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嗎?沒事兒别擋道,要不然可真不道德。”安陵木槿嘴角微微勾了勾,心下卻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這個人的武功高深莫測,硬拼,她絕逼是秒殺成渣渣的那一個,所以還是小心點兒爲好。
肅冰的面上沒有任何表情,整個人就像是個用冰塊兒堆起來的一般,聲音也是那種冰寒徹骨的。
“尊上有請木槿姑娘,還請木槿姑娘不要讓尊上久等。”
離尊?還記得他一定前一段時間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一段時間。
那之後,城外千離閣的聯絡點也人去樓空,現在莫名其妙的出現,不知道他要搞什麽事情。
安陵木槿笑意不減,試探着問,“那如果我說我還有事兒沒做完,那麽不去應該沒事兒的吧!”
她現在真心有點兒搞不懂這個離尊了,明明就已經離開了,現在卻又出現她的面前。
肅冰抱着劍,依舊是面無表情,“尊上說了,木槿姑娘你要做的事情,他全都知道,就看你的選擇如何了。”
靠!該死的,又是這樣,每次都能知道她要辦什麽事情,那種好似被他牽着鼻子走的滋味兒,真心憋屈。
這樣的條件,還真是令人無法反駁啊!安陵木槿猶豫了片刻,略顯悠閑地拍了拍手,“走!”
爲什麽不走呢?本來就是無可奈何才麻煩蕭清逸的,現在好了,有人爲她提供現成的,不用白不用。
肅冰一轉身,身影消失在空中,安陵木槿也不磨蹭,運起輕功,緊緊跟着他。
靠!肅冰的速度越來越快,即使是安陵木槿,追的也有些吃力,内力有些運轉不急。
“趕着去投胎嗎?”安陵木槿在後面暗暗咒罵,一絲都不敢懈怠,她敢保證,一旦自己分神,肅冰立刻就會把她甩沒影兒。
眼見得肅冰進了一家酒樓,安陵木槿的心終于落地了,隻要他到了就好,已經知道地方,那麽剩下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安陵木槿放緩速度,調整呼吸,輕移蓮步,走近那家酒樓。
裏面的裝飾很素淨,完全不像其他的酒樓一般生意紅火,裏面的客人屈指可數,甚至可以說沒有。
但安陵木槿感覺到了,裏面的工作人員,從掌櫃的甚至到小二,全都是氣息沉斂,高手無疑。
另外還有幾個是之前見過,有點兒印象的熟面孔,比如那邊那個孩子,她還有點兒印象,叫肅澈來着。
看來這裏就是千離閣的新據點了,這是要大隐隐于市的節奏啊!是因爲原來的地方太偏僻,所以才到這裏來的嗎?
環顧一圈,沒看見離尊,周圍的人也明顯是在故意忽視她,隻埋頭幹自己的事情。
行啊!厲害了我的離尊,這是要給她下馬威嗎?她可是一向不喜歡被别人這樣對待,現在怎麽辦呢?
呵呵!安陵木槿揚起一絲詭異的笑,“這裏既然是酒樓,那麽來者便是客,給我将你們這裏最好的酒菜都上一遍。”
安陵木槿的聲音不小,好多人都聽見了,原本不搭理安陵木槿的那些人全都回過頭看着安陵木槿。
掌櫃的起身,笑眯了眸子,“姑娘,我們這裏打烊了,酒菜已經賣光,還請明日趕早。”
“是嗎?”安陵木槿淡定從容,踱步進來,徑自拉開一張椅子坐下,“可是現在還沒到晌午呢!看不出來你們店面不怎麽講究,生意居然那麽好?”
掌櫃的面上笑的也有些僵硬,含糊其辭道:“是啊!是啊!一切都是因爲我們東家經營有方而已。”
安陵木槿看着零零落落的幾個人,心裏對掌櫃說的那個“經營有方”東家感到有點兒無語。
“那既然如此,我便不好再叨擾了,後會無期,反正就算沒嘗過,也直到這家的菜,味道鐵定不好,什麽樣的主子做什麽樣的生意。”
掌櫃的額上流下大把大把的汗,用袖子慢慢擦着,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雖然很想反駁一下。
這姑娘的嘴實在是太毒了,裝傻的功夫也一流,連他都有點兒招架不住了。
這酒樓,隻要有點兒背景的人都知道,根本不是什麽吃飯的地方,他們幕後有着什麽樣的勢力。
千離閣,人人聞之喪膽的地方,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不是什麽人都能來得了的地方,今日居然被這小姑娘耍的團團轉。
看來尊上還真是沒有看錯人,這小姑娘有意思極了,雖然她簡直是要把人折騰瘋掉了。
掌櫃的見勢不對,趕緊和尊上求救,這麽……彪悍的小姑娘,恐怕也隻有尊上才能拯救安陵木槿這樣的奇女子了。
不等掌櫃的上去求救,他就已經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漸漸逼近,他心裏一塊兒大石頭終于落地。
安陵木槿也感覺到了,隻是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眼前便一黑,直接落入一個冰涼的懷抱中。
再一次看見光明的時候,已經到了樓上的一個屋子裏,面前站着的,很顯然是離尊。
卧槽!她還沒有找他算賬,他倒好,直接把她帶到這裏來,都沒有問過她的意願好嗎?
由于氣憤,安陵木槿的臉有些紅暈,仿佛初春冰雪融化,又似嬌花盛開,勾人心弦。
沒想到這小丫頭生氣也這麽美。
離尊仿佛知道安陵木槿肯定會生氣一般,立刻聰明的轉移了話題,“今晚,那些人會對那些手握兵權的将領動手。”
“本尊已經派人在暗中看着,一旦有動靜,他們會立刻發信号過來通知。”
安陵木槿全程聽着,不發一言,他安排的很好,比她心裏想的還要好,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
她心中有自己的思量,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幫助他人,更何況這可是離尊啊!外界的傳聞雖然半真半假,但也不可全都不信。
“你爲什麽幾次三番是的幫我,千離閣的消息不是很貴嗎?現在看來,好像未必吧!”
離尊一怔,果真這個小丫頭還是那麽的精明,唉!有時候,他多麽希望木槿能夠笨一點兒。
不過也許變成那樣,她就不是安陵木槿了。
離尊沒有應答。
安陵木槿換了一個問題,“那麽我很好奇你面具下的那張臉,可以拿出來給我欣賞欣賞嗎?”
安陵木槿笑的一臉無害,心裏卻打着自己的小九九,這個離尊成天帶着面具,到底是在遮掩些什麽。
心中有點兒小好奇。
“确定?至今以來,看過本尊面容的,都已經下黃泉了,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離尊的聲音已蒙上一層寒冰,凍人徹骨。
在這樣的寒意下,安陵木槿隻是忽然打了個激靈而已,對他撇了撇嘴,沒有再說其他。
有什麽了不起的,說不定他那張臉奇醜無比,她還不屑于看一眼呢!
賭氣一般,安陵木槿的語氣也十分不好,“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這樣,貌似不大禮貌吧!”
離尊沒有反應,很久都沒有反應,安陵木都槿已經對他不抱希望的時候,嘴裏終于難得的蹦出兩個金字。
“樂意!”
什麽鬼?安陵木槿都要忍不住笑噴了,但還是要保持鎮靜,就算已經快要憋出内傷了,也要忍着。
難得看見堂堂離尊這樣,很……驚悚,好吧!你是離尊你最大,她不想再問下去了。
像是在和她解釋一般,離尊有極其别扭的補充了一句,“等到合适的那一天,本尊會讓你看到本尊的真容。”
好吧!無語至極,安陵木槿更沒有話可以說了,一切都他做主。
不過還有一件事情,她一定要和離尊提一次,就是榮槿長公主的那兩大侍衛,藏的可真深,至今都杳無音訊。
想着,安陵木槿抱着手臂,擡眸看着他,“我最開始拜托離尊的一件事兒,離尊不會忘記了吧!”
安陵木槿心中畢竟還是有點兒發怵的,如果是公平交易,那麽她心理上就沒有什麽負擔,但偏偏離尊什麽都不說。
隻要了一個虛無缥缈的要求,至今都還沒有說過,他要的那個要求,到底是什麽,心裏越發沒底起來。
那件事情……
“有些棘手,畢竟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要查那些人的行蹤,還是不容易的,尤其是這兩個人,他們都是有人脈的,我們的調查幾番受阻。”
這麽麻煩?居然連離尊都很難辦到,這讓安陵木槿心中有了一絲特殊的想法,不得不多想一些了。
榮槿長公主的兩大侍衛,就算曾經再厲害,那也隻是武功上面,緣何離尊都已經查這麽久,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南莫和北甯……他們真的隻是榮槿長公主的侍衛嗎?越往後,好像所有事情全都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太燒腦,這件光榮而艱巨的任務,就全權交給離尊來處理了,她現在最想弄清楚的,還是那個黑衣人的身份。
還有那些将領,絕對不能讓他們受到迫害。
不得不承認,現在在位的那個皇帝老兒,雖然一肚子壞水兒,但他到底還是把耀金國治理的井井有條。
忽然換個不知根知底,還和她有仇的人上台,唉!還是算了吧!