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能覺得如何?
她覺得如何還重要麽?
她擡起頭,毫不畏懼的直視的看着英宗,一字一緩的說道:“臣婦覺得不如何!但臣婦也知道,皇上今要是不得償所願了,怕是心裏不會舒坦,臣婦深畏強權,不得不服從皇上的安排!”
深畏強權你還這麽大逆不道的說話?
英宗心口微堵,但想着好歹是目的達成了,也就沒計較,擺了擺手,打發了他們二人退下。
等他們二人離去,英宗才喃喃道:“曹翔啊,你說朕是不是不該強行插手他們夫妻的事?”
“朕瞧着,慕容丫頭在看小念的時候,反而更冷淡了一些。”
“可朕真的不想小念步朕的後塵,一輩子痛失所愛啊!”
曹翔勸解道:“沈國夫人這是還沒想清楚呢,心裏頭難免有些怨恨,等看開了,也就好了。”
英宗不置可否。
他倒也不是強求慕容瑾原諒沈念,他心裏頭也明白,曾經飽受的煎熬,是不會因爲那一句無足輕重的“對不起,我錯了”而就此抹去的。
可他還是很希望他們二人,有朝一日能冰釋前嫌,再度相守。
大概是因爲自身求而不得,所以總是容易寄希望于孩子身上。
這會兒已經出了宮慕容瑾,身後緊跟着沈念,瞧那樣子,倒還真的是盡職盡責的做起了貼身小厮。
對此,慕容瑾隻是淡漠以對。
她現在已經連趕走沈念的話都懶得說了。
也更加認定了,今天這一出,就是沈念和英宗合謀的!
她倒是沒想到,英宗和景王明着一派和諧,私下勢同水火,和景王世子倒是無論明着暗着,都是極好的。
回了府,慕容瑾還是該幹嘛幹嘛,對沈念毫不過問。
沈念對此也隻是苦笑無奈。
他在國公府尋了處地方住着,除了每天親自做好一日三餐送去,便不會再去打擾,總得來說,倒也算和諧。
一連過了幾日,阮星闌的病情在慕容瑾的照料下,多有改善,每天已經有兩個多時辰是清醒着的了。
“娘親近日有沒有什麽其他的不适?”慕容瑾放下已經空了的藥碗,問道。
她心中其實隐隐有些期待,若是情況一直照這樣好的發展下去,她娘親說不定可以多活個十年二十年的。
阮星闌搖了搖頭,笑着道:“娘親覺得好多了,每天還能聽琰哥兒說許多話,食欲也好了些,身上也有些力氣了。”
慕容珏在家陪了阮星闌幾日,便因着發現了瓦剌的動靜,匆匆趕回了軍營,連慕容鴻也跟着一起走了。
不過慕容琰倒是留了下來,每天都會過來和阮星闌說說話,還學着親自下廚,每天都會熬粥送來。
慕容瑾看過之後,還贊他不僅粥熬的好,連裏面放的藥材都是對她娘親身體有好處的。
阮星闌的身子有所好轉,算是在慕容瑾陰霾了許久的心情上,撒下了一縷陽光了。
母女二人又說了會話,外面傳來湯嬷嬷等人行禮問安的聲音。
是慕容琰來了。
一如往常一樣,手裏提着藥粥。
“娘親!”他先是恭謹的給阮星闌行禮問安,而後給慕容瑾問安:“長姐。”
慕容瑾點了點頭,阮星闌笑的滿足。
又略坐了一會兒,慕容瑾道:“娘親,我這兩日要去一趟昌平,怕是不能過來和您請安了,但我會留下我身邊的若光,每日按時給您送藥把脈。”
“好。”阮星闌笑着應了,又道:“長安也要自己當心身子,别累壞了自己,外面的那些事,還有你哥和父親呢。”
慕容瑾對此笑了笑,沒有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