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看着不免就有些生氣,正準備再說什麽時候,卻有小丫鬟急匆匆的進來禀道:“大小姐,五少爺,國公爺身邊的杜管事過來了,說是有急事請大小姐去松雲院。”
慕容瑾皺了皺眉,丢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就起身往外走。
還沒等到松雲院,杜仲就從半路迎了上來,可這個平日裏最重規矩的人,卻并未如往常一般行禮問安,反而是面帶焦急慌張,道:“大小姐,國公爺受了傷,不知大小姐能否醫治?”
慕容瑾目光瞬間冷凝下來,讓杜仲去香樟院拿她的藥箱,然後就疾步往松雲院走去。
明明上午還好好的,爲什麽她爹會突然受傷?
慕容瑾突然覺得腦子裏亂糟糟的,有一種什麽都不知道,像是如無頭蒼蠅亂撞一般的無力感。
松雲院此時格外的寂靜,她直接邁步進了正房。
雲影此時正身姿筆直的跪在地上,慕容瑾卻沒心情去理他,直接繞了過去停在床前。
她看着慕容鴻這會兒面色蒼白、人事不知的躺在床上,眸中有掩不住的驚慌,仔細的号脈之後,又檢查一下傷口。
傷在左肩,被暗器穿進了骨頭裏,四周還隐隐有黑血溢出。
慕容瑾稍稍松了口氣,還好不是什麽緻命的毒,若不然就憑她手頭沒藥的情況,怕是她爹這次就兇多吉少了。
等杜仲将藥箱取來的時候,她取了六根銀針,動作熟練的落在幾處穴位上。
然後拿出一把銀質小刀,仔細消毒以後,刀落皮開。
慕容瑾動作極爲麻利的從傷口的四個邊緣部,向外劃開半寸,傷口裏面的暗器頓時就露了出來,是一枚約有兩寸長短的葉型袖劍。
她小心的将暗器取出來放到旁邊的小托盤裏,然後開始小心翼翼的清理了傷口,将一部分沾染了毒血的肉剔除後,又将傷口處的血汁引出,這才取了針線包開始進行縫合。
當然,縫合的針線并非尋常用來繡花的。
杜仲和雲影這會兒已經看的臉色蒼白。
大小姐怎麽把人當成衣服縫了?
這……這等人醒了,還不得疼死?
可更讓他們驚掉下巴的,是慕容瑾在縫合好之後,還使勁緊緊了邊緣的位置,然後才取了銀針下來。
光是看着他們就覺得疼。
但還不等他們懷疑人生,慕容瑾已經将東西都放在一個布袋裏,重新整理了一番藥箱,出去到洗漱間洗了手。
“現在可以跟我說說是怎麽回事了吧,杜管事?雲護衛?”從外面再次進來的慕容瑾,似笑非笑的在外間的太師椅上坐了,看着走出來後,又撩衣跪下的二人問道。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緊咬着唇,低頭不吱聲。
慕容瑾怒極,起身上前各踹了二人一腳,冷聲道:“事到如今你們還要瞞着?你們知不知道那暗器有毒?若是我解不了毒你們要如何?眼睜睜看着我爹毒發還是再去找别的大夫?”
“怕是你們并不敢找别的大夫吧,不然,也不至于想到我這個半吊子。”
說道後面,微冷的語氣帶着淡淡的自嘲。
若非她有前一世所學,可能還真的就束手無策了。
若是讓她再眼睜睜的看一次親人逝去,恐怕她會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