還有很多事要做,她不能倒下!
朝三原本是要拒絕的,本來他就已經是失職之罪,如何還能瞞而不報?
那豈不是罪加一等?
可當他的目光觸及到慕容瑾那張森寒的臉時,頓時沒了拒絕的勇氣。
乖乖的,以前他也不是沒和夫人打過交道。
相反的,在雲蒙山的宅子時,他跟獨一是和夫人打交道最多的,那時候,也沒發現她有這麽強的氣場啊……
在瞧他家主子,整個就是一妻奴……
夫人說東就不敢往西,夫人喊一就不敢提二,堂堂世子來給人做貼身小厮還樂此不彼……
這以後,豈不是得夫綱不振?
那他是不是棄暗投明,讨好夫人比較好?
朝三雖然想入非非,腳上的步伐卻絲毫沒亂,一直跟到了木槿院,被思九身邊的一個暗衛攔了下來才不得已停下。
思九見慕容瑾受傷,傷口還淌着黑血,頓時急得不行,忙讓人回鬼谷去叫神醫喜樂過來。
不過卻被慕容瑾攔下了。
她道:“這會兒你派了人去鬼谷叫人,既暴露身份不說,還會讓背後之人有所警覺,反而生出其他的心思來害我。”
思九急道:“可是這分明是劇毒,萬一……”
慕容瑾揉了揉他的頭,笑着道:“放心吧,娘親不會有事的,你讓若光幫我将傷口清理一下就好了。”
見他還是一副不放心的樣子,又道:“你難道忘了娘親也是個醫者?”
“醫者不自醫,您……娘親!”思九正說着,就見慕容瑾忽然面色扭曲了起來。
“娘親!”
聞聲,在外面焦急等着的朝三也顧不得阻攔,忙闖了進來。
“出去!都出去!”慕容瑾咬着牙,有些艱難的說道:“讓若光進來,你們都出去!”
“娘親……”思九還想說什麽,卻被慕容瑾打斷了。
她道:“思九,聽話,帶着人出去,娘親不會有事,讓若光進來,其他人都退到院子外去。”
聞言,思九雖然還是放心不下,可眼下别無他法,他也隻能選擇相信,咬着牙步伐沉重的往外走去。
朝三見此,自然也不敢久留,生怕壞了事。
除了進來的若光,所有的人都退到了院外等着。
得了消息的慕容鴻和慕容珏也忙不疊的過來,慕容珏手裏還拿着那張剛剛畫好的人像。
慕容鴻見了,目光一縮,不由得問道:“你怎麽會有他的畫像?”
聞言,慕容珏才意識到自己來的匆忙,順手就把這張畫帶了出來……這不是變相的承認他偷聽麽?
他匆匆将畫卷了起來,很想扯個别的話題把這事搪塞過去。
不過他也隻能想想了。
在慕容鴻凝重的目光威逼下,他還是乖乖的交代了慕容瑾和他說的話。
“父親,我也不是有意偷聽……”慕容珏道:“何況,這事我後來也靜下來想了想,覺得未免太過巧合了一些……”
慕容鴻聞言,所有的情緒都化成了一聲歎息,感慨道:“枉我們父子爲将帥多年,竟不如長安看事仔細……”
“您的意思是長安已經知道這些事是誰做下的了?”慕容珏訝然道。
慕容鴻點了點頭,道:“十之八九……”
“您是不是也知道了?”慕容珏又問。
這一次,慕容鴻卻沉默了。
而此時正爲慕容瑾清理傷口的若光,卻滿目驚駭,瞪大了雙眼,有些找不回自己的聲音,喃喃道:“怎,怎麽……會,會是……這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