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看着千代君離的背影,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她總感覺這個離王殿下好像似曾相識。
雖然從前和這個離王殿下隻有幾面之緣沒有交集。
那是心裏的一種特殊直覺,但是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她也說不上來。
算了,有些事情,不就是這樣,說不清楚的嗎?
也許那個笨女人的觀點,有時候真的不錯,不要想太多,順其自然往往比較好。
安陵木槿很快就到了王府門口,幾乎是一到門口,安陵王爺就出來迎接了,看來是在她身上花了不少功夫。
那金絲楠木的馬車之前來過王府,一看就知道是誰的,所以安陵王爺收起了架子,老老實實恭迎在門口。
馬車停下,安陵木槿從馬車上下來,示意車夫離開,到門口時意思的對安陵王爺問候了一句。
沒有看見千代君離下馬車,安陵王爺有點兒失望,叫安陵木槿的語氣也就沒有那親近。
“木槿,怎麽……離王殿下沒有送你回來嗎?”安陵王爺撫着胡子,雖然笑着說的,但臉色卻微微有些沉。
現在,安陵王府的命就捏在安陵木槿這小妮子手中,必須重視再重視。
“父王,你也是從政的,應該深有體會,你一個小小耀金國的王爺,要處理的文書尚且那麽多,人家是千秋王朝的殿下,事情自然更多。”
安陵木槿的語氣有些不好,每每聽見安陵王爺這樣假惺惺的話,安陵木槿心裏就莫名的膈應。
安陵王爺的氣被安陵木槿激起來了,但是隻要稍微一想到,安陵王府的希望還在她手中,再大的氣也得忍着。
盡管頭上手上的青筋都已經暴出來了,但安陵王爺還是勉強維持着那比哭還要驚悚一萬倍的笑。
深呼吸,将氣壓回去,安陵王爺努力維持心平氣和,舒了一口氣,“如此便好,便好……”
“那木槿這幾天有沒有想出什麽辦法來應付皇上的方針?金陵衛,可不能落入皇上的手中啊!”這句話,是安陵王爺壓低了聲音說的。
畢竟這句話如果被有心人聽去了,大作文章的話,安陵王府就會被安上一個抗住不尊,意圖謀逆的罪名。
對皇上而言,這簡直就是一舉兩得的事情,既收回了金陵衛,又除掉了一個心腹大患。
屆時,安陵王府上下所有人,全都吃不了兜着走,一個也跑不了,好一點兒的結局,查封,貶爲平民,壞的,直接滿門抄斬。
方法嘛……安陵木槿自然想的差不多了,但是她會這麽容易告訴安陵王爺嗎?很顯然,她是不會這麽便宜這個無良爹的。
已經不止幾次的從各個人的嘴裏聽見金陵衛這個名字,但是至今都沒有知道那是個什麽玩意兒,這讓她很不甘心啊!
既然不甘心,那就要去達到自己的目的。
“方法先不急……”安陵木槿笑的一臉高深莫測,準備開始套路,反正她今天一定要達到自己的目的。
“本郡主先要金陵衛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想着,本郡主居然到如今還沒有看見過金陵衛,怎麽能知道,這個東西到底值不值得盡全力保護?”
安陵木槿環着胸,唇角微微勾起,精緻的面容上滿是戲谑,唇不點而豔,眼眸波光流轉,動人心魂的美。
安陵王爺的眼瞳瞪得很大,臉紅鼻子粗的反駁,“金陵衛當然值得保護,那是皇上已經觊觎多年的東西,如果不是優秀,皇上又怎麽能看上?”
“那可不行……”安陵木槿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笑意加深,在安陵王爺耳側道:“眼見才爲實!”
安陵王爺一愣,“木槿你……莫不是在開玩笑的吧……”
金陵衛,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出來了,就看他,好像也有幾載沒有看見過金陵衛。
“父王莫非是覺得,本郡主喜歡開玩笑?”安陵木槿皮笑肉不笑,把玩着胸前散落的發絲,語氣幽幽的。
倏地,安陵木槿忽然擡頭,看着安陵王爺的眼睛,半笑不笑的樣子,能把人給吓一跳。
“既然父王不願意,那就算了,看來金陵衛對安陵王府也不是那麽的重要了,還記得上一次,父王你爲了畫丹妹妹,可是主動要将金陵衛獻給皇帝舅舅的。”
那一次,安陵王爺爲了能讓安陵畫丹嫁給那個廢物太子,居然主動提出上交金陵衛。
真是,搞不懂安陵王爺這個人啊!
提起那一次,安陵王爺也是不願意去回想,本來以爲畫丹可以坐上太子妃的位置,那麽……就算用金陵衛換自己女兒成爲太子妃,也是個劃算的交易。
等這一代皇帝駕崩之後,天下早晚是這個太子的,屆時,她的女兒便是掌管東宮的皇後。
所以說,那個時候,他計劃的是用金陵衛換一個國丈當當的。
哪知……那廢太子實在是太不争氣了,居然不知道被誰陷害,到現在還被關在天牢裏面,自身難保。
唉!沒有辦法了,雖然不知道安陵木槿這小妮子要幹什麽,但目前好像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唉……好吧!既然木槿你要看金陵衛,那本王便滿足你的願望,隻是希望明日,你能保住金陵衛。”
安陵木槿的眸子閃過一絲精光,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什麽情緒,保持着高冷。
“嗯!什麽時候去,最好早點兒。”安陵木槿簡單的問了下。
因爲這種的,金陵衛,一聽就知道是一個軍隊,少說好也好幾百人,安陵王府沒有這麽大的地方,所以肯定是在外面的。
“未時。”安陵王爺如是答道,“本王會備好馬車到門口等你的。”
說罷,安陵王爺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讓下人攙扶着他,道:“本王身體有些不适,先回去歇會兒了。”
安陵木槿看了眼他的臉色,确定他是真的犯頭疼了,也就沒有說什麽,撇了撇唇角,假意問候兩句。
“父王,您的身體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看看,看情況似乎不怎麽好啊!”
其實……安陵王爺的這點兒小毛病,雖然看似時間長,是老毛病,但隻要她多施幾次銀針,什麽藥都不用吃就能好。
但是……她憑什麽要救安陵王爺這種六親不認,隻認權勢的人呢?
說的難聽一點兒,在路上救一條狗,都比救安陵王爺這個白眼狼要好最起碼狗還懂得感恩。
算了!反正也沒奢望過安陵王爺的什麽親情,畢竟他對安陵畫丹這樣的親生女兒尚且如此更何況是沒有什麽血緣關系的了。
真是糟心啊!
時間還早,安陵木槿回去了西苑,這裏很安靜,正适合思考。
明日,她的任務真的很重,不僅僅要保住金陵衛,還要想方設法的知道皇帝和那個黑衣人,到底有沒有關系。
身上已經備好了東西,不敢保證百分之一百成功,但全身而退絕對沒有問題,那個老狐狸再怎麽精明,也休想拿捏住她。
離未時還有好幾個時辰,安陵木槿把冥塵和墨衍白叫過來,還有給他們的任務,神秘任務,暫時保密。
做好所有一切之後,安陵木槿便研究“毒藥”去了,多一點兒防身,多一點兒安全保障。
皇帝的脾氣誰也摸不透,誰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一秒,你還春光滿面的,下一秒,他就能冠冕堂皇找個理由把你斬了。
對安陵木槿來說,研制這些個方便且有效的防身小玩意兒,一向是消磨時間最快的辦法。
從前,她是金牌殺手的時候,自然不需要這些東西,但在這個以實力爲尊的世界裏,比她厲害的高手數不勝數。
爲了能在這個世界活着,亦或者說是好好活着,這些就是她能夠保命的東西。
雖然用毒這個辦法一向被世人視作陰險招數,但……并不妨礙它的實用性啊!在她的,離尊這樣的高手,亦沒有逃過。
人性總是這樣,喜歡自以爲是的抨擊一些他們自以爲不好的事情,但藏在心底的,卻是他們對那些東西的懼怕。
安陵木槿簡單收拾好之後就出去了。
還好,雖然安陵王爺太勢力心,但好在還算守信用,約定好的馬車确實等在了門口。
不過這馬車自然不能和千代君離的比,裏面就更是普通了,以至于安陵木槿有點兒不大習慣。
終于明白那種一下子從天堂掉到了人間的感覺。
但還好,她對這些儀式啊,表面上的東西不是很在意,地獄她都待過,已經對那些無感。
馬車靜靜的駛向城外,在城門口的時候,他們的馬車居然被攔下。
“馬車裏的人快點兒出來,今天不放一輛馬車進去,也不允許一輛馬車出去,不然直接扣車。”外面的守衛大聲嚷嚷。
安陵王爺本來心中就有點兒憋悶的氣,正愁沒地方發洩,這下,他的怒氣終于有了發洩對象。
車簾被掀開,安陵王爺的臉上盡是不爽,上去就爆粗口,“混賬東西,沒長眼睛嗎?不知道本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