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目光冷寒的盯着劉軍醫,沉聲道:“你丢在水裏的那具屍體,我已經讓人打撈出來了,還未來得及腐爛,所以不大容易爆發疫症。”
“隻是我有件事需要劉軍醫解惑,在軍中投放疫毒的事情,是你們首領授意的,還是你自作主張的?”
劉軍醫聞言,面色不驚,也并未答話。
慕容鴻卻坐不住了,疫毒要是爆發了,那可不是小事。
輕則整個居庸關大營的人都會覆沒,重則還會波及到周圍摸百姓。
即便慕容瑾說的輕松,可他還是忍不住擔心的問道:“長安,疫症非同小可,你當真确定了沒事?”
“确定!”慕容瑾點了點頭,但是出于謹慎,她還是道:“但還是多做些預防的好。”
前世疫症爆發,居庸關大營傷亡過半,慶幸的是沒有擴散出去。
慕容珏因此被貶到西安做守備。
後來發現有人死在了儲水的地方,屍身腐爛污染了水源,這才大規模的爆發了疫症。
人人都以爲這是意外。
因爲那具屍體并無他殺的特征。
之後,慕容鴻下令,加強儲水存糧這些地方的巡防,防止意外的再次發生。
也正因爲這樣,在榆林的時候,劉軍醫的第二次行動才會被發現。
可惜爲時晚矣。
慕容鴻點了點頭,隐下了心中的擔憂,但心中已經決定,回去一定要加強儲水存糧這些地方的巡防。
能有細作劉軍醫,誰知道會不會再出來個細作王獸醫?
這次能給人投毒,下次難保不會給馬匹投毒,或者是放火燒糧。
各地的衛所都是自給自足,若是水糧出了問題,怕是就要給瓦剌鞑靼可乘之機了。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想從我口中問出什麽,我勸你還是歇了心思吧!”劉軍醫不懼反笑。
他的妻兒已死,如今身份被識破,投毒也失敗了,已經沒什麽可留戀的了。
慕容瑾淡淡的道:“既如此,那我就當做是你們首領授意的了。原本兩軍交戰,投毒偷襲,暗殺燒糧,這些手段雖然下做,可又不失爲對敵的好辦法。”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的投放疫毒!”陡然間,她的語氣轉冷,繼續道:“你明知道衛所都是自給自足,周圍還有許多種地的軍戶家屬,一旦疫症爆發到無法控制,居庸關大營附近十幾個村子,上千個家庭,近萬口人,都可能因此喪命,可你卻對此不以爲意……”
她停下指責,頓了頓,怒極反笑,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你們首領不仁在前,那作爲敵軍,我們自然也不必仗義了。”
劉軍醫瞪大了眼,想要開口說什麽,但慕容瑾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她道:“你煞費苦心準備的屍體,我自然不會讓它浪費。你放心,它這會兒正在運往你們悄悄安營紮寨的地方,相信等到了地方,腐爛的程度也就差不多了,到時候,必定如你所願!”
劉軍醫猩紅了雙眼,大吼着“你這個惡毒的蛇蠍女人,你會不得好死的!”
慕容瑾道:“我會不會不得好死,暫且還未可知,但我卻知道,劉軍醫很快就會不得好死了。”
劉軍醫很想上前掐死慕容瑾。
他的妻兒死了,可他的家族親人還在,如果疫症爆發,那他的家族也會跟着遭殃。
可還不等他沖上前,之前慕容瑾注意過的那個暗衛,就已經出手将他按倒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