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會兒很想轉身離開,可是慕容瑾并沒有給他機會。
“既如此,王參将請吧!”她淡淡的笑着說。
院中除了雲影,還有兩個同樣穿着暗衛黑衣的男子。
目光落在其中一人身上時,慕容瑾眸子閃過一抹異色,但很快就掩飾下去了。
慕容鴻這會兒,正坐在一把楠木太師椅上,端着甜白瓷纏枝暗紋的茶盞,眼簾微垂,不知在想些什麽。
在他身前,站着一個被反綁的男子,正是被捉住的細作。
“長安,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慕容鴻将茶盞遞給雲影,擡頭看着慕容瑾。
被抓的人,不僅僅是王參将看了臉色慘白,就是其他人也一樣臉色不好,包括慕容鴻也不平靜許久。
“我覺得這件事,由王參将親口說出來會更好。”慕容瑾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偏過頭,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參将。
又道:“畢竟,我之所以會發現這事,還多虧了王參将。”
被綁的男子聞言,猛地轉頭,怒目瞪着王參将。
從他莫名被抓,到後來慕容鴻出現,他早就懷疑是有人出賣了他。
而且最懷疑的,就是王參将!
并不是因爲慕容瑾的一番話而懷疑。
而是太過了解王參将的性格,這人看上去豪爽仗義,頗有些嫉惡如仇的樣子,可實際上卻是個表裏不一,有什麽事不得他的心,面上不顯,心裏卻是極爲記仇,是個睚眦必報的。
“看樣子,劉軍醫這也是明白自己爲何被出賣了?”慕容瑾并沒有錯過劉軍醫臉上的表情。
确切的說,是劉軍醫壓根就沒有多做掩飾。
看着曾經的同僚,她心中感慨良多。
若不是重活一次,怕是一個月後,整個居庸關大營爆發疫症,這個會和她同樣不眠不休,想辦法控制疫情的人,都不會被懷疑。
前世劉軍醫會暴露細作身份,還是在她爹被困榆林的時候,與王參将合謀,燒毀了半數糧草。
若不是因爲糧草被燒,她爹可能還會有一線生機。
“慕容軍醫還是慎言的好!”王參将臉色難看,語氣生硬的說道:“末将不知劉軍醫爲何會成爲你口中的細作!”
不等慕容瑾出聲,劉軍醫便道:“王步仁,你别再那惺惺作态了!真以爲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不成?”
“不過就是因爲首領頗爲看重我一些,你便一尋了機會,就給我小鞋穿,你以爲這些年,在軍中做下的那些事,我一點都不知道麽?”
之所以沒有人懷疑王參将和劉軍醫是一夥的,還有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二人極爲不合。
王參将曾經意圖強占劉軍醫的妻子,最後弄成了一屍兩命。
劉軍醫爲報殺妻殺子之仇,毒殺了王參将的老母親和小兒子。
這在軍中并不是什麽秘密,私下傳的很厲害,隻不過礙于兩人都不曾說什麽,慕容鴻總不好去多管閑事,且沒有實際證據。
隻是自那之後,對王參将就不大重用了。
“劉貳苟,你别再這見人就咬!”王參将面色黑沉,雙拳緊握,目光中帶着警告,道:“你自己做下通敵之事,不要胡亂拖别人下水!”
劉軍醫明顯這會兒也大概明白,剛剛慕容瑾可能是在詐他,不然王參将不可能這樣完好無損的過來。
慕容瑾見二人停了下來,也不在意,似笑非笑的道:“有一件事,劉軍醫怕是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