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凝眉,略想了片刻後問道:“二房那邊的人,你們可調查過了?還有宮裏的淑妃娘娘,可有想法子查過?”
湯嬷嬷回道:“不曾……唐氏事情做的隐蔽,這些年除了國公爺沒有人知道……”
不待她說完,慕容瑾便打斷道:“别的我不敢說,但目前我能确定的是,大姑姑和阮汀蘭就是知道這件事情的,至于二房麽,有一半的可能是知道實情的,宮裏的那位如何,我卻是不知曉了。”
湯嬷嬷一驚,有些不确定的問道:“您……您是懷疑二房和淑妃,在這件事情裏也有參與?”随後又很快的否定道:“不,這不可能,老夫人遇害的時候,他們還都尚在襁褓中,怎麽可能會……”
“當年的事情,他們自然是不可能參與,但是之後的事情,誰又能保證?你不也說了,我祖母的骸骨是在七年前不見的,那時候,無論是二房,還是淑妃,都已經是知事的年紀。”慕容瑾淡淡的道。
“可二房和淑妃,到底還是國公爺的手足……”話說到一半,連湯嬷嬷也有些難以說服自己了。
呆愣了片刻,她才讷讷的道:“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可真就是随了他們那個娘了。”
慕容瑾不以爲意的道:“龍生龍、鳳生鳳,到底不是一母同胞,便就是一母同胞,權力迷人眼,也不是所有人都守得住良心的。”
想了想,她又問道:“我總覺得唐氏不像是這麽沉不住氣的人,沒道理那天會突然間就瘋魔了一般,你們若是人手還足夠的話,不妨多注意一些。”
提點了這麽幾句,她便不在多說,對湯嬷嬷,她還沒那麽信任。
讓他二人起來後,慕容瑾又問了一些她娘這些年的情況。
又問道:“我娘生下琰哥兒之後,是帶着身邊貼身伺候的人一起避居的,爲何我卻沒見她們的人?”
湯嬷嬷回道:“您有所不知,夫人避居佛堂之後,唐氏就下令府裏斷了夫人的供給,爲的就是活活餓死夫人,夫人身邊的伺候的人,爲了出去找吃的,接連被唐氏身邊的人暗殺,連屍體都不曾留下。”
“唐氏!”慕容瑾咬牙道。
她怎麽都沒想到,唐氏竟然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
深吸了幾口氣,情緒才稍稍的平複了一些,又問了些事情,囑咐湯嬷嬷和玄一守好她娘,便回了木槿院。
若光已經在她屋裏等候多時,見她回來,上前行禮道:“夫人回來了,可是要現在開始麽?”
慕容瑾點了點頭,道:“我腦後有根針,你幫我拔出來。”
若光聞言有些訝然。
慕容瑾将她的表情看在眼裏,卻沒有解釋。
這事說起來,她也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自她今日在正房斥責了她父親一通後,腦中就隐隐有些零星的片段,雖然不完整,但也讓她意識到将思九遺忘的原因是什麽了。
若光倒也識趣的沒有多問,淨了手之後,小心翼翼的在慕容瑾的腦後摸索着,約莫找了兩刻鍾,才尋到一枚銀針,紮的很深。
她取了工具,輕輕緩緩卻又一氣呵成的将銀針拔了出來。
慕容瑾隻感覺到一陣刺痛,緊接着就是一陣頭痛。
她皺了皺眉,咬牙忍着不适,去了洗漱間簡單的沐浴了一番,便揮退了所有伺候的人,回了内室休息。
躺在床上,望着雕花的楠木床柱,喃喃道:“沈念,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