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遙對慕容瑾其實是有些不滿的,尤其是她打了他們家少主之後。但他更多的是不理解,他可是清楚的聽到慕容瑾在打人的時候,說了一句“枉我養了你十七年”,可是她也才二十歲吧,他們家少主也不過才四歲多一點,哪來的十七年?
最讓他不理解的是他們家少主聽了那些話之後,隻是最開始的一驚之後,很快就變成了一副了然的樣子。
他總覺得,似乎有什麽是他們這些人不知道的事情。
可他隻是追随着少主,以後要跟着少主做事,忠于少主一生的一個随從,有些話他不好問,少主不說,他也不該問。
牧遙看着思九臉上的傷痕,和若光一樣也是心疼的不得了,忍不住的勸道:“少主,您還是上些藥吧?”
思九搖了搖頭,依舊還是拒絕了。他又望了望慕容瑾,然後往牧遙哪裏靠近了一些,瞥了他一眼,輕聲道:“都解決好了?”
涉及到正事的時候,牧遙一向很正經,有着和年齡不符的穩重,正色道:“夫人丢下的珠子一顆不差的都收回來了,在這裏。”他遞上了一個小檀木镂花的盒子。
然後又接着說道:“也留下了一小部分痕迹給安國公他們,不過我估計他們不敢選任何一條路追上來,兵分兩路來追的可能性會大一些。”
思九點了點頭,很是認同牧遙的話。
若是選擇一條路追上來,就有一半的可能是正确的,可是他可以肯定,愛女如命的安國公不會冒險,哪怕有了九成的把握,爲了女兒可以毫發無損,他都要把剩下的那一成可能有的、不确定性的危險給抹去。
但也就是這樣才給了他們機會,在走上一個多時辰,他們進了雲蒙山就好了。
牧遙想了想還是勸道:“少主,不如我們還是帶着夫人回鬼谷吧。我們在雲蒙山裏面的那處宅子,雖然也算的上是隐蔽,但是難保安國公他們不會發現。萬一他們找了過來。那個地方固然可守,可也容易被圍困,丢了退路……”
“不,不!”思九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那裏才是我和娘親的家,我想和娘親在那裏生活。娘親本就已經不開心了,我不想再讓她去鬼谷過得不舒心。”
牧遙有些無奈的說道:“那若是安國公他們找了過來……”
“隻要娘親願意留下,該死守的時候就死守。”思九面色平靜,目光堅定的道。
“不過,若是娘親願意,想來安國公也就不會強求了,并且還會很好的做個掩護。”思九看的有多透徹,就有多無奈,他道:“若是娘親不願意,我總不會囚禁她的,怕是到時候也沒什麽死守的機會。”
牧遙知道他道家少主心裏已經有了主意,也就不在多說。想到了慕容瑾的情況,他還是沒忍住的問道:“若光姐說,夫人是驚懼過度,可她之前還好好的,爲何後來……”突然間就變了一個人一樣。
牧遙覺得慕容瑾的驚懼過度絕對不是因爲被擄走,而是想到了别的什麽事情。
思九大概猜到了一些,但是這些他不想告訴牧遙,甚至他不想任何處于這件事之外的人知曉,不然怕是要惹來麻煩的。
他有些随意的道:“大概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就和我之前做噩夢一樣,醒了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