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裏。
從前這話他也說過,可不曾見阿瑾哭過啊,今日這是怎麽了?
況且,阿瑾不是已經失憶了麽?
慕容瑾也被自己突如其來的眼淚給驚住了。
她怎麽一碰到這個登徒子,就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這讓她很是莫名,也很是恐慌。這種不受她掌控的感覺實在是太糟了。
慕容瑾深吸了幾口氣,閉上了眼睛,長長的吐着氣。
等感覺臉上的淚痕已經風幹了,她才再次睜開雙眼,此時,眼底已是波瀾不驚、清晰明澈。
她帶着淡淡的笑,極爲平靜的道:“剛想到一些事情,有些情緒失控,還望沈世子多擔待一些。”
雖然慕容瑾說的雲淡風輕,可沈念還是擔心不已,但他也知道,若是這會兒他多問一句的話,指不定以後連門都進不來,就被阿瑾指揮着人打出去了。
所以他隻好隐下心裏的那份擔憂,勉強的露了個笑容道:“你沒事就好。”
慕容鴻早在丢給了沈念一個你解決的眼神之後,就已經帶着杜仲離開書房了,順道将呆愣愣杵在那的無二也強行拽走了。
慕容瑾覺得她爹真好,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可實際上這些小事也總能注意的到。
相信等會兒她回香樟院,就是不低着頭,路上也不會被人看到她哭過,她爹肯定會把那些仆婦小厮都支走的。
可就這麽讓她和這個登徒子共處一室,是不是未免有些太放心了?
難不成就因着沈念是個不舉,就算是想做什麽,也隻能暗搓搓的在心裏想想?
慕容瑾有些惡意的想着,卻不知道她爹此時正帶着杜仲在隔壁趴牆角。
她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沒在說話,端了手邊的纏枝暗紋的甜白瓷茶盞。
端茶送客。
沈念縱使還有一肚子話想說,這會兒也隻得咽下去,他還想給阿瑾留個好印象的。
他如沐春風般的溫和笑着,道:“如此我便不久留了,改日再來拜訪,還望代我向安國公告罪一聲。”
慕容瑾很想别扭的别過臉去,可又覺得那樣會落了下乘,最後還是維持了個笑容,應了一句“好”。
沈念走的毫不拖泥帶水。
她撇了撇嘴,起身往香樟院走去,一路上果然一個仆婦小厮都不曾見到。
她讓人去尋了若光過來說話,又吩咐了個小丫鬟打水給她洗臉。
慕容瑾收拾妥當,換了身鹦哥綠的竹枝紋褙子,若光恰好過來。
可這會兒,慕容瑾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心裏面亂糟糟的。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後腦的位置,最後還是選擇先把這事兒放下。
想起另外一件事,她便笑着和若光說道:“我是想着買幾個丫頭小子回來,看看能不能培養成會些武藝的心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下手才好,所以尋了你來說說,你可有什麽法子?”
若光訝然,道:“小姐好端端的怎麽想起了培養心腹了?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雖然她功夫不怎麽樣,但也能隐約感覺到,從慕容瑾回了總督府之後,身邊就多了好幾個功夫不弱的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