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找到了發洩口一般,唐氏高聲呵道:“一個低賤的下人,竟然敢以下犯上!來人,給我拖下去,亂棍打死!打死!”
“呵…”劉寄奴卻不以爲意,反而還好心的提醒道:“老夫人是不是還應該讓人把我的屍體丢去亂葬崗?或者是剁碎了喂狗?不然怎能消除您老人家的心頭之恨呢?”
唐氏恍若醍醐灌頂,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忙道:“對對對,把他給我丢出去……”頓了頓,好像意識到被耍,拍桌怒道:“來人!人都死了麽?”
“确實都死了。”慕容瑾淡淡的道:“老夫人好歹也是武學世家出身,難不成就沒感覺到,跟着你的那兩個暗衛,氣息已經消失了麽?”
唐氏聞言,靜靜地感受了一陣,發現果然如此。
整個人像被瞬間抽空了力氣一般,跌坐在太師椅上,良久才聲音低沉的說道:“國公爺這是打算将遮羞布撕掉,不顧臉面的與我作對了麽?”
唐氏“呵”的輕笑一聲,又語帶譏诮的說道:“我倒是沒想到,十一年前的事情你尚且能忍,怎麽今日卻忍不得了。”
慕容瑾聞言,眉頭微皺,十一年前不正是她母親搬進佛堂那年麽?
慕容鴻顯然也想到了什麽,臉色黑沉了許多,冷聲譏诮道:“唐氏你未免把自己看的太高了,這些年我忍的讓的從來就不是你。”
又道:“我把你當國公府的老夫人,你才是,我不把你當國公府老夫人,你不過就是個沒名沒分的婦人而已!”
如果唐氏沒有出言侮辱長安的話,他倒也不至于這般生氣,直接動手。
他的女兒,那就是他和星闌的眼珠子,他都舍不得重說一句,唐氏有什麽資格出言辱罵?
阮汀蘭見氣氛不大對,并不想出言招惹禍端,但是架不住唐氏的貼身嬷嬷一直給她使眼色。
無奈之下,她隻能硬着頭皮站出來,小聲的說道:“好好的國公爺和老夫人鬧起來了?眼前還是先說說大小姐養面首這事吧,免得傳出去壞了國公府的名聲,您可還有其他女兒呢。”
最後一句是對着慕容鴻說的。
“養面首又如何?”慕容鴻冷冷的瞥了阮汀蘭一眼,沉聲道:“我國公府的大小姐難不成還養不得幾個面首了?”
屋裏的人皆被吓了一大跳。
尤其是當事人慕容瑾,嘴角微抽,心想着,她爹該不會是真有給她尋幾個面首養着的想法吧。
阮汀蘭面色難看,緊緊攥着手中的繡帕。
慕容鴻這是瘋魔了吧?
從古至今,有哪個父親能有縱着女兒養面首的想法?
她愈發後悔帶着兒女來國公府了,慕容鴻就是個拎不清的,這般縱着他的兒女,遲早會毀了名聲,到時豈不是要連累她的璇姐兒和琛哥兒?
她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爲了兒女的前程,她必須要除掉慕容鴻,讓琛哥兒繼承爵位才行。
唐氏聞言卻是怒極反笑,道:“好啊,好啊!能這般明目張膽的說出養面首這種話,你還真不愧是那個女人的兒子。”
“唐氏,本公勸你還是不要口無遮攔的好,免得招惹禍事。”慕容鴻面色冷凝,額頭有青筋暴起,顯然是怒極之下的極力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