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慕容瑾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想說的話有咽了回去。
慕容瑾道:“有沒有心虛我不知道,不過你護主不力我倒是知道。”
雲影沒有吱聲,面色窘然。
慕容瑾沒在多說什麽,雲影是她爹的人,她還不至于越俎代庖,擡了擡手,讓兩個人都起來。
不管怎麽說,兩個人年紀也不小了,尤其是杜仲,跟她爹出生入死多年,也算的上她半個長輩了,這麽跪着,她都有些擔心會折壽。
也是今天驟然發生的事情,把她氣糊塗了。
靜默片刻,望着手下的紅木扶手,須臾後,慕容瑾再次開口道:“我心中是這樣想的,刺殺我爹的人,是唐氏的人可能性比較大,但之所以會在雲影回禀舒雅閣的事情時出手,很有可能是爲了将責任推給舒雅閣。”
“爲何說是推給舒雅閣?”杜仲不解的問。
慕容瑾淡笑道:“這就要問雲影了。”
雲影以爲慕容瑾還是懷疑他背主,張嘴就要解釋,卻又忽然想到了什麽,頓了頓,随後眼前一亮,道:“這舒雅閣是唐家的産業,大小姐您是懷疑唐氏想用這種兩頭嫁禍的方式,來挑起唐家和國公爺的矛盾,然後坐收漁翁之利?”
慕容瑾點點頭,道:“不是懷疑,是肯定。”
也不等二人發問,就又道:“且這件事,唐氏應該是布局很長時間,隻是具體埋了哪些線,我一時還無法推斷。”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舒雅閣裏面有唐氏的人,且她還想靠着那個人,毀了琰哥兒,讓他沉迷于煙花之地,最後葬送了學業。”
杜仲和雲影訝然。
尤其是雲影,他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五少爺說的那個倌兒……不是胡謅了出來氣國公爺的麽?”
慕容瑾想了想,道:“一半一半吧。”
慕容琰和舒雅閣的一個倌兒來往密切是真,但還不至于到被人從那個倌兒的肚皮上拉下來的程度。
這一點上,慕容瑾還是相信她這個幼弟的。
至于爲什麽和那個倌兒來往密切,那就得等她回去問了才知道。
但她始終隐隐有一種感覺,這事怕是和夏子風有關。
隻希望夏子風沒有做什麽對不起她哥的事,不然她定不會輕饒了她。
“你倒是可以查一查舒雅閣裏比較不錯的那幾個倌兒,往來的客人都有哪些……”
慕容瑾正說着,那邊慕容鴻卻已經嘤咛出聲,抵不過心中的擔憂,便停下了說話,走到床前。
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傷口,又确認慕容鴻沒發熱,慕容瑾的心這才松了一些。
慕容鴻一睜眼,就看見慕容瑾正一臉擔憂的給他檢查,心中寬慰的同時也有些埋怨杜仲和雲影。
他受傷的事情,怎麽能告訴了長安知曉?沒得讓這孩子跟着瞎擔心。
這麽想着,慕容鴻就沙啞着嗓子開口道:“爹爹沒事,你不用擔心,隻是小傷罷了。”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慕容瑾反而有了氣,怒目圓睜,瞪着慕容鴻道:“還沒事呢?您知不知道您中的暗器上有毒?要不是處理的及時,您這條胳膊就别想要了!”
慕容鴻倒是沒想到暗器有毒,難怪會有一陣子失去了感知,合着是毒發了。
想到那後果,不由得也有些後怕,尤其是對上慕容瑾微怒的眼神,還有點心虛,讪讪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