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汀蘭見此也不哭了,緩緩的站起身,目露挑釁的看着慕容瑾,不怒反笑道:“大小姐,哦,不,現在該稱呼一聲沈夫人才是。沈夫人這是要做什麽?插手别人家的家事就算了,怎的還不許妾身爲長姐盡一盡心?這未免忒霸道了一些。”
她料定了慕容瑾是不敢當着外人的面,将那天正房裏面的事情說出來的,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何況,沒有證據的事情,說出來,也不見得有人信。
慕容瑾卻不屑的笑了,冷冷的問道:“你是在想空口無憑我說了也不會有人信,還是在想我會顧慮着家醜不可外揚,不敢對你怎樣?”
被戳中心事的阮汀蘭面色僵了一會兒,緩了緩才道:“妾身不懂沈夫人再說什麽。”
“既然這樣,那我就替你解惑一番好了。”慕容瑾淡淡的道:“你先是嫉妒我娘,讓人傳了不實的流言中傷她,又勾搭上了我二叔,有了他的孩子以後,便借此讓唐氏對我父親施壓,逼他納你爲妾,又害我娘早産,不得已避居佛堂。”
“之後唐氏又想着将你扶正,爲的就是讓我二叔留在你那裏的種,成爲嫡子,到時候,她在想辦法謀害我父兄弟弟,這安國公的爵位,自然就落在了她的親孫子身上。”
阮汀蘭聞言,頓時就臉色難看起來,怒道:“沈夫人慎言!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殺人不過頭點地,沈夫人就算是看我不順眼,何故編些流言來中傷我?”
“本夫人可不是你,沒那麽多閑情逸趣胡編亂造的中傷你。”慕容瑾淡淡的道:“究竟是否确有其事,想來很快就有答案了!”
阮汀蘭目光一沉,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預感。
還不待她在開口,就有一隊順天府的衙役停在了院外。
其中領頭的人走進來,先是和慕容瑾行了一禮,然後解釋道:“見過沈國夫人,卑職徐賢奉命前來捉拿阮氏汀蘭歸案,若有冒犯,還請國夫人恕罪。”
慕容瑾先是說了一句“死者爲大”,等徐賢恭謹的上香拜祭過之後,才問道:“不知她所犯何事?”
徐賢道:“今晨,唐家三爺持狀紙到順天府衙,爲其姐擊鼓鳴冤,狀告府上的老夫人唐氏,謀害嫡親妹妹、妹夫,又聯合阮氏汀蘭,謀害嫡妹親子及其妻。”
慕容瑾并無太多驚訝,隻說一句“不妨礙徐大人辦公”,然後又繼續跪守在靈前,瞧不出悲喜。
院外耳尖的衆人,卻一片嘩然,議論紛紛。
一人道:“早就說阮氏這個庶女不是個好的,若不然又怎會爬上姐夫的床?”
“萬萬沒想到啊,竟然不是真的爬上了人家的床,而是使了手段逼着人家給别人養孩子。”
另一人道:“可不是?可我怎麽沒大聽明白剛剛那話,這安國公府的老夫人不是安國公的親娘,怎麽卻是二房的親娘?難道這長房和二房竟不是親兄弟?”
“可我瞧着二房老爺和安國公也還有幾分相似啊。”
衆人說來說出,也猜不出個真相,最後索性直接去衙門湊熱鬧了。
都是世家夫人,倒不會直接堵在衙門口圍觀,而是自己留在馬車裏,派了小厮或者丫鬟去打聽。
院裏恢複安靜不久後,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