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徐婉婵并沒有不說,對夏子風明裏的是言笑晏晏,可轉了身卻多有埋怨,嫌棄他的出身,常說三品武将也比不得七品縣令。”
說到這的時候,慕容琰臉上還帶了氣憤,頓了頓,才繼續道:“我瞧着她是個心大的,若非知道我對她不過是露水情意,怕是要惦記着當國公府的媳婦了。”
“且她還出錢供養了一個舉人書生,靠着她在舒雅閣裏接的恩客,替這個書生疏通關系。”
“舒雅閣裏面很多人都說,她這是想要供養個狀元出來,到時候好做狀元夫人。就怕到時候書生高中了,就不記得她是誰,或者嫌棄她是風塵女子,不願再與她來往,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
慕容瑾聽了不由得笑道:“她指不定是有了把握,才敢學着上演這出《玉堂春》的,旁人那麽說,指不定是嫉妒罷了。”
慕容琰卻不這樣想,道:“我看卻是未必,不然她又何必爲自己找那麽多退路?隻專心等着書生不就是了?那蘇三到底還是戲文裏才有的。”又問道:“長姐難不成還看好她?”
慕容瑾搖頭,道:“非也。”想了想,到底沒有再說這事,轉了話題道:“你說夏子風救了她,可知道是因爲什麽事?”
“說是被同村的惡霸欺淩,想要搶了回去當媳婦被。”慕容琰道:“不過這都是徐婉婵自己說的,是真是假卻沒有人知道。”
“隻知道夏子風幫着教訓了那個惡霸,也給了不少銀子安置,聽說有一半還是借來的。”
慕容琰覺得夏子風是個傻得,就算是想要扶危濟困,也得先看看自己的腰包夠不夠仗義疏财才是。
做什麽還要借了錢去幫人家?
若不是傻得,怕就是喜歡人家了。
可他覺得,夏子風是兩者都占了。
慕容琰繼續道:“可不知道爲什麽,徐婉婵還是賣身進了舒雅閣,而且還是主動賣身的。”
“因爲她頗有姿色,學東西倒也用心,極善琵琶,很是得鸨母的青睐,待遇都是頂好的,算是舒雅閣的紅人了,所以說她是非的人也很多。”
慕容琰把該交代的都交代完,想想應該是沒有什麽遺漏的事情了,就是有,估計也是一些小事。
許是因爲坦白了這些,心裏壓着石頭也算是被搬走了,反而覺得輕快了許多。
他想自己之前,應該是想岔了,或許把心裏的想法說給父親,或是說給哥姐,會有不同的結果。
也不至于像今日這般用話激怒父親了,若真是因此傷了父子親情,才是得不償失呢。
想到這裏,他有些不确定的問道:“長姐,父親爲何不讓我和大哥一樣,去軍營曆練,到戰場賺軍功,非要我走科舉入仕?是不是覺得……我不行?”
慕容瑾聞言一愣,随即就想明白了前因後果。
早先她還不明白這小子,爲何非要折騰這麽大一圈去投軍,合着是一直覺得父親讓他好好讀書,到時候參加科舉,考個功名回來,是因爲覺得父親認爲他不行?
她又好氣又好笑的,打了他後腦勺一下,道:“瞎想什麽呢?爹爹那是怕你有危險,你以爲軍功是那麽好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