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她所看,那些都是頂尖的殺手,氣息沉穩,目标明确,要對付起來很是棘手。
聞影已經和那些個殺手纏鬥在一起了,不過很顯然,他不是那些人的對手。
也許論單個,聞影可以輕易解決,但……那偏偏是一群,這種組隊行動的,最難被擊破。
聞影似乎堅持不住,倒在了地上,馬車内一道淨白身影殺出,一柄寒劍在手,頃刻間便将幾名黑衣殺手放倒。
天呐!安陵木槿捂住嘴,她還從沒見過君離使劍,沒想到他的劍術居然已經高超如斯。
但是,很快的,安陵木槿便發現,君離的劍越來越慢,甚至于,剩下的殺手竟然能近他的身了,這有些不對勁啊!
那九陰寒蠱,已經被她完全封印,要說這個時候出來搗亂,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說,很有古怪。
風吹過,安陵木槿聞到一種異樣的氣味兒,仔細一查,心下大驚,糟糕!君離的處境十分危險。
論武功,這個世界還沒有幾個人能是君離的對手,但是架不住對手太狡猾,居然能想到如此辦法對付他。
果真,千秋那個什麽勞什子的帝君不是什麽好東西,居然以這麽陰狠的辦法對付君離。
那空氣中的味道,分明就含有激發九陰寒蠱的,也難怪君離會有如此反應。
這下,倒是有些棘手了,安陵木槿在暗處,有些搖擺不定。
出去,她定能化解這個藥粉,君離也能化險爲夷,但難免會暴露身份。
依着他的性子,肯定會派人遣她回耀金國,她的計劃便會泡湯。
而不出去……隻要長久下去,讓那藥粉的作用發揮玲離盡緻,君離定會支撐不住,到時候必然會十分危險。
果不其然,千代君離一個晃神,手臂上便已經被刺了一道血痕,血迹染在白衣上面,十分觸目驚心。
此刻,安陵木槿的腦子裏沒有什麽了,隻有一個念頭,去幫千代君離,沒有什麽,是比他的命,更重要的。
安陵木槿的速度極快,冥塵甚至都沒有來得及阻止,她就已經和那些黑衣人交手數回合了。
當然,她也沒用做無用功,每一次,她都是不傷人,隻是瞄準那些人腰間的小香囊。
不過一炷香時間,安陵木槿手中便已經收獲數十個香囊。
那些個黑衣人自然不願意放過安陵木槿,紛紛轉而攻擊安陵木槿起來。
便是這香囊裏面的東西,大有蹊跷,安陵木槿直接掏出火折子,一把火将那些危害千代君離的東西燒了個幹淨。
禍害已經除掉,千代君離感覺自己已經好了些,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了剩下的殘兵敗将。
“這位小公子,多謝仗義相救。”千代君離嘴角帶着笑意,手中的劍還在滴血。
安陵木槿卻沒有那麽閑适,她現在心中隻想趁着還沒有被發現,趕緊逃跑要緊。
隻是天不遂人願,她還沒有來得及跑,千代君離便閃身到了她面前,語氣中帶着一點兒戲谑。
“小公子救了本王,不如跟本王回去,本王以身相許如何?”
安陵木槿心中一咯噔,強顔歡笑,“王爺說笑了,你我都不是個斷袖,爲何要如此這般。”
“誠然,你我都不是斷袖,不過,本王也不介意以身相許,你說是不是?這位……安陵小公子?”
安陵木槿猛然擡頭,撞進千代君離的視線裏,“你是如何知道的……”
她的易容術,這一路可是騙過了不少人,怎麽到了他這裏,便沒有了效果呢?
千代君離猜出木槿的心思,勾了勾她的鼻子,“傻瓜木槿,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子,本王都能一眼瞧出來。”
“這世界……大概也隻有木槿你,會在這關鍵時刻相助本王了。”千代君離一把将安陵木槿擁入懷中。
這些天的親身經曆,也隻有他明白,思念到底是一種什麽滋味兒,此刻,他多想把木槿嵌入骨血裏,再也不要分開。
安陵木槿眼角酸澀,控制不住,回抱了千代君離,緊緊箍住他的腰身。
“對了木槿,我還有一件東西給你,先前害怕見到你,便舍不得離開,所以這東西自然也沒能送出去。”
千代君離從懷中,拿出一顆雕刻精緻的白玉骰子,裏面一點紅,赫然是那最能代表相思的紅豆。
“玲珑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木槿,你可知這些天來,我每一刻都想你想的窒息。”
千代君離親手将那最能代表相思的一點紅,戴在安陵木槿的脖頸上。
看着眼前思念這麽多天的容顔,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唇瓣相貼,訴說着彼此的入骨想念。
最後,安陵木槿實在喘不過氣來,千代君離才勉強放過她。
“君離……”安陵木槿啞了嗓子,伏在他胸前,略有些不滿的小情緒,“下一次,你不可再将我抛下。”
“你可知,我從來不是需要人保護的女人,我要的,是和你一起并肩面對所有困難。”
千代君離怎麽會不明白,此刻,他也想任性一次,将木槿綁在身邊,再也不讓她離開半步。
半晌,千代君離才應承了一聲,“好!從今以後,我便再也不會把你一人留下,不管任何事情都與你商量。”
對這個結果,安陵木槿還是十分滿意的,還好,不叫她回去就行,今後的事情,他們一起承擔。
此處非久留之地,千代君離欲要帶着安陵木槿離開,可有些人,卻非是與他們作對到底。
另一批黑衣人如一道道利劍一般,落在他們面前,數量不多,但身上的戾氣卻比之前那一群更甚許多。
很難對付,千代君離下意識的把安陵木槿放在身後,但安陵木槿握住了他的手。
她才說過,她不要一直都在他背後,要做,便要做和他比肩的女人。
千代君離明白,沒有阻止,既然這是木槿的選擇,那麽他尊重。
安陵木槿拿出防身的銀針,銀針脫手而出,那些人就像沒有看見一般,不閃不避,任憑銀針沒入他們體内。
雖然如此,但他們似乎都沒有反應,銀針上面的毒藥對他們無效。
安陵木槿又拿出了毒藥炸雷,在他們面前爆炸,濺起一片塵土。
可是……依然沒有什麽用,那些人就和沒有生命一樣,不管什麽攻擊,對他們都無效。
“哈哈哈!離王殿下,無用的,這些人,可是咱家親自培養出來的活人蠱,百毒不侵,刀槍不入。”
一個沙啞刺耳,難聽至極的聲音忽然闖入。
千代君離抓住安陵木槿,看向她的眼睛,“木槿,快走……這個人非常可怕,不要接觸和他有關的任何東西。”
安陵木槿心中一個咯噔,能讓千代君離忌憚成這樣的,必然是一個厲害的角色,所以……
越是到這個時候,越是不能留千代君離一人在這裏。
“第一次看離王殿下這麽在意一個人呢!唉……好一個小美人兒,可惜,咱家最不願意看見人在面前秀恩愛了。”
說着,那人現出身形,那是一個長相惡心無比的人,或者說,他已經不是人了。
他的周身都圍繞着黏答答,黑乎乎的肥蟲子,甚至于還有不少從他的口鼻耳中爬出來。
“看不得人秀恩愛那是你自己的問題,誰讓你那方面不行呢?一個隻會玩兒蟲子的死太監。”
安陵木槿嘴角冷嘲,出言挑釁。
這一句話仿佛踩到了那人的痛腳,隻見他身體周圍的蟲子都開始躁動。
憤怒使他的聲音變得異常恐怖陰森,“你……你這小女娃倒是不害怕,你可知道我是誰?不知道天高地厚。”
安陵木槿似乎一點兒都沒有被他威脅道,無意間掏了掏耳朵,頗不耐煩,“您老是不是聾了……”
“我剛剛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你不就是個隻會玩兒蟲子的老太監嗎?難道你不是個太監?”
那人簡直要氣的七竅生煙了,“咱家乃是帝君最信任的宦官,蠱疆的傳人——古公公。”
“哦!那不還是太監?”安陵木槿點了點頭,經過一番總結之後,平淡的說出了這句話。
古公公氣急,小的有些陰陽怪氣,“小女娃不懂也是理所應當的,那你自然不知道,你的離王殿下,已經被咱家下了這世上最霸道的蠱毒。”
“嗯!九陰寒蠱而已,本姑娘動動手指就解了,這也能算最厲害?也不過如此而已。”安陵木槿面露嘲諷。
雖然她面上表現的異常鎮定,但手心已經被汗水****。
原來,君離身上的九陰寒蠱,就是這個老家夥搞的鬼,她必須要讓他嘗到她的厲害,不能再讓他害人。
古公公顯然被激怒了,手指指向安陵木槿,他身邊的蠱蟲也都和吃了亢奮劑一般,紛紛湧向安陵木槿。
一時間,安陵木槿退後一步,身上毒藥和銀針,不要錢的往那些惡心的小蟲子砸去。
事實證明,她的那些藥還是起效果的,至少,那些惡心人的蟲子,遇到了她的藥粉,動靜也不自覺的慢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