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也是戎馬半生的人,安陵王爺也不算慫,很快便回過神來,兩指曲着,放在嘴邊,吹出一聲響亮的口哨。
另一波黑衣人便從不知名的地方出來,擋在他們的馬車前,十幾人而已,在數量上就已經輸了。
而且,看雙方對峙,就會發現,安陵王府的暗衛,輸得還不僅僅隻是人數而已。
隻要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如果這兩方人馬火拼,安陵王府的暗衛,絕逼是全軍覆滅的結果。
“木槿,快進來,不要讓那些人傷到你了。”安陵王爺額頭緊緊蹙着,看似是關心安陵木槿。
這個女兒的優秀,似乎已經超越了他的認知,這可是安陵王府的唯一救星了,可不能損失了。
安陵木槿内心很鄙夷,裝作沒有聽見一般,曼妙的身姿如羽毛一般,輕輕飄落在地面上,銀針已經就緒。
真是搞不明白,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在做一些假惺惺,無謂的關心,有這個時間,還不如想想怎麽應付這些難纏的蒙面殺手。
這……安陵王爺心中驚訝,剛剛雖然隻是簡單的一個動作,但是作爲一個活了這麽多年的老油條,他也是有眼力見的。
木槿她……明明是有武功底子的,這件事情,他居然絲毫不知情,這讓他心裏很是驚訝。
驚訝過後就是後怕,這個他從小就沒有關心,甚至是漠視和厭惡的女兒,她身上還有多少東西是她不知情的東西……
蒙面殺手似乎有指揮的頭子,隻聽其中一人沉悶的聲音傳來,“安陵王爺還是好好的交出虎符,或者,回都城吧!這裏不适合你。”
“如果他不回去,也不交出虎符呢?會怎麽樣!殺人滅口?”不等安陵王爺有所反應,安陵木槿冷冽的聲音就率先響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安陵木槿的身上,矚目着這個孤冷狂傲的女子,冷豔的氣質,精緻的眉眼間,一雙眸子裏閃着不可忽視的危險殺意。
蒙面殺手的頭領心中有點兒不自覺的發怵,但還是硬着頭皮發話,“自然!若是抗旨,安陵王爺的結果便是暴屍荒野。”
呵呵!皇帝老兒可真是狠心啊!安陵木槿心中冷笑,看來今日,若是固執己見的話,是少不了一場惡戰了。
安陵王爺看着蒙面殺手齊刷刷,閃着森冷寒光的劍,心中還是有點兒打鼓的,沒想到這一次,皇上是下了狠心,居然打算不成功便殺人。
“木槿,要不我們回去吧!反正隻要你明日成功了,那麽以後還會有很多的機會過來。”
安陵王爺身子往馬車裏面縮了縮,勸着安陵木槿,聲音都有些打顫。
他不想抗衡皇帝了,人家畢竟在耀金國是老大,無論如何,他還是算計不過皇帝。
爲了一次的逞能,而丢掉性命真的很不值得。
靠!安陵木槿啐了一口,暗暗在心裏罵着,簡直慫包!這一路,她算是看清了,怪不得這渣爹這麽多年了,卻還被皇帝壓着,出不了頭。
空有野心有什麽用,連這點兒膽子都沒用,還觊觎那個皇位,觊觎娘親留下的嫁妝,以爲有錢就能改變什麽嗎?
金錢固然是必要的,但這并不能代表什麽,真正重要的,還是看人,一個人有沒有能力坐到那個位置上去。
看這個陣勢,安陵木槿已經猜出了皇帝的用意,看來,她還是低估了皇帝老兒那小人的陰險程度。
雖然有千代君離的玉牌,皇帝沒有資格攔着他們,但,那厮怎麽可能甘心,放了大招在這裏等着呢!
如果是光明正大的請安陵王爺回城,那麽大可以直接下聖旨,何必
不管到底交不交出來金陵衛的虎符,他們都是要滅口的,因爲皇室,需要在外人面前保持好形象。
不可能把這些醜聞暴露在公衆面前的
反正安陵木槿現在把安陵王爺說的所有話全都當成空氣對待,一場戰鬥即将開始,沒有幫手的她,隻能自己孤軍奮戰。
蒙面殺手開始動手,安陵王府的暗衛和他們纏鬥在了一起,那些武藝不精的暗衛,自然沒有辦法和皇室培養的精英殺手比。
安陵木槿腳尖輕點地面,一個飛縱,輕飄飄的落在了馬車頂上,靜靜的觀察着下面的亂鬥。
這樣的亂鬥,她是向來沒有興趣參與的,可能到這個時代以來,她做的的一切事情都是步步爲謀,用腦比較多。
但是,她依然沒有忘記了,前世今生,她都是一個殺手,最信奉的是一招制敵,沒有戲弄,幹幹脆脆,直接擊中要害。
今日這樣的場面,激起了她體内的嗜血因子,雖然沒有了槍,但手中銀針依然是奪命利器。
一場亂鬥,很快就結束了,安陵王府的暗衛,果真沒有辜負安陵木槿的期望……全軍覆滅。
反觀那群皇帝養出來的蒙面殺手,隻是有幾人受了傷而已,此時他們正虎視眈眈的圍過來。
“安陵王爺,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了,對你,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的,還是趕快将金陵衛的虎符交出來吧!”
爲首的人鷹隼的目光注視着安陵王爺,手中的劍上面還有鮮血,一滴滴滑落在地面上,染紅了黃土地。
安陵王爺見沒有辦法了,悻悻地走出馬車,理了理衣袍,故作鎮定,一本正經地解釋。
“各位,本王對皇上一片忠心,願意交出金陵衛的虎符,但奈何今日本王确實沒有将虎符帶在身上。”
背後,安陵王爺的手心已經被冷汗****,隐隐還有些顫抖,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的地步。
現如今,他們已經陷入了重重包圍中,絕對不是這麽多黑衣蒙面殺手的對手,所以能做的也隻是拖延時間而已。
很顯然,殺手的頭領根本沒有相信安陵王爺的話,呵呵笑了兩聲,“王爺就不要說笑了,如果你沒有帶虎符,那麽你現在要去哪裏?”
這個……
“哈哈!本王隻是帶着小女木槿出來散散心罷了,你們實在是誤會了。”安陵王爺伸出一隻手,摸了摸胡子。
說着,還煞有介事的轉身看着安陵木槿,點了點頭,道:“木槿,快下來啊!我們不是出城玩兒的嗎?快來說說。”
見安陵木槿居然站在馬車的車頂,安陵王爺還假意微怒,招了招手,“木槿你去那麽危險的地方幹什麽?快下來了,等下我們就走。”
走?走去哪?我的天!到現在都還拎不清現實,安陵木槿很不想承認她和這個傻帽渣爹有關系。
再說了,他們之間也本來就沒有關系,他又不是她親生父親,或許說,連養父都算不上。
因爲從小到大,他都沒有負過一點兒養育安陵木槿的的責任。
如果一定要有個關系,那麽最熟悉的陌生人差不多,也是最合适的。
皇帝既然能派出這些殺手,那就說明,他們無論如何都回不去了,或者說,皇帝本來就有除掉他們的打算。
安陵木槿感覺到一雙鷹隼的目光射向自己,這讓她感覺十分不舒服,順着這道目光看下去,是一個毫無特點的黑衣人。
和所有人一樣,他也是蒙面的,隻有一雙眼睛外露,就是這雙眼睛,讓她感覺很不舒服。
俗話說的好,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安陵木槿已經确定了,剛剛幾次說話威脅他們的人,就是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人。
尤其是那雙眼睛,讓她感覺到異常的不舒服,那麽,就先從那雙眼睛開始吧!看不爽的東西,當然要先毀掉。
誰都沒有發現,一根比牛毛還要細小的銀針,以極快的速度破空而去,目标便是那個人的眼睛。
倏地,一聲響徹雲霄的慘叫聲在原地炸響。
隻見,那蒙面殺手的頭領捂着右眼,痛苦的在地上打滾眼睛太疼了,甚至疼的他在原地打滾。
“給我上!殺了他們!”雖然他已經疼的他想自盡,但還是沒有忘記他們來的的任務。
如果奪得了虎符,那麽便殺了安陵王爺這個沒用的,如果得不到……那也殺了人滅口。
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流傳到外面。
蒙面殺手都愣了,不明白他們的頭領到底怎麽了,但是,好在他們受過嚴苛的訓練,上面的命令大于一切。
所以,即使全都好奇他們的頭領,那也擋不住他們執行命令。
瞬間,數十柄閃着寒光的劍殺向安陵王爺,他們全都認爲,這裏面,安陵王爺是最具有威脅性的人物。
隻要解決了這唯一的支柱,那麽剩下的小姑娘還不好解決嗎?分分鍾就能解決的事情,甚至不需要花任何的力氣。
可惜,他們判斷的錯誤,已經奠定了他們注定會失敗的下場。
當那些蒙面殺手專心對付安陵王爺的時候,還沒有意識到,真正的危險,還沒有來臨。
那些東西,才是他們的噩夢,真正緻命的東西還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