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詩忙道:“小姐冤枉奴婢了,奴婢怎麽可能害小姐呢?奴婢要是有那個心思必遭五雷轟頂。”
五雷轟頂?
雷神那麽忙,怕是沒什麽機會管這等小事,不然前世馮延庭一次次的背諾,怎麽沒見有哪道雷是劈了他的?
倒是前世有個吳大善人,爲了積德行善散盡家财,卻在一個雷雨天躲在樹下避雨的時候,被一道粗雷給劈死。
可見老天就算是偶爾有了興緻,派幾道雷下來劈人,還很有可能因爲走神劈岔喽。
她看着采詩道:“你敢說今日不是你诓我去晉王府赴宴的?”
今日的事,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便私下派了一個暗衛去軍營問她爹,究竟有沒有讓她務必赴宴。
那暗衛回來的時候,隻道:“國公爺聽了很震驚,怕您是被诓騙了,派了杜管事帶了二十親衛過來接您,讓屬下回來先知會您一聲。”
杜仲這一會兒已經在京都了,隻是她暫時還想留在府裏,也好找機會見見她母親,所以将人安排在了她哥名下的一處别院,并沒有驚動任何人。
采詩自然是不會承認。
慕容瑾倒也不在意,又道:“是誰安排了你在我身邊的?今天我碰到了馮延庭的事情,是你告訴慕容璇的吧。”
“隻是我很奇怪,你們是怎麽當着我的面傳信?唇語?還是手語?”
“你那主子和馮延庭的關系不錯吧,不然你也不會隐瞞下真實的情況了。”
“讓我猜猜,你那主子是不是允了你,隻要事情辦妥,就可以到高門爲妾?”
慕容瑾沒說一句話,采詩的臉色就要白上一分。
看來是猜對了,就算是有什麽出入的,大面上一定是沒錯的,慕容瑾如此想着。
可是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采詩居然在她眼皮子底下服毒自盡了!
等她發現的時候,人已經斷了氣,就是大羅金仙也難救。
讓她更沒有想到的,一個平日繡花紮了手都要休息兩日的人,居然生生忍了鸠毒發作的痛苦。
沒錯,鸠毒,讓她前世命盡的毒藥。
她突然覺得今天和采詩攤牌有些冒進了。
原本還以爲能夠通過采詩挖到什麽線索,找到幕後的那隻黑手,沒想到這丫頭也有這麽烈的時候。
也怪她被迷惑了雙眼,一個前世被亂棍打了兩個時辰才斷氣,卻始終不改口,堅定不移的誣陷她的人,怎麽可能真的嬌氣呢。
慕容瑾看着地上的屍體,突然覺得采詩倒是很像被特意培養出來的細作。
她有些厭煩,讓暗衛将屍體悄悄處理了,對外隻稱是犯了事,連夜逃了。
這一夜,她睡得極不踏實,這種敵在暗、她在明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仿佛被一條毒蛇盯上,你卻不知道何時會被咬上一口一樣。
同樣睡不踏實的,還有在昌平總督府裏,強勢霸占了一整間下人房的沈念。
他好不容易得了機會混過來當廚子,結果不到一天的功夫,還沒來得及大展拳腳,就被告知慕容瑾搬回京都國公府了,讓他這幾天都不用下廚了。
他這是造的什麽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