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解決自己家那個好爹了,她怎麽也沒想到,安陵王爺早就知道自己并非他親女。
怪不得,他看起來對那個趙側妃無心,卻又縱容她在府中做的一切,尤其是在對待她的事情上。
自己不忍動手,便借着趙側妃那個傻瓜的手,好乘機除掉她這個眼中釘,就連玉嬷嬷也是如此。
到安陵王府之後,安陵木槿便和千代君離分開了,聞影來找,必定是有十分要緊的事情。
王府西苑。
安陵木槿看着眼前已經狼狽不堪,絲毫沒有往日形象的安陵王爺,心中也是一片冷然。
“你可知,現在我要捏死你,不過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安……王爺——”安陵木槿居高臨下,眼神中一片戲谑。
隻見安陵王爺也是個硬漢,硬是沒有低頭的模樣,隻是瘋了一般的大笑,道:“你個小孽種,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安陵木槿沒有一點兒生氣,畢竟算起來,也算是自己的母親,榮槿長公主對不起人家,還沒有過門,便給他扣了一頂綠帽子。
不過轉念一想,她的母親榮槿長公主,是如此傳奇的一個女子,若不是萬般無奈,又怎麽會屈尊嫁給這個小芝麻的王爺?
若不是迎娶榮槿長公主,恐怕如今的安王爺,也隻能是一個毫無實權的閑散小王,和尋常的富貴人家,并無兩樣。
此時,安陵木槿倒真是有些好奇了,能讓她母親看上的,定然是這世間最優秀的男子,她的生身父親,到底是何方神聖。
也許,這個安王爺會知道也不一定呢?
安陵木槿惋惜的歎了口氣,上前一步,“其實,我本可以不殺你的,隻要你告訴我……我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
不提起這個還好,一提起這個,安王爺的情緒便崩潰了,豎着一雙眼睛,叫罵道:“你個孽種,還想知道自己是哪裏來的?我咒你們生生世世都不得善終。”
看安王爺這個反應,他肯定也是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來的喽!真是可惜了,那麽留着他,也就沒什麽用了。
安陵木槿準備給他一個痛快,這樣,也算是報了玉嬷嬷的仇。
銀針剛要脫手而出,外面的門便被撞開,冥塵手中揪着兩人,直接甩在地上,随後拍了拍手。
“禀郡主,屬下剛剛回來,便發現着二人鬼鬼祟祟的在安陵王府裏面走動,便将她們抓回來了。”
安陵木槿揮了揮面前被激起來的浮塵,看清了眼前人的真面目。
那不就是趙側妃和她那個寶貝女兒安陵畫丹嘛!
怎麽?看風向不對,想逃跑?看她們二人身上背的沉甸甸的包裹,想來是順走了王府的不少東西吧!
如今被抓回來,趙側妃惡狠狠的盯着安陵木槿,恨不得把她撕碎成兩半個。
“呵呵!這不是側妃和我的好妹妹嘛!怎麽?急着去哪裏啊!莫不是在轉移财産吧!”安陵木槿戲谑着語氣說。
被說中心事兒,趙側妃揉着摔疼的腰,忍不住咒罵,“安陵木槿,你個小孽種,你管不着,難道你要大逆不道嗎?”
安陵畫丹也是不願意再辛苦維持高尚的白蓮形象,怨毒着一張臉,“安陵木槿,你一定會得到報應的。”
這些話,安陵木槿早就聽膩味了,反正不痛不癢,也就沒有管,她們如今盡管罵,再等一會兒,就沒有力氣罵人了。
“看來趙側妃心目中,自己才是第一位的,進來這麽久了,竟然也沒有發現,這房間裏,還有一位大活人。”
安陵木槿這句話響起來,趙側妃和安陵畫丹才看見,角落裏居然還有一個人,而且看着……很是熟悉。
一會兒,趙側妃才到,不敢置信地往前幾步,試探着問了一句,“王爺?是你嗎?”
此時的安王爺已經沒有抱着希望,乍一看見趙側妃,又出現點兒希望,平平淡淡的答了一聲:“嗯!”
這一句“嗯”,愣是把趙側妃給逼瘋了,她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沒想到你也有如今的地步,真是因果報應。”
啊?什麽情況?安陵木槿看着他們,這是在……窩裏鬥?
有點兒懵逼,不過看這一對賤人互掐,還是挺有趣的,安陵木槿想着,此時如若能有一盤瓜子嗑着助興就好了。
安陵畫丹也是很怨恨安王爺的,于是幫着趙側妃一起,“父親,你太讓我失望了,就是一個婚約而已,你卻阿谀奉承安陵木槿,忽視我。”
安王爺也沒想到,自己拼搏一生,換來的這個家,居然是衆叛親離的下場,當下看這兩個女人更加不順眼起來。
雖然無法行走,但處置了這兩個不要臉女人的能力還是有的,于是安王爺反撲,将安陵畫丹撲倒,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
趙側妃都被吓呆了,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隻見安陵畫丹的嘴角已經有細細的血流出,眼白已經翻過去,顯然沒了氣息。
趙側妃一個心急,抓起地上的包裹就要往門口跑,卻被安陵木槿踩住裙擺,硬生生的摔了一個結實的狗吃屎。
“趙側妃,你這是要急着去哪裏啊?不留下來陪陪畫丹妹妹嗎?若是讓她知道,自己的母親棄她而去,她一定會傷心,經常回來找你的。”
趙側妃被絆倒,背上的包裹散落在地上,裏面全都是銀票,一疊一疊的,還有一些貴重的珠寶首飾什麽的。
果然啊!知道靠山靠不住了,準備卷款潛逃,不過這算盤打的雖然好,但也要講究時辰。
也是這兩人實在倒黴,撞到冥塵的槍口上去了,被逮個正着,如今算是賠到姥姥家去了。
安陵木槿看着地上大大小小的銀票,極其諷刺,這些錢到底是怎麽來的,沒有人能比她更加清楚。
當年,雖然娘親将大部分嫁妝藏在禹霞山,但也有一小部分被拿出來用,雖然隻是一點兒,但是對安陵王府這樣的情況,已經算是很多的了。
若是沒有榮槿長公主,哪裏能有如今的安陵王府?
這些人,都隻知道她娘親是帶着拖油瓶進了安陵王府,可曾有一人想過,沒有榮槿長公主,安陵王府啥都不是。
哦!不對,或許連安陵王府在哪裏都不知道呢!
這些錢,雖然她看不在眼裏,但是也不能白白的給了這些個賤人,否則就太膈應人了。
看着趙側妃趴在地上瘋狂撿錢的模樣,簡直是諷刺至極。
安陵木槿不屑的嗤笑一聲,從袖子裏拿出火折子,扔在地上。
紙制的銀票很快便燒起來了,但趙側妃好像一點兒都不在意一般,任憑自己的衣服被點着了也不在乎。
瘋了,真的是瘋了!安陵木槿退開一步,看來事情已經完全結束了,趙側妃必死無疑。
在走之前,安陵木槿還不忘給了安陵王爺一針,一家三口死在一起,也算是死得其所。
西苑燒起來了,火光沖天,安陵木槿和冥塵趕緊出來。
這安陵王府承載了她太多不好的回憶,所以她不願意再待在這裏。
現在的辦法,就是先找一家客棧休息,然後明天去找君離。
可是,誰曾想到,當安陵木槿邁出大門的那一刻,便看見一個偉岸挺拔的身影,含着笑看她。
那眼神,似乎要把她融進水裏,卻有熾熱的如同跳動的火苗一般。
千代君離……他怎麽在這裏?
老實說,安陵木槿心中是很雀躍的,但絕對不能表現出來。
對的!不能被這個家夥用美男計迷倒,要有骨氣一點兒。
不過安陵木槿好像高估了自己,因爲她一見到千代君離,便什麽骨氣都沒有了。
她都有點兒鄙視自己了。
安陵木槿很不滿,上前揉捏千代君離的臉蛋兒,直到解氣了才罷休。
“老娘已經沒有地方住了,從今以後便蹭你家地方住,吃你的,用你的,你有什麽意見沒有?”
千代君離嘴角抿着淡淡的笑意,幫她系上披風,絲毫沒有猶豫的回答:“自然,隻要木槿你在我的地方,什麽都随你,我的便是你的。”
呦呵!還挺會說情話的,不過也是她沒出息,居然又一次沒有把持住,心中感動的一塌糊塗。
就這麽的,被千代君離給騙上了馬車。
馬車上,安陵木槿反而開始犯愁,頭倚着車廂,擰着眉頭在出神。
千代君離伸手,爲她撫平眉間,“怎麽?還在想父親的事情?木槿,時間會沖淡一切的。”
安陵木槿回神,搖了搖頭,那極品的一家三口,還不值得她如此惦記,她惦記的東西,是洛姨口中的九轉冰蓮。
“君離,你可有九轉冰蓮,或者容華公子的消息,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告訴我,那個對你很重要。”
千代君離嘴角笑意漸漸加深,得意的不得了,引的讓人想要揍他的心都有,“原來……木槿擔心的,卻是我,真是受寵若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