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全都死絕了,那就沒意思了,還要留個人給她傳信,讓皇帝也稍微收斂一點兒,知道點兒天高地厚。
看情況已經安全了,安陵王爺松了一口氣,這時候出來屁颠屁颠的來到安陵木槿身邊。
“咳咳……”爲了掩飾下自己的尴尬情緒,安陵王爺假意咳嗽,道:“木槿,剛剛那個是何物啊!威力那麽大,居然能消滅這些個高手。”
那麽大的響聲,他當然注意到了,而且那個氣味兒也是真的難聞,他隻是吸入了一點兒,就已經感覺頭暈目眩。
現在,安陵木槿已經對這個渣爹完全失望了,隻把他當成陌生人,淡淡地回:“離王殿下給我防身的,你要想知道,去找離王殿下要去好了。”
一天到晚的,煩死人了,安陵木槿直接随便敷衍打發了。
幸好,馬車還是完好無損的,隻是車夫已經在剛剛的亂鬥中去見了閻王,所以,他們已經沒有人駕車了。
“趕緊走吧!”安陵木槿用手在眉心處搭個棚,看了眼天,“時間已經耽擱的太久了。”
說罷,安陵木槿便上了馬車,又想到沒有車夫駕車,便撩開車簾一角,對還站在原地的安陵王爺道:“勞煩父王駕車。”
說着,安陵木槿放下了車簾,一個人霸占着整個偌大的車廂,好好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軀。
剛剛自己救了他一命,不奢求他感動什麽的,但最起碼能給她駕個車吧!要不然也太不是人了。
安陵王爺也注意到了已經倒下,不能駕車的車夫,雖然有些不願意,但是目前也隻能這樣了。
其實想想,堂堂一介安陵王府的王爺,居然淪落到要駕車的地步,心裏真的很不平衡啊!
可是爲今之計也隻能這樣做了,不然的話,他們也沒辦法回去。
已經沒有了障礙,所以一路上很是順風,金陵衛的駐紮地,就在都城外的一處隐蔽的山脈中,那裏,世代都是屬于安陵家的。
裏面,馬車已經進不去,所以隻能步行走過去,越往裏面走,安陵木槿對這所謂的金陵衛就越好奇。
還沒有靠近,就已經聽見了整齊劃一的呐喊聲,和齊刷刷的腳步聲,這個時候,他們應該是在操練。
聽這個陣勢,就知道,這絕對不是一支普通的軍隊,至少,和那些吃着國家供奉,打仗還老是退避三舍的軍隊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都說好的軍隊需要一個好的領袖人物,安陵王爺這麽草包,隻會爲自己利益着想的人,自然培養不出這麽優秀的軍隊。
機關被打開,金陵衛終于露出了廬山真面目,整齊的隊列排列在教練場上,氣勢如虹,非一般所能比得上的。
見有人造訪,那邊高台上站着的兩人停下自己的動作,下了高台,換換向這邊走來。
到了這裏,安陵王爺完全放下了自己的架子,反倒是他像個受訓的小兵蛋子一樣,對迎面走來的兩名漢子客氣的點了點頭。
安陵木槿覺得很神奇,仔仔細細的打量着迎面走來的兩人。
其中一人稍微高壯一些,絡腮胡子圍着臉龐,很有些久經風霜的感覺,另一人倒是清秀一些,也消瘦一些,不像個将軍,倒像個書生。
“金陵衛能有此戰鬥力,辛苦兩位将軍了。”氣氛有些尴尬,安陵王爺無話找話說。
那兩人似乎沒有将安陵王爺的話放在眼裏,隻一個勁兒的盯着安陵木槿看,眼中有些複雜。
額……安陵木槿自然察覺到了那逼人的視線,無辜的摸了摸鼻子,她……好像還是第一次見這兩人吧!
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麽怨念,她感覺自己都要被這兩人給的視線給淹沒了。
安陵王爺也注意到了,悻悻的介紹,道:“這是本王的女兒,安陵王府的郡主,安陵木槿。”
安陵木槿這個名字一說出來,似乎對那兩人的影響很大,他們兩人相對一眼,點了點頭。
那個比較文弱一些的漢子開口了,“你,敢不敢到看台和我們較量一番!”
他的手,擡起,指的俨然就是安陵木槿。
安陵木槿一臉茫然,有些不敢相信,較量?這人着實有些奇怪了吧!但是,退避,這不是她安陵木槿的風格。
“當然敢!既然兩位将軍提出挑戰,那麽……請!”安陵木槿擡手,意思讓他們先行。
可是,安陵王爺這個時候卻出來阻止。
“木槿,你瘋了?那兩位将軍可是金陵衛的首領,非常有本事,你不要胡鬧。”
笑話他糊塗了大半輩子,才發現這麽一個優秀的女兒,他容易嗎?可不能就這麽毀了。
然而,并沒有什麽人理會安陵王爺的叫喊聲。
安陵木槿在後面慢慢走着,直到等那兩人已經在看台上了,她才腳尖輕點地面,離開地面,窈窕身影輕飄飄的落在看台上面。
上面的勁風掃動安陵木槿的發絲,略起她的衣裙,再加上她那清冷絕色的容貌,傲世天下的從容。
絕對的睥睨天下。
那兩人看着安陵木槿如此姿态,眼中閃着滿意的光,有些欣慰,有些複雜的味道。
安陵木槿隻覺得他們有些怪怪的,但竟然無法看出那到底是什麽。
這些,都不是她現在該想的,既然是切磋,那就應該有切磋的樣子。
安陵木槿抽出一把短劍,拿在手中,在氣勢上絲毫不輸任何男兒。
雖然,銀針是她最擅長的武器,但,她能看出,這兩位大叔對她沒有惡意。
切磋而已,銀針是專門用來對付敵人的,是要取人性命的,不适合在這樣的場合之下使用。
“小娃娃,你隻用這麽小一個武器嗎?”那粗曠一些的大叔笑了笑,笑聲爽朗。
不知爲何,安陵木槿就是很喜歡這種感覺,很真實。
于是,她也回以抿唇輕輕一笑,短劍在面前劃過,“武器雖小,能有用就行。”
而且對她來說,武器越小,發揮的實力就越強,她真正的殺器,是比這個還要厲害很多的銀針。
“哈哈哈!是啊!小姑娘說的很有道理,你就不要糾結了,趕緊上,别被一個小姑娘打趴了。”
另一人退後幾步,戲說着。
“吼哈哈!老二,你是不是小看我了?一個小娃娃而已,我怎麽可能會輸?”那壯實的漢子似乎很自信。
當然自信,在體格上,安陵木槿是無論如何也比不過他的。
老二……安陵木槿很不純潔的想到了另外一種邪惡的東西,嘴角莫名的抽了抽。
擦啊!她什麽時候變成一個****了,這不合常理,嗯!這都怪千代君離。
無辜的千代君離在房間中打了個噴嚏……
“小娃娃,看你這麽纖弱的份兒上,大叔就讓你三招好不好?來,出招!”壯漢擡起粗壯的手臂,勾了勾手指,十分狂妄。
安陵木槿的手指在短劍上劃過,寒光凜凜的劍倒映着安陵木槿精緻的眉眼。
“大叔,你确定,你一定要讓我三招……”
“那當然了!”壯漢拍了拍胸膛,問了一句,“怎麽?嫌少嗎?那五招也是可以的。”
“那麽……大叔,如果我在三招之内就赢了呢?那你到時候會不會說是因爲你讓了我才赢得,不是憑真本事。”
安陵木槿做出準備迎戰的姿勢。
壯漢對安陵木槿的話無奈又好笑,“哈哈哈!小娃娃,你說這句話,口氣也未免太大了,若是你能扛過我的三招,就很不錯了。”
單單看外表,安陵木槿确實處于明顯的劣勢。
“多說無益,不如用實力說話,現在,開始吧!”安陵木槿腳尖一點,稍微上前幾步,短劍在手。
這種輕敵的,安陵木槿很有把握可以拿下,雖然這個大叔看起來真的很難對付。
但是,從言語中就已經看出來了,這個身材壯碩的大叔很輕敵,這會成爲他失敗的理由,也是他最後悔的事情。
安陵木槿已經出手,而那壯漢就真的沒有出手,隻躲避着安陵木槿的進攻,别看他一坨很大的肉,速度居然還行。
但是,他這樣的速度,在安陵木槿面前,還是有點兒不太行的,這是安陵木槿最大的優勢。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安陵木槿把這一點發揮到了淋漓盡緻,從頭到尾,那壯漢大叔都沒有碰到安陵木槿的一片衣角。
他所看到的,都隻是安陵木槿的殘影罷了,攻擊全都碰不到目标,再大的攻擊力也沒有了用處。
由于用了太多的體力,那位大叔漸漸落于下風,安陵木槿眸子一閃,宛然一個翻身,短劍直指着他的脖頸。
不好!那與安陵木槿對壘的大叔一個慌神,就要躲開安陵木槿的攻擊。
就是現在了!安陵木槿陰險的勾了勾唇角,一個旋身,手中短劍挽出一個晃人的劍花。
畢竟還是老油條,那個大叔還是有經驗的,眼見安陵木槿的劍就要落空了,可……當那短劍到他面前時,卻生生的轉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