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不答反問道:“蘭姨娘口口聲聲說我養面首,可是因爲聽了劉嬷嬷的話?”
阮汀蘭不知她打的什麽主意,目光微轉,略一思索,打算見招拆招,大不了最後把責任推給劉嬷嬷。于是她道:“沒錯!正是劉嬷嬷親口所說。”
慕容瑾又問道:“那不知劉嬷嬷可曾和蘭姨娘說過,她因對我出言不遜,屢屢冒犯,所以被我家阿奴給打了呢?”
“不曾。”阮汀蘭道。
慕容瑾呵呵的笑了,道:“原來蘭姨娘是這般好哄騙的,劉嬷嬷因對我心生怨怼,故而編了不實的話來敗壞我的名聲,沒想到蘭姨娘竟然連查都未查,便如此言之鑿鑿。”
“不知蘭姨娘這是太過擔心,還是要蓄意陷害呢?”
阮汀蘭聞言,臉色驟冷,道:“大小姐慎言!”又瞥了一眼劉寄奴,譏诮道:“原本我對劉嬷嬷的話也不是十分信得,可這會兒聽着大小姐一口一個阿奴的,叫的這般親熱,倒是由不得我不信了。”
“大小姐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說,你和這個下人,沒有什麽暧昧不明的關系麽?”
慕容瑾笑了笑,反問道:“有何不敢?”
又道:“若我證明了清白,蘭姨娘是否就承認你是存心陷害呢?”
阮汀蘭猶疑了一陣子,總覺得哪裏不對,慕容瑾似乎太過自信了。
她目光在慕容瑾和劉寄奴的身上來回打量,待捕捉到二人眼中,有一抹極力掩飾的情意時,她得意的笑了,下巴微揚道:“如果大小姐真能證明清白,那我便是擔了陷害的罪名又如何?怕就怕大小姐證明不了!”
慕容瑾笑了笑,對慕容鴻道:“這事怕是還得請幾個大夫來的好,勞煩父親将名帖借我一用。”
“杜仲,拿了我的名帖到太醫院請兩位太醫來。”慕容鴻道。
杜仲應了聲“是”,躬身退下。
約摸等了半個時辰,杜仲才帶着兩位年紀不大的太醫回來。
“見過國公爺。”二人規矩的行禮問好。
“嗯。”慕容鴻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慕容瑾,道:“長安這是打算做什麽?”
慕容瑾笑了笑,回道:“蘭姨娘見我和阿奴多有親密,便冤我養面首,請太醫來,自然是爲了洗刷冤屈。”
又對兩位太醫道:“家中多有瑣事,煩請二位幫着給我家阿奴驗個身,也幫我證一證清白。”
涉及到國公府的腌臜事,兩位太醫都垂了垂眼,謙遜的應了聲“是”,便認真的給劉寄奴把了把脈。
二人各執一手,片刻之後又互相換了位置再診。
診完後起身彼此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位對慕容鴻施禮後道:“這位是名副其實的姑娘家。”
“這不可能!”阮汀蘭聲音尖銳,指着那太醫道:“你定是收了好處她的好處,不過就是摸一摸手,怎麽可能分出是男是女!”
她将目光移到劉寄奴身上,露出一個頗爲不善的笑容,道:“大小姐若真想證明清白,倒不如扒了這人的衣服,那才更有說服力。”
還不待慕容瑾說話,另一個太醫便語氣不善的斥道:“無知婦孺!男女有别,脈象自然也大不相同,如何就診斷不出男女?《脈訣理玄秘要》中有載:男子尺脈常弱,寸脈常盛;女子尺脈常盛,寸脈常弱,是其常也。”
又道:“這位姨娘不過就是位妾室,竟也有膽子構陷府中嫡女,國公爺可有點治家不嚴了!”
聞言,慕容瑾挑了挑眉,這人的聲音有些耳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