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他現在的外表就是個孩子。
可他畢竟也是重生的人,前世他活了那麽大歲數,雖然一直沒和女子親近過,但也始終知道男女有别。
眼前之人雖是他娘親,可到底還是女子啊,若是幫他沐浴,那豈不是要把他看光光?
思九羞紅了一張臉,期期艾艾的道:“我……我……已經長大了,可以自己沐浴更衣了。”
慕容瑾也不勉強,她心裏覺得,畢竟從前兒子和她沒在一起生活過,就算是帶人劫持她,可能更多也是因爲孺慕之思,想找個親人依靠,畢竟還是個孩子呢。
但若是說有多親近,怕是她還不及這些從小在他身邊服侍的人,所以也就歇了心思,不在勉強。
她笑着道:“那你就自己沐浴更衣,娘親去廚房給你做些吃的。”
思九見他娘親不在堅持,這才松了口氣,笑着說了聲“好”,然後逃也似的跑去了洗漱間,生怕慕容瑾反悔一樣。
慕容瑾忍俊不禁。
起身準備去廚房時,若光不由得勸道:“夫人怎好做這些,不如吩咐了廚娘。”
慕容瑾笑道:“思九從小就不在我身邊,無論是衣食,還是住行,我都不曾操過心,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了,我也想讓他嘗嘗我的手藝。”
若光聞言也不好在勸,隻能暗中吩咐了廚娘,等一會兒看看在旁邊幫着點。
在她眼裏,如慕容瑾這般的世家貴女,都該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哪裏能洗手作羹湯?
她擔心一會兒少主不是沒得吃就是難下咽。
可等若光跟着慕容瑾進了廚房,瞧她動作幹淨利落,揉起面來力道足,樣子也是那麽一回事,倒是放心了一些。
慕容瑾哪裏會看不出若光的心思,從前她也真的不怎麽會去做這些事,第一次下廚還是初到軍營的時候呢,也的确可以說是慘不忍睹了。
但是被囚禁之後,什麽都要親力親爲,又日子清閑,她這才學會了許多從前不大會的事情,廚藝就是其中一種了。
她一邊揉着面,一邊和若光說道:“從前也隻是看着人做,瞧着簡單,卻不曾親手做過。後來按着祖訓曆練,最開始就是在火頭營,跟着幾個火頭軍做事,那時候才知道,很多瞧着簡單的事情,做起來卻難上許多。”
“可我到底是安國公府的長房嫡女,不能讓人輕瞧了去,自己跌了面子是小,讓人覺得我安國公府的女兒沒那兩把刷子,卻偏偏要來軍中逞能就不好了。”
“那時候我就繃着一股子勁,趁着别人都休息了,我就研究着怎麽弄好那些飯菜湯水。”
“也幸虧我是打着曆練的名義去的,每日的吃食都是由安國公府送去的,我一個人也吃不完那麽多,便都補貼了軍中,倒是沒人說我浪費什麽的。”
“後來可算是學出來了一個模樣,隻是味道一般,但好歹是能入口了。”
“不過我那時候醉心醫術,便讓父親調我去了軍醫營,倒也沒什麽機會下廚了。”
慕容瑾像是唠家常一樣說着,原本她并不是一個會去解釋的人,可想着她要是想和思九親近,也就不能冷了思九身邊的這些人,便多說了幾句。
至于她是在被囚禁之後,才精進了廚藝這事,倒是不必說,也無從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