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安陵木槿就已經被摔在了一張柔軟的床上了,離尊的身形高高立在床邊,看不清面具下的表情。
“神經病啊!”安陵木槿仰躺在柔軟的床上,揉了揉其實一點兒都不痛的腰,怒罵了一句。
靠!雖然沒有摔疼她,但是心裏就是憋着一股氣,極度不平衡。
麻蛋,離尊怎麽了?了不起啊!憑什麽這麽對待她啊!
看着小丫頭憋屈的模樣,離尊忽然什麽脾氣都沒有了,隻覺得很好笑,也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安陵木槿想要起來,離尊那高大挺拔的身形卻堵在床前,明顯沒有要讓道的意思。
這家夥!安陵木槿想要推開他,卻沒有辦法讓離尊移動分毫,反而還差點兒站不穩。
手,攀上離尊的脖頸,安陵木槿總算穩住了自己的身子,可惜,她還沒來得及高興,身子就控制不住的往後仰倒。
緊接着,離尊的身子也順勢壓下來了,直接将她小巧的身闆兒壓在床間,兩人身子緊緊貼着。
一瞬間,空氣中的溫度直線攀升,彌漫着暧昧,還有那麽一絲的尴尬。
安陵木槿眨了眨眼睛,心跳的非常厲害,離尊的氣息就在眼前,那冰涼的面具甚至碰到她火熱的臉。
離尊的氣息在耳邊,讓她居然生不出一絲的抗拒之心,詭異的感覺。
兩種極緻的體驗讓安陵木槿的神智稍微回來了一點兒,漸漸開始掙紮,但也是微乎其微的。
爲什麽……難道她最害怕的事情真的發生了,她真的同時喜歡上兩個人了嗎?她有真的是一個濫情的人嗎?
心裏很慌張,慌張到一時忘記了掙紮,隻能定定的盯着那張做工精緻的面具看,眼神跟着上面的花紋遊走。
她甚至都可以從面具的孔裏面看見離尊黢黑如墨的眸子,裏面有兩個縮小的她。
看着,看着,安陵木槿有些出神,感覺離尊眼瞳裏面的的她,好像再漸漸變得陌生起來,變成另一個女人的臉。
卧槽!呵呵,她怎麽能忘記了,安陵木槿忽然想起來,離尊可是說他已經有妻子了。
心,在一瞬間變得冰涼冰涼的,就連現在這個動作,安陵木槿都覺得很讨厭,心裏有點兒發虛。
爲什麽她有一種做别人小三兒的感覺?
想到這裏,安陵木槿的表情瞬間變得冷凝,使出自己最大的力氣,掙脫離尊的桎梏,拼命的往外跑。
離尊明顯感覺到安陵木槿的異樣,手一松,這小狐狸就已經掙脫了他。
小丫頭今天吃了火藥嗎?離尊翻身起來,将臉上的面具扶了扶,看來自己還需要更加努力一些了。
有些事情,她知道太多了真的不好,所以等到時機到的那一天,他會全都告訴這小丫頭的。
現在,她還是太弱了,一些事情她真的不大适合知道,有些事情她的知道多了,反而會給她帶來危險。
安陵木槿不知道離尊忽然抽什麽風,不知道他到底再想什麽。
操!她居然就這麽任由他對自己胡作非爲,莫非她真的喜歡離尊?可是不行啊!
先不說她其實喜歡的人是千代君離,就單單說離尊說自己已經有妻子了,她就接受不了。
神特喵的,她怎麽就這麽……奇怪呢?她到至今都沒有能明白自己的心到底是是怎麽想的,心好累。
想這件事情想的頭疼,安陵木槿索性全都抛到腦後去,目前最重要的是小九。
既然她還是想要那個位置,那麽這條路一定不好走,她注定要爲她的選擇犧牲很多。
但隻要小九堅持,不後悔,那麽她就支持她,反正古今中外又不是沒有女皇帝上位。
首先,小九想要變強,在皇宮那個狹隘的地方可是遠遠不夠的,她要先培植自己的勢力,打好人際關系也很重要。
這些,都要她自己去一步步探索,一步步去熟悉。
如果她連這些都做不到,談何要那個位置,日後肯定也治理不好耀金國。
但是她相信小九,這個孩子的眼神很精明伶俐,一看就是注定是要幹一番大事業的人,那個位置,再适合她不過了。
再次回到小九的房間時,她站在窗戶邊,背着手,故作深沉的樣子,很小,很讓人心疼。
說實話,這麽大的年紀,還是個小女孩兒,應該是最最幸福的時候,可小九倒好,身上背負這麽多。
甚至于,她都不能穿裙子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大庭廣衆之下,因爲她絕不能讓人知道,她不是九皇子而是九公主。
“這麽快就回來了?真是出乎我的預料了。”小九的聲音很平靜,很淡定,語氣裏的戲谑被她掩飾的很好。
這話聽起來真的沒有任何其他意義,但安陵木槿聽了,心裏就是不舒服,說不上來的不舒服。
安陵木槿呵呵笑了兩聲,“是啊!來看看你有沒有做傻事兒,看到你沒事兒我就放心了。”
小九的脊背明顯挺直了一些,面上還是繃着,心裏卻已經柔軟的一塌糊塗了,眼眶熱熱的。
這個世界上,大概就隻有安陵木槿會真正關心她的生命了吧!
安陵木槿知道她又在嘚瑟了,“别多想,我隻是懶得髒了這個地方,順便懶得爲你收屍而已。”
這句話直接把小九從夏天拉回了隆冬,小嘴唇緊緊抿着,對安陵木槿很不屑的表情。
安陵木槿已經知道小九的性子,很别扭,别人越是對她好,她就越是冷淡,不屑一顧,其實心裏和明鏡似的。
她已經對小九免疫了,不管她再毒舌都不可能傷害到她,反正隻要知道小九心腸不壞就行。
不想和她繼續這個話題,安陵木槿直接轉移話題,這個機會已經不多了,“小九,你不回皇宮的話,找到落腳點了嗎?”
她想知道小九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麽,到底如何開始發展自己,還是說回皇宮,暗中慢慢培植自己的勢力。
“我要和剛剛那個男人學習功夫!這件事情你必須給我做到。”小九快速收回自己的表情,傲嬌的指了指外面。
個子雖小,面容雖稚嫩,但身闆兒挺的筆直,手背在後面,王者之氣已然形成,還挺有那麽回事兒的。
不過對她的話……
卧槽!安陵木槿身軀一震,不自覺的咽了,“你知不知道那人是誰,你就敢讓他教你武功?”
“嗯!知道,千離閣的閣主,傳說中的離尊。”小九的睫毛顫了顫,異常淡定,仿佛在闡述一件家常便飯的事情。
那麽明顯的特征,那種宛如神祗,令人看一眼都覺得寒到骨子裏的感覺,隻要有點兒見識的人都知道。
離尊一出,日避月隐。
但經過今天親眼一見,果然現實和傳聞還是有區别的,離尊……也不是那麽的冷酷無情。
至少他們之間有一點共同點——毒舌。
看到安陵木槿這個笨女人急得跳腳,那種感覺真心不錯。
安陵木槿更加不淡定了,深呼吸一口氣,這小家夥……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心太寬,還是真的初生牛犢不怕虎。
居然在知道他是離尊的情況下,還有勇氣說出這樣的話,真是……已經沒有辦法用語言形容。
“你……既然知道他是大名鼎鼎的殺神離尊,還敢讓他教你功夫?簡直不要命了,還有,我可沒有那麽大的面子,請到這麽大一尊神。”
安陵木槿找了個椅子坐下,翹着腳,拿起旁邊的杯子把玩,若有所思的樣子。
她已經打定主意了,她絕對再也不會去主動招惹那個殺神了。
明明都有妻子了,還對自己若即若離的,到底什麽意思啊!
等小九傷口稍微好一點兒之後,她就告訴她真相,把她弄去自己的地盤兒。
從此以後,她和離尊,相見時隻是利益關系而已。
不管離尊再說什麽,她該給的錢,一分都不會少給他,争取早日能兩不相欠。
小九慢慢踱步到安陵木槿面前,稚嫩的聲音說出的話差點兒震得安陵木槿把手中的杯子給打了。
“看你和離尊的關系,明顯有情況,你和他說說,走個後門兒一定行的。”
操!安陵木槿揚起手,又緩緩的放下了,好吧!現在還在人家的地盤兒,這東西打了,應該要賠不少錢吧!
平靜了一下内心想要罵娘的情緒,安陵木槿放下了已經被她折騰的夠慘的杯子,坐直身子,慈祥的笑着。
也許這樣的表情放在别人身上會顯得親切,而且無比正常,可是到了安陵木槿這裏……
怎麽就那麽詭異了呢?
“小孩子啊……多想想好的事情,積極向上的事情,不要一天到晚都想着走後門兒,我們要改正這樣的錯誤觀念。”
安陵木槿微笑着,一本正經的說教,但這樣的畫風,放在安陵木槿身上,真的是……怎麽看怎麽詭異。
小九的頭皮有些發麻,給安陵木槿倒了杯水,“停!這些話,已經聽的夠多了,你直接行動就好,我不會介意你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