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懷疑那黑衣人和皇帝老兒有什麽關系,不然事情不可能那麽巧的。
在這之前,她要布置好一切,以确保明日能萬無一失的進行她的計劃。
今晚,她是不能在這裏過了,還有很多事情要去準備。
想到這裏,安陵木槿對南莫北甯道:“莫叔,甯叔,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辦,今晚就不能留下來陪你們了,你們好好養傷。”
今晚,她就要回去準備一切事情,明日,是一場硬仗。
“啊?”南莫的情緒很激動,“木槿,你一個人回去,我們也不放心啊!要不然派幾個人送你回去吧!”
安陵木槿起身搖了搖頭,道:“多謝莫叔好意,但是事情到了緊要關頭,皇帝的人手盯得很緊,如果這個時候暴露你們,會非常麻煩的。”
北甯知道安陵木槿的思量,雖然信中也有點兒不放心,但是卻沒有阻止她,隻是歎了口氣,囑咐她路上小心點兒。
他們的小公主非常優秀,相信沒有幾人能拿她奈何的,他相信她的實力,畢竟她以後要做的事情,可比現在要危險多了。
安陵木槿離開金陵衛的駐紮地,來到一片空曠一點兒的地方,從身上掏出一截煙花,放上天。
煙花慢慢升上天空,在空中炸出一個特殊的圖案,很淡的一個,平常人很難注意的到。
這圖案,是隻有特殊的人可以看得到,想到這裏,安陵木槿環着胸,唇角不自覺的露出淡淡的笑意。
經過今日的生死考驗,安陵木槿心中更加确定了,她想來的到底是什麽,人在快要死亡的那一刻,眼前都會出現最重要的那個人。
她心裏最重要的那個人……
千代君離!
她已經深深陷進去,到了那種地步了嗎?
總之,她心裏好像已經被他填滿了,若是事情全都解決了,她想,自己應該是願意和他在一起的吧!
他,到底會不會來呢?安陵木槿托着腮,在路邊等着。
與此同時,一雙眼睛已經将安陵木槿此時的癡樣看在眼裏,他真是一刻都等不了了,好想現在就飛到安陵木槿身邊。
那個小妮子啊!就是他今生的劫難,既然已經逃不掉了,那麽……便想方設法收回去吧!
馬車靜靜在夜色中行駛,不知不覺間,便已經到了安陵木槿身邊。
突如其來的馬車讓安陵木槿心底升起戒備,在看清馬車的樣子時,她安下心來。
果然,下一刻,馬車上下來一個如谪仙般完美的俊美男子,精緻的五官在月色的掩映下如夢似幻,星眸中無法掩飾的柔情。
他的手中拿着一件鑲着白毛的披風,走到安陵木槿跟前,爲她親自披上,爲她親自系上系帶。
“夜裏涼了,披上披風會好很多。”千代君離的聲音仿佛帶有磁性,令人不由自主的沉醉。
披風上的白色毛毛襯托的安陵木槿的面龐小巧而精緻,粉唇潤澤,美目波光流轉,真的很引人犯罪。
“你……怎麽來的那麽快……”安陵木槿有些緊張,臉頰開始發燙,心跳的有些快,隻好裝作不經意的踢着路邊的小石子,努了努嘴。
話說,千代君離真的來的快的有點兒詭異了,她的信号才剛剛發出去沒有一會兒,就算他當即就看見了,那要來也沒有這麽快吧!
他是坐飛機過來的嗎?
千代君離淡淡的應了一聲,沒有作答,直接打橫抱起安陵木槿,不解釋,直接把人抱上馬車再說。
不能讓這個小丫頭知道,自己早就在這兒等着呢!要不然的話,她又要嘚瑟了。
安陵木槿痛呼一聲,連忙攀着千代君離的脖子,閉上眼睛,靠在他懷裏,鼻息間都是他清冽的味道,令人安心。
隻有在這個時候,安陵木槿才能真正的,什麽都不管,什麽都不問,隻安心的享受他的溫柔就好了。
車廂裏是她喜歡的淡淡檀香,仿佛所有疲憊都在一瞬間被消除,可以閉上眼睛,好好的休息。
安陵木槿翻身,卻忘記了她手臂上的傷,不小心碰到了傷口,疼的她蹙了蹙眉。
千代君離察覺到了她的一點兒小異動,骨節分明的手撫上她的眉眼,溫柔的問:“木槿,你怎麽了?”
這點兒小事兒,安陵木槿不想讓千代君離知道,笑了一下,道:“沒什麽事兒,别多心了。”
說罷,她便翻了個身,讓自己受傷的手臂朝上,這樣就不會被壓迫到手臂上的傷口。
其實,她現在很慶幸,千代君離給她準備了這麽一件披風,這樣最起碼,千代君離就不會看見她袖子上面的血迹了。
安陵木槿的眸光閃了閃,下意識的将身上的鬥篷往身上拽了拽。
千代君離一雙星眸閃了閃,手放在安陵木槿的手臂上,而且好死不死的就壓在她受傷的那條手臂上。
安陵木槿疼的差點兒沒叫出聲,不過她……忍!絕對不能讓千代君離知道她受傷。
“木槿,你很熱嗎?那把鬥篷脫了吧!”千代君離看着安陵木槿一頭細密的汗珠,詢問道。
安陵木槿在心中暗暗吐槽着,要不是因爲他的手放到她傷口上了,她能這樣嗎?
但是……絕對不說這樣的話。
“沒事兒,一點兒都不熱,你讓我睡會兒,挺困的。”安陵木槿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
千代君離的手終于不再壓着她的傷口,安陵木槿松了口氣,但是,下一刻,她感覺到天旋地轉,自己已經坐在了千代君離的腿上。
鬥篷敞開,半截染血的袖子就這麽暴露在千代君離眼皮子底下,甚至于,經過剛剛的一番摧殘,傷口崩裂,鬥篷上都染了些鮮血。
“這……木槿,本王希望聽見你合理的解釋!”千代君離明顯是有些生氣的,臉色冷然,連稱呼都改了。
雖然他非常生氣安陵木槿瞞着她自己受傷的事實,但他眼神裏流露出來的大多數還是心疼。
這個傻丫頭,又自己一個人扛下所有的痛苦,他明白木槿的想法,她不想讓人擔心,但是……她難道不知道,這樣更是會令他擔心嗎?
剛剛他好像還碰到了她的傷口,想想,都覺得很心疼。
這個嘛……安陵木槿沒有用語言解釋,因爲,她覺得她和千代君離之間,一切言語都顯得太過蒼白了。
什麽都不解釋,安陵木槿巧笑倩兮,擡頭看着千代君離,乖乖送上自己的粉唇,在千代君離薄涼的唇瓣上留下自己的氣息。
“不知道這個解釋方式,離王殿下滿不滿意……”安陵木槿開始耍小聰明,笑看着千代君離,一雙眸子水盈盈的,望着千代君離。
千代君離身子一僵,哪裏還顧得上什麽生氣不生氣,直接低下頭,品嘗安陵木槿的甜美。
“勉強滿意,有待觀察。”千代君離滿足了之後,留下這麽一句模棱兩可的話,把鬥篷給她解下來。
他可不能讓這小妮子太過于得意了,要不然以後,她就更不會把他放在眼裏了,偶爾也要保持一下自己的形象。
靠!得了便宜還賣乖,安陵木槿很不滿意,幹脆不理他,想要重新窩個角落好好睡上一覺。
傷口的事情,反正不怎麽深,也沒有傷到重要位置,回去處理也行。
就這麽躺着,身邊是千代君離的氣息,安陵木槿很滿足,也隻有在這個時候,她可以完全放下自己的警戒心。
隻是,太安逸也不是一件好事兒啊!等安陵木槿再次睜眼時,眼前是一片的粉色紗簾,白晃晃的日光照在了她的臉上。
操!說好的進宮,說好的和皇帝對峙呢!現在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了,她還去毛線的去,恐怕皇帝早就下朝了吧!
特喵的,都怪千代君離,安陵木槿歎了口氣,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是換過的,傷口也已經處理的很好了。
靠!這是怎麽回事兒,安陵木槿一驚,連鞋子都來不及穿,直接飛奔下去,準備找千代君離當面對峙。
隻是等她剛剛走到門口時,房門就打開了,千代君離手中端着藥碗進來。
看到安陵木槿時,他明顯吃了一驚,差點兒把碗給摔了。
“木槿,你身上有傷,快回去躺着,等下藥涼了一些,就把藥喝了。”千代君離男得這麽啰嗦。
說着,他把碗端平,輕輕放在桌子上,轉身就要來抱安陵木槿。
安陵木槿正在氣頭上,連忙退後幾步,伸手護在心口前,一臉戒備的看着他,“你别過來!”
“有本事你就老實交代一下昨晚發生的事情,若是有欺瞞之處,别怪我饒不了你!”
她說的是她身上的衣服還有傷口,這個問題,對她來說很重要。
千代君離一眼就看出來安陵木槿指的是什麽,隻不過他慣會裝糊塗,“昨晚……木槿睡着了,我便将木槿抱回來了,這是我的别院。”
靠!誰問他這些了!安陵木槿氣憤,但是又說不出口,隻能咬牙瞪着他,“沒說清楚細節,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麻蛋,給她裝傻,偏偏她又對這個狡猾的人無可奈何,真是簡直了,心情很複雜,無法言說。
千代君離想笑,卻憋住了,努力裝成一本正經的模樣,道:“木槿,真的隻有這些了,其他的,我不知道還有什麽沒說的。”
說罷,千代君離把無辜發揮到了極緻,看着安陵木槿光光的小腳丫,眉心動了動,關心道:“地上涼,木槿,你的傷口還沒有好,還是不要光腳下地了。”
我……靠!安陵木槿咬了咬唇瓣,這家夥也是把無恥這個詞發揮到了極緻,他……真的行!
行吧!她暗着說不過他,明着問還不行嗎?
“我是說,身上的傷口,誰給我包紮的。”安陵木槿近乎是吼着說這句話的。
她已經決定了,千代君離這家夥,如果再裝傻,她就直接上去,咬死他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