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皇帝幾次三番的給她設套,現在,她終于可以也算計那老家夥幾把了。
馬車裏面,安陵木槿又仔細的爲千代君離把過一次脈,确定他身體徹底無虞了才徹底放心。
“下次你若是敢再如此透支内力,我便徹底不管你了。”安陵木槿舉起銀針,一臉兇相的假意威脅。
說罷,她又用銀針給千代君離施針,他的身子已經再經不起折騰了,一定要。
全程,千代君離都是淡笑以對,他知道,他的木槿看起來比誰都無情,但内心裏卻比誰都柔軟。
他真是愛極了她這般口是心非的模樣,這是他的木槿,他心尖兒上的小丫頭,如此真實的在他身邊。
真好!
安陵木槿注意到千代君離唇邊那淡淡得意的笑容,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笑什麽笑,若是找不到剩下的藥材,你的小命不保,到時候我便把你的屍體扒光,泡在福爾馬林裏面,天天放在外面給人參觀。”
他的身子落到如此地步,還不是自己作死作的!一天天的透用内力,好像這個身子不是他自己的的一般,随意糟蹋。
這個世界上,除了她還有他的下屬是知情人之外,恐怕就沒有人會想到,千秋王朝的病弱王爺和殺伐果決的千離閣閣主離尊是一個人了吧。
千代君離苦笑不得,還有心想要調戲一下他的小丫頭,長臂一伸,便将安陵木槿摟過來。
“原來木槿喜歡看本王不穿衣服的模樣,這個願望,可以不用等到本王死了才能實現,現在,随時就行。”
說着,千代君離歎了口氣,便做出要去解衣袍帶子的模樣,面上還一臉的無奈,簡直讓人恨到牙癢癢。
安陵木槿臉上止不住的一熱,想要轉身,但轉念一想,這樣也太慫了吧!不就是個男人嘛!
而且千代君離遲早都要是自己的男人,憑什麽不能看?這也算是自己的福利了吧!
于是安陵木槿沒有一點兒小女兒家的嬌羞姿态,反而還環着胸,看好戲一般的等着欣賞千代君離。
這下,倒是千代君離愣了一下,他竟然不知道,木槿居然不似平常女子一般,這下子,倒是讓他有點兒哭笑不得了。
千代君離手上的動作停了停,看向安陵木槿,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剛剛也隻是在和木槿開個玩笑而已,他們還未大婚,他不能敗壞了木槿的名節,不能隻爲自己着想。
安陵木槿眨了眨眼,略微勾了勾唇角,“怎麽?離王殿下也有嬌羞的時候?我可是等着欣賞離王殿下的風姿呢!”
她坐在千代君離對面,翹着二郎腿,插着腰,一副大爺的模樣,而千代君離此刻衣衫有些不整的模樣,倒是有些像安陵木槿剛剛欺負了他。
“……”千代君離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的小丫頭真的是,讓人一言難盡,他算是徹底認輸。
也不知道木槿的腦袋裏到底裝的什麽,她的行爲完全不像是傳統女子,正是她身上的那些不一樣,讓他一眼便認定了她。
安陵木槿見他沒有接下去的一步動作,不由的有些遺憾,她還沒有見過千代君離的身材,還是有點兒垂涎的。
對自己未來男人的身材好奇,沒有什麽不正常的,安陵木槿堅決不承認自己骨子裏有色女的潛質。
千代君離實在是受不了安陵木槿那赤裸裸的目光,那目光讓他有點兒無可奈何,又有點兒窘迫。
“等我們大婚那天,本王再好好給你看。”千代君離遮住她的眼睛,很無奈的語氣。
到時候再順便好好收拾一下這小妮子,簡直無法無天了還。
安陵木槿一點兒都沒在怕的,巧笑倩兮,“行啊!到時候看誰收拾誰。”
兩人小打小鬧的,這一路倒是過得極快,馬車都進了皇宮,還沒有發覺,最後還是車夫師傅實在受不了,提醒了他們一下。
安陵木槿下了馬車,覺得有點兒丢臉,那車夫師傅的語氣,讓她實在有點兒窘迫,于是她将所有怒氣都算在了千代君離的頭上。
不管在後面慢慢走的千代君離,安陵木槿幾步便跨上台階,在上面看着慢慢下車的千代君離。
此刻的千代君離,和剛剛馬車上面的完全不一樣了,雖然相貌沒有改變,但是臉色卻差了幾分。
唇色是蒼白的,身上雖然披了鬥篷,但還是顯得很虛弱,随時都會倒下一般。
這家夥如果去演戲的話,絕逼是影帝,安陵木槿嘴角抽搐着吐槽,雖然知道千代君離的這一切,全都是裝的,但心還是忍不住爲之提起來。
好吧!她還是沒出息,安陵木槿一臉不情願,但忍不住返回扶着千代君離,牽着他的手。
嘶……安陵木槿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家夥的手,真特喵的冷,好像剛剛從冰窖裏出來的一般。
雖然現在天氣在慢慢轉寒,但也還沒有到達如此地步吧!
安陵木槿擔憂的望向千代君離,該不會這麽點兒的時間,他又出了什麽事情吧!
手指在第一時間便摸上了千代君離的手腕,可是脈象上卻顯示一切正常。
千代君離抓了抓安陵木槿的手心,示意她沒什麽事兒,安心,隻不過是他的一種手段而已。
這麽多年,他的病情時好時壞的,可是爲了隐瞞他的好堂哥,他便不能有一刻是好的,如此,他才能順順利利的複仇。
這麽些年下來,他若是沒有一點兒特殊的手段,早就被人給識破了,所以他現在雖然看起來有點兒可怕,但實際上沒有一點兒問題。
且不說他剛剛還好好的,就說木槿的醫術,她又是個小心的性子,所以他體内的九陰寒蠱,一時間還沒有猖獗的機會。
千代君離的馬車,進出皇宮根本沒有人敢阻攔,皇帝現在想必已經知道他們到來的消息,但是現在居然還沒有見到人影,看來膽子變得越來越大了。
以爲抱到了千秋帝君的大腿就能有恃無恐了?簡直就是癡人說夢,他們今天就是來收拾這些微不足道的小喽喽的。
既然敢和千代君離作對,那就要事先想好這麽做的代價,自己作的死,哭着也要受完。
門口的小公公早就進去通報了,這皇帝畢竟還是有一點兒忌憚千代君離的,還是不敢太放肆。
過了一會兒就有一個小太監出來,低着頭,恭敬的請千代君離進去大殿裏面,而裏面也似乎在進行什麽宴會。
安陵木槿不動聲色的巡視了一圈兒,發現還是有些熟臉的。
終于見到了皇帝老兒,千代君離站在大殿中央,看起來臉色很蒼白,卻很有氣勢,“耀金皇帝,你這裏倒是熱鬧,不知歡不歡迎本王來湊個熱鬧?”
還是千代君離率先開的口,話語中倒是沒什麽不對的地方,但語氣卻帶着微微淡淡的諷刺。
連安陵木槿說話的調調也是陰陽怪氣的,“皇帝舅舅,你居然偷偷在在這裏開聚會,都不提前叫我們一聲嗎?這可是很不厚道的事情啊!”
這兩人的一唱一和,成功的把耀金國皇帝弄得很尴尬,不知道該怎麽圓場,隻能賠着笑。
不知道該怎麽和千代君離說話,他便将主意打在了安陵木槿身上。
隻見皇帝把酒杯放下,笑眯眯的招了招手,“木槿啊!你還怪朕不通知你,這些天,你自己都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安陵木槿一臉的驚訝,似乎在控訴着,“皇帝舅舅,離王殿下身子不好,我可是一直都在照顧着他呢!莫非皇帝舅舅的意思是不讓我照顧離王殿下?”
“……”這小妮子的一張嘴簡直能把死的給說成了活的,皇帝再一次陷入尴尬的時期。
果真,這兩人都不是什麽好的貨色,皇帝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隻能再一次呵呵,“木槿說什麽,朕怎麽可能不同意你照顧離王殿下呢?”
“隻是……木槿,你可能要多多注意一些了,千萬不要累到自己了。”聽起來很關心的話,可是安陵木槿是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這皇帝老兒有那麽好心?很顯然啃肯定是沒有的,要不然她就要懷疑面前的這個是假皇帝了。
“咳咳……”千代君離一陣咳嗽,仿佛随時都要倒下去,看看皇帝還要把他們晾在這裏多少天。
皇帝裝作才幡然醒悟了一般,拍了拍桌子,支着腦袋恨鐵不成鋼的說:“你看朕這個記性啊……”
說着,他對自己旁邊的小太監吩咐,“趕緊給離王殿下添一個位置,搞砸了拿你們試問!”
樣子倒是非常惱火的模樣,可是皇帝老兒現在心裏指不定在如何想,想給他們制造一點兒麻煩。
這老皇帝……果真是老油條,安陵木槿皺着眉頭,真的是太心機了,看來這還要持續一場硬仗了。
小太監将千代君離的位置挪到了皇帝老兒的身邊,可是卻隻準備了一個位置,明顯的是在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