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香和若光都不疑有他,隻是若光卻總覺得慕容瑾臉上的笑意,似乎是在掩飾着心虛。
可那也隻是一刹那的事情,若光又細看了幾眼,最後歸結爲自己剛剛太過緊張,所以一時看錯了。
“我們去那幾家鋪子看看吧。”慕容瑾和二人說了一句,然後就走在前面,往她名下的鋪子去了。
原本這才是今天出來要做的正事,卻沒想到會意外看到熟悉的身影。
更沒想到會碰到個登徒子!
也不知道那個身影,究竟是不是她心中想的那個人?
慕容瑾有些氣惱,她覺得自己身邊也該有些忠于自己的暗衛才是,不是來自安國公府的,也不是來自鎮南侯府的,而是隻聽從她一人安排的。
這樣她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去查一些事,而不用擔心被她爹和哥哥知道了。
心裏想着事情,腳上的步子也就慢了起來,逛了差不多三個時辰,慕容瑾才把名下的幾下鋪子看完。
生意都很不錯,根本就沒有那些人說的不景氣,那虧空一事就另有貓膩了。
回到總督府的時候,有小丫鬟過來回禀,說是慕容鴻已經回府了,這會兒正在見客。
慕容瑾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吩咐了吳嬷嬷通知那些管事掌櫃,明天巳時來見她。
又讓小丫鬟去廚房那邊說了一聲,半個時辰後擺飯,然後就由绛香服侍着去沐浴了。
等出來後,慕容瑾已經幹淨清爽的換了一身衣裳,将頭發簡單的挽了個杭州缵,一副家常的打扮,簡單的用了飯後,正準備去她爹的松雲院。
可還沒等她出門,慕容鴻身邊的随從杜仲就過來了,說是請慕容瑾過去見客。
慕容瑾不疑有他,與杜仲一道往慕容鴻的書房去了。
可等看見書房裏,正和慕容鴻喝茶說話的那個男人以後,她不由得的驚訝出聲:“怎麽是你!?”
“可不就是我嘛。”說話的人,正是慕容瑾上午遇見的登徒子。
他此時正咧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目光灼灼的看着慕容瑾,道:“之前分别的匆忙,還未來得及和姑娘自我介紹一番,在下姓沈,名念,字容安。”
沈念?
那個在英宗被俘之時,被衆臣擁立爲帝,又在英宗被救回以後,主動退位的那位景王的長子?
那個本朝立國以來,第一位拒不上宗室玉碟,堅持要随母姓的世子?
沒聽說他是個流氓啊?
慕容瑾不想和他說話,她現在隻想一腳把他踹回去!
這麽想着,她也這麽做了。
可是連着踹了幾腳,都被沈念躲了過去,她隻能恨恨的停下,用眼睛瞪着他。
沈念依舊目光灼灼,毫不避諱的看着慕容瑾,覺得她這樣子就像是一隻炸了毛的貓一樣,甚是可愛。
尤其是那雙黑白分明,又像是裝進了浩瀚星辰一般璀璨奪目的眸子,漂亮非常。
他忍不住想起幼時養過的貓,總是端着無視衆生的姿态,看上去從容高貴,對一切極爲冷漠,可實際上那一雙眼裏,卻始終沒有卸下對周圍的警惕與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