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手中的幾個鋪子田莊,都是她哥從她母親的嫁妝裏,特意挑出來給她的,全都是一些收益極爲不錯的,爲的就是給她用來零花。
還說了,這隻是讓她先學着打理,等以後好接手她母親的全部嫁妝。
她哥本是打算,除去給琰哥兒的那部分,母親陪嫁餘下的東西,等她出閣的時候就全都帶走。
她自然是不肯的,所以也就沒怎麽上心去打理,隻是每隔半年派個人去查賬。
初時還好,大概是慕容珏的餘威尚存,那些鋪子田莊,每個月的收入都還算是不錯,至少是都有盈餘的。
但就從三年前開始,一些鋪子的收益就變差了許多,一年裏有半年是沒有盈利了,後來還有些出現了虧空。
慕容瑾那時候醉心學醫,打算就趁此機會,把這些鋪子田莊在交回她哥手裏,免得到最後都虧損沒了。
可顧如煙卻和她說起了經營鋪子的不容易,又說:“那些管事縱然是想盡心,可到了生意不景氣的時候,那也都是無能爲力的。”
“你私房那麽多,便是讓子孫三代去可勁的揮霍也是足夠的,你又何苦難爲那幾個在你手下讨飯吃的管事?”
“說起來他們也是不容易,家裏又有妻兒老小要養,若是鬧到了世子爺那裏,他們指定要丢了飯碗的,你便體諒一些吧。”
慕容瑾當時就覺得這話聽着不大舒坦,她私房多是她的事。
那些鋪子的掌櫃都是拿了工錢的,卻把鋪子經營的一塌糊塗、多有虧空,難不成她還說不得幾句?還不能換個旁的得力的人頂上?
做什麽因爲他們要養妻兒老小,她就要放任着讓自己虧銀子?
可她架不住顧如煙用一副“你不是素來大方,怎麽今日如此小氣”的眼神看着她,她雖心有不快,卻又覺得太計較了會丢面子,幹脆就撒手不管,任由那些管事自生自滅了。
誰知道這一個大方縱容,換來的不是那些管事勤懇敬業的想辦法盈利,反而是那些鋪子的虧空越來越多。
後來,這事還傳了出去,她哥哥知道了,還找到她委婉的訓斥了一頓:“妹妹,我知道外祖家和父親平日裏給你補貼的不少,你私房豐厚,不在乎這幾個鋪子的盈利也是正常。”
“可你要知道,就算是你銀錢再多,那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你若是想揮霍,大可以大方的賞了那些得力的管事,但卻不能縱着那些拿着你給工錢,卻不正經做事,反而中飽私囊的掌櫃。”
那時候她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得。
自以爲是放了那些掌櫃一馬,卻不知那些掌櫃,隻當她是個好糊弄哄騙的,貪起銀子來倒更加的肆無忌憚。
“說起來,我也有許久沒問過鋪子的事了,一時還真拿不出什麽主意。隻不過,當初這些鋪子在哥哥手裏,每個月可是有不少盈利,怎麽到我這裏就接連虧空了?”
慕容瑾問了一句,卻沒等吳嬷嬷回答,就自顧自的接下去道:“旁人若是不知道,還得說是我命數不好,是專門兒克财的呢。這以後指不定傳着傳着,我就成了喪門星,那還有哪家人敢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