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長的歎了口氣,走回橋上,準備和晉王妃告辭,發生這種事,宴會肯定是要結束了。
隻是還不等她開口,便有丫鬟引了一個婆子停在她身邊,行禮道:“大小姐,老夫人請您回府!”
見那婆子語氣頗爲不善,衆人皆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早就聽聞,這位慕容大小姐是安國府上不受待見的,今日見她穿着體面,行事大方,還以爲是謠傳。
可如今又瞧見一個國公府裏的下人,在外面都是這般不尊敬的樣子,想來在府裏會更甚,不由得又相信了傳言。
“正好我也有些事要回府和老夫人請教。”知道唐氏的心思之後,慕容瑾已經不屑在叫祖母了,便是面子上的僞裝也不願意。
她轉身和晉王妃告辭,又道:“家中沒有主母約束下人,讓王妃和諸位見笑,是我國公府失禮了。”
一番話,又否認了正管着國公府後院的唐氏和二房夫人。
衆人心裏都各自有了小算盤,想着回去得和自家母親說一下才好。
以後設宴請人,到底還要不要給國公府的二房夫人下帖子?
是按着國公府當家主母的規格接待,還是當成三品官夫人對待,這得拿出一個章程才行。
晉王妃心裏也有一杆秤,心中有了主意,面上卻毫不顯露,笑着和慕容瑾道:“我這怕是還有的忙,就不親自送你了。”又道:“楠歌,你去送送慕容小姐。”
楠歌是晉王府唯一的嫡女,錦陽郡主的名字。
晉王妃這樣安排,是存了交好之意了。
看着李楠歌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慕容瑾微微福身道:“勞煩錦陽郡主了。”
李楠歌笑着說“不麻煩”,二人路上時不時的聊些衣裳首飾這些,小女生聚在一起都會讨論的話題,倒也算和諧。
到了晉王府門口,慕容瑾笑着道:“郡主就送到這吧。”
李楠歌笑着應“好”,目送她上了馬車,漸漸遠去,這才轉身往回走,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
等見到晉王妃,她不由得出聲抱怨:“母妃你爲何要我交好慕容瑾?你不知道她有多讨厭,我問她什麽,她都隻是挑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回答,有用的話卻是一點沒說。”
晉王妃卻不以爲意的笑道:“難不成她真的像倒豆子似得,把什麽都說了,你就會全信不成?”
又道:“若什麽都說了,她反而不值得我們放在眼裏了。”
李楠歌還是心有不平。
她堂堂郡主,身靠王府,主動與一個國公的嫡女交好,本就是自降身份了,偏人家還不領情!
晉王妃看在眼裏,卻不曾點破。
如今的皇權富貴,也不過就是外表看着花團錦簇罷了,真的要論起來,他們晉王府還真就比不得手握重兵的安國公府。
隻不過世人都喜歡聽好話,這些王公貴族被奉承慣了,很少有人能看透罷了。
慕容瑾回到安國公府的時候,并沒有直接去見唐氏,而是轉身先回了木槿院。
氣的之前傳話的那個婆子,直接去了唐氏那裏哭訴告狀。
采詩不由得勸道:“大小姐怎麽這般莽撞?惱了那婆子不打緊,日後教訓就是了,若是因此讓老夫人不開心,這可怎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